「姊姊沒有,弟弟是住這兒沒錯。朱先生為什麼問這個?」
「那個弟弟小暉呢?在家嗎?」朱先生口氣忽然變急。
「他傍晚的時候跑出去了,我們大家正在找他。你看見他了嗎?吉徹急問。
「那慘了!」
「朱先生,怎麼了?你快說!」
「我女兒下班回來時,看見一群飆車少年從我家門前經過,其中一輛後面載著一個小弟弟,我女兒說很像三合院的小暉,但又不敢確定……」朱先生接著又說:「照這情況看來,那個小男孩應該就是小暉。」
小暉被飆車少年載走了?言徹腦中立即浮現曾找卓盈晞麻煩的那些少年,他們的惡行惡狀。
他怎麼會讓小暉發生這種事情?他要怎麼跟卓盈晞交代?卓盈晞千叮萬囑要他好好照顧小暉,結果他卻讓小暉飽受委屈,離家出走而落入不良少年手裡,
「我要去報警。」言徹未再遲疑,立即驅車而去。
*** *** ***
警方的協尋很快就展開,並追查在『可竹山莊』附近出沒的飄車少年。
言徹駕著車,心情真的跌到最谷底,這陣子他不但情傷未癒,還病入膏肓。
他從沒有放棄卓盈晞的念頭,只是不知如何與她重修舊好。她若真對他無意,他又如何去強求她的愛呢?
到如今,他都還在懷疑她當初分手的理由是真是假?
雖然可能會被她罵到奧頭,但無論如何,他今晚終於有理由見她一面了。
言徹毫不遲疑的踏進『攜手人生』,卓盈晞在櫃檯裡初見他時,表情有明顯的驚訝,但她隨即隱藏了內心的悸動,冷漠的望著他。
「我有重要的事,你跟我來。」
「我還在上班。」
「是一個壞消息,但我有責任告訴你。小暉不見了,我們大家正在找他。」多說無益,直接坦承他的錯吧!
「你……」卓盈晞瞬間臉色大變。「你竟然把小暉搞丟了?!」
「小晞,你快去吧。這麼嚴重的事,別再耽擱了。」店長很明理,要她快走。
「還等什麼?走啊!」卓盈晞動作迅速地上了言徹的車。
言徹不敢告訴她,他根本毫無頭緒,不知何處尋人。
「為什麼小暉會不見?你告訴我呀!」卓盈晞立即質問。
「找人要緊,至於為什麼小暉會跑掉……」這教他怎麼說,難不成老老實實的招說他母親虐待小暉?
「我要知道為什麼!」卓盈晞心急如焚地尖叫著。「告訴我就是了!」
「是我媽求好心切,對他嚴厲了點……」言徹實在不敢說小暉被罰跪的過程。
「你媽?」卓盈晞激動的抓住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面用力拍打。「你媽對他怎樣?你媽打他了?是不是?」
方向盤因她的干擾,車子已經開始蛇行,為避免危險,言徹很快的將車子往路邊停一罪,出手制止她的狂打。
「卓盈晞!我正在開車你還這樣吵,很危險你知道嗎?」言徹也發飄了。這陣子他就像一隻壓力鍋,重重壓力不適時釋放,爆炸是可預期的結果。
他又對她凶!把人家弟弟弄不見了還敢理直氣壯對她凶!
情關難過,卓盈晞的眼淚終於決堤了,她邊哭邊喊:「早知道你們會這樣對待小暉,說什麼我也不會把他交給你們,你們言家的人竟然那麼壞、那麼沒良心!」
老婆……卓盈晞不認帳,言徹只能喊在心裡。「我們一定會找到小暉的,你放心。」他雙手擁住她。
「小暉還我……我寧願我們姊弟倆相依為命,也不要讓小暉待在言家了。你媽媽答應我,不會對小暉不好的,可是她竟然出爾反爾,我不會原諒她!我絕不原諒她了!」卓盈晞聲淚俱下,懊悔又自責。
叩叩叩!
「有什麼事?」忽然有人來敲車窗,言徹開了窗,看了敲窗的人一眼,仍將卓盈晞緊攬在懷裡,沒有放手的意思。
來者是個彪形大漢,他堵在窗口,嘴裡嚼著檳榔。
「你們要親熱我沒意見,但是你車子擋在我的檳榔攤前面,會妨礙我做生意!快開走!」
言徹瞧了瞧一旁的檳榔攤,原來他還真擋了人家的門面。「不好意思,我馬上開走。」
他放開啜泣不已的卓盈晞,並溫柔的將她往座位上移正身子,準備打檔。
「欸?等一下!」那人喊了一聲,手掌壓住車子。「兄弟,是你!還有恰北北小姊,你們忘記我了?我是六筒啊!」
怪不得言徹覺得他有點眼熟,他看了看檳榔攤上的霓虹招牌,果然叫做『唉唉叫檳榔攤』
「六筒兄,你好。」基於禮貌,他只得打聲招呼。
「要不要下來坐一下?我叫我們小姊包幾粒幼齒的給你嚼嚼……」六筒熱情邀約。
「不用了,我們還有急事要先走……」言徹婉拒,他現在哪有心情與六筒搏感情。
「什麼急事?咦?恰北北小姊在哭喔?」六筒瞧見了卓盈晞一臉淚水和焦急,他自有解讀。「該不會懷孕了,哭著要你負責喔?」
「你說到哪裡去了?」言徹啼笑皆非。他還苦無負責的機會哩!
「不然你說,到底你們有什麼急事?告訴我,也許我幫得上忙。你們可不要瞧不起我六筒……」六筒拍著胸脯,一副有事找他就搞定的樣子。
言徹想了想,六筒在江湖闖蕩,一定結識不少三教九流,也許向他問問,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線索也說不定。
「我們的弟弟不見了,有人看見他被一群飆車少年載走,我們正在找。」
「你們的弟弟?你們不是情侶?!怎會有共同的弟弟?」
「六筒兄,你是要幫忙我們找人,不是要查戶口吧?」六徹沒好氣的說。如果他沒能耐,就該放他們走才對,而不是在那邊亂哈啦。
「對對對。你說飆車少年喔?有沒有什麼特徵?說來參考看看。我認識的飆車少年起碼有二十組以上。」
「是嗎?」言徹沒想到六筒還真有兩把刷子。「我們曾經在可竹路上遇過一些 飆車少年找麻煩,其中一個染彩色頭髮,我首先懷疑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