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怎麼了?」雲姨嫊喝了口頂級錫蘭奶茶,味道好香。
「嫊嫊,妳千萬別當真,輕然忙公事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拈花惹草?」茱麗亞立刻為兒子講話。
雲嫊嫊拿起週刊一看,心底掀起不小的波浪。
上頭報導裴輕然常在星期四造訪一家鋼琴酒吧,獨自品酒,欣賞某位佳人的鋼琴彈奏,一待就是三個小時。
難怪上次她邀他去吃晚飯他推說沒空,原來是……
週刊還說這位留英的女鋼琴師還是劍橋碩士,為了裴輕然才會遠渡重洋來台尋真愛。
莫非他們在大學的時候就有感情了?雲嫊嫊心裡一慌。
更誇張的是,裴輕然一直不願意正面證實他已婚的事實,記者甚至猜測他手上那枚結婚戒指是他與女鋼琴師的定情之物。
雲嫊嫊將視線從八卦週刊上收回,今天是星期四,如果真相真如週刊所報導的一樣,那麼今晚他應該會去鋼琴酒吧。
「嫊嫊,妳在想什麼?」茱麗亞擔憂的問,畢竟兒子和媳婦都太年輕。
「媽,我要去看看。」雲嫊嫊眼神堅定。
「可是……」她怕媳婦會受傷害。
「媽,妳不是說雜誌報導都是假的,我去拆穿雜誌的謊言。」
「唉,嫊嫊,妳要冷靜點。」她就怕是真的啊。
「我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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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問八點,雲嫊嫊穿著一身小禮服來到鋼琴酒吧,門口還有人看守,可見這裡不是尋常人可以出入的地方。
「小姐,一個人嗎?」替她開門的服務生問。
「是的,麻煩給我靠鋼琴比較近的座位。」
「請跟我來。」服務生領她來到一根柱子旁的雙人雅座。
「請問今天有鋼琴演奏嗎?」雲嫊嫊挑了面對鋼琴、背對賓客的座位坐下。
「九點到十一點是席莎琳的演奏時段,十一點後會放鄉村鋼琴音樂。」
雲嫊嫊點點頭,吩咐服務生:「我要粉紅香檳,麻煩你了。」
八點四十分左右,鋼琴酒吧幾乎坐滿了,只剩雲嫊嫊左前方那套四人座沙發仍空著,可見許多客人是專程來捧席莎琳的場。
心不在焉的把小點心送入口,雲嫊嫊不能解釋為什麼自己現在胸口悶悶的。
到了八點五十五分,酒吧響起了一陣小小的喧嘩,一名身穿嫩綠長禮服、金髮挽成公主髻的女子,在大家的掌聲下登場。
明眸皓齒、膚色白皙、五官立體、艷驚全場……雲嫊嫊的心裡更難受了。
席莎琳準時演奏了開幕曲,流暢的指法與清脆的樂音讓酒吧不像酒吧,反而像場小型鋼琴演奏會。
席莎琳一曲彈畢,雲嫊嫊煩躁的捲著自己的髮絲,當她抬起頭時,剛好看到席莎琳朝她的左前方微笑。
順著視線看過去,雲嫊嫊胸口一震,裴輕然就坐在那四人座的沙發上,閒適的舉杯朝席莎琳致意。
兩人的舉動自然且流露出一種親暱,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雜誌會把他們兩個寫成相戀多年的情人了。
琴音又起,席莎琳優雅的唱著一首中文情歌。
雲嫊嫊還以為席莎琳只是演奏,沒想到她的歌唱得這麼好,伴隨著琴聲,這首情歌牽動在場每個人的情緒。
雞尾酒比一般烈酒更能讓人放鬆,但雲嫊嫊卻越喝越難過,尤其在看到裴輕然與席莎琳之間的眼神傳遞時,她真想翻桌走人。
瞪著粉紅色的酒液,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安,她的情緒居然受了裴輕然的影響,激動的程度像是……像是愛上了他。
這個念頭彷彿一道雷劈進雲嫊嫊的心中,難道她真的對裴輕然動了心?
當她想在腦海中找出裴輕然惡質與差勁之處時,卻是曖昧的片段浮上腦海。
她真的淪陷了,曾經她還以為自己不會愛上裴輕然,現在還來得及回頭嗎?
當雲嫊嫊思考該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情時,鄉村音樂奏起,她才發現自己已在這裡待了三個小時。
她抬首,席莎琳已經端著一杯酒坐在裴輕然隔壁,兩人喁喁私語,裴輕然顯得心情十分好。
「今晚妳有點憂鬱。」裴輕然撫了撫席莎琳的眉間,今晚她看來心事重重。
「輕然,你來這裡的事上雜誌了。」
「所以妳擔心的人是我。」裴輕然嗤笑一聲,身為公眾人物,偶爾上上平面媒體是正常的,他沒放在心上。
「你不怕你太太誤會?」席莎琳眨眨水靈的眼眸,她並不想破壞他的家庭。
「妳想太多了。」拂去她頰邊的髮絲,裴輕然態度淡漠。
「要是我,一定會吃醋的。」席莎琳直書。
「偏偏她不是妳。」裴輕然意有所指的說。
「唉。」
「為什麼歎氣?一點也不像在劍橋時的妳。」
「你知道的。」席莎琳幽怨的看他。
「麥倫還在等妳,妳知道嗎?」裴輕然轉移話題,對她眼底的愛慕視而不見,來這兒,他只想回憶在劍橋的時光。
「別提他。」說到麥倫,席莎琳心底就發悶,她拒絕他幾百次了,他就是不死心。
「妳不能在台灣待太久不是嗎?除非妳想移民過來。」
「你會一直照顧我嗎?」席莎琳不答反問。
裴輕然但笑不語。
「也許,我該死心了。」她在劍橋追了他四年,甚至為了他跑來台灣,但得到的卻是他已娶妻的事實。
「麥倫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輕然,我想吻你。」席莎琳突然放下酒杯,以嫵媚的眼神看他。
「最後之吻。」他主動勾起她的下巴。
「我愛你。」席莎琳泫然欲泣的說,企望能得到他的憐愛。
裴輕然沒有回答,只是將唇印上她的。
匡啷一聲,一個杯子掉在地上碎了,在鄉村音樂的掩蓋下,並沒有人注意到,就像雲嫊嫊的心一樣,受傷了也沒人知道。
「小姐,妳沒事吧?」在雲嫊嫊身後的一個外籍男子開口問道。
「我沒事。」雲嫊嫊故作堅強的搖頭。
「妳是我遇過最美麗、最有氣質的台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