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買一個希望也好。此刻,他只願那個逃離他的小女人能回到他的身邊。
「裴總裁果然豪氣,一句話,兩千萬。」男子比出兩根手指頭,彷彿像在夜市開價買衣服般簡單。
「這是兩千五百萬的即期支票。」裴輕然遞出支票。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替弱勢團體謝謝你的善心。」一句話,省去一張世故的收據。
「先別謝得太早,你賣的該不會是這塊紅布吧?」裴輕然撇撇薄唇,斜睨著用一塊絨布蓋著的托盤。
「當然不,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裡面是一隻髮簪,叫『醉情簪』,顧名思義就是說擁有它的人就能沉醉在愛情的天堂裡,也可以解釋成愛情令人迷醉。」
裴輕然不打算再聽他胡言亂語,接過托盤,轉身就走。
「這麼急著走啊,我還沒說明售後服務呢,可別後悔呀。」男子看著裴輕然離去的身影,笑得十分奸詐。
此時,音樂正好更換,舞池裡的雲嫊嫊乘機開口:「總經理,我好累,不想跳了。」
她一直有股被人盯著看的感覺,很不好受,一曲既畢,她不想再配合總經理。
「好吧,我送妳回去。妳瞧妳,頭髮都亂了。」總經理幫她把散落的髮絲塞回耳後,舉止看來很親密。
驀然,雲嫊嫊覺得背後一陣寒意,似乎有陣陰風吹過。
「雲嫊嫊小姐,這是妳的醉情簪。」慈善晚會的服務人員趁空檔將髮簪送了過來。
「我的?妳弄錯了,我沒買任何東西……還是你?」雲嫊嫊不滿的瞪著總經理。
「不可能是我,這只醉情簪在拍賣會起標至少兩千萬,我要是有兩千萬,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總經理苦笑。
「我想妳真的送錯人了。」雲嫊嫊對服務人員道。
「真的是屬於妳的,這是裴總裁送妳的。」服務人員朝斜後方四十五度角指了捐。
光是聽到那個姓,雲嫊嫊就開始顫抖。不會吧,她真的運氣那麼差?才來一次宴會就被找到了?
「嫊嫊妳怎麼了,冷嗎?」總經理體貼的將西裝脫下來披在她光裸的肩上。
她甚至沒有勇氣回首。
已經兩年多了,她以為自己早已釋懷,誰知當相遇的這一刻,竟是如此的令人難受。
「嫊嫊,妳認識那位裴總裁嗎?」
「不、不認識,我們快走吧。」雲嫊嫊一反常態,拉起總經理的手就想離開會場。
「又想逃了嗎?我親愛的妻子。」如撒旦般張狂的羽翼籠罩住雲嫊嫊的去路,裴輕然顯然很不滿她的舉動。
「你是嫊嫊的……」總經理的語氣不無驚訝。
「兩年多來,感謝你照顧我淘氣的妻子。」裴輕然像個紳士,彬彬有禮的對總經理致謝。
總經理有點受不起這個禮,惶恐之外,更多的是疑惑。
裴輕然轉向雲嫊嫊,「這是我特地為妳挑選的髮簪,妳喜不喜歡?」
結婚一年他從來沒送過她禮物,現在居然送了她一隻天價的髮簪,雲嫊嫊木然的接過。
「我想這髮簪要是戴在妳頭上,一定非常迷人,它的名字還有些淵源,改天再說給妳聽,很有意義。」裴輕然不等她反應,拿起髮簪別在她挽起的秀髮上,同時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
他一樣是那麼霸氣,熟悉的氣息飄進她的鼻問,這一刻,雲嫊嫊的心全亂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見他,他怎麼就出現了?
裴輕然的動作是個象徵,就像獅子在捍衛領地般,對其他男人發出警告--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
家務事不宜外人插手,但是總經理不忍見嬌弱的雲嫊嫊受人控制,就像暴風中的小花,隨時會摧折;他微一出力,將雲嫊嫊由裴輕然手中拉回。
「幸會,嫊嫊是我邀她來的,我會送她回家,你不用擔心。」
「那就麻煩你了,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的。」裴輕然對他點頭,一點也不在乎別離了兩年的妻子偎在別的男人懷裡,逕自走開。
裴輕然居然會這麼簡單就放開她?雲嫊嫊心中除了訝異,還有一絲失望。
「走吧,嫊嫊。」總經理喚回呆望著裴輕然背影的她,看得出她眼底濃厚的失望,可比他心底的難過要來得深、來得重。
第九章
這天,雲嫊嫊失眠了一整晚。
早上九點,她打著呵欠泡一杯熱可可,坐在套房的沙發上沉思。
昨晚裴輕然的出現徹底擾亂了她的心,她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靜。
正思考問,電話響了。
「喂,我是雲嫊嫊。」
(嫊嫊,真的是妳,早上輕然才告訴我找到妳了,我還不相信。)有些激動的聲音傳來,是茱麗亞。
「媽……」雲嫊嫊遲疑的喊。
(嫊嫊,回來吧,我很想妳,全家的人都很想妳。)茱麗亞開始遊說兩年不見的媳婦回家。
「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我要工作。」
(妳要工作,回來也能工作,沒有妳陪在身旁我很無聊;嫊嫊,妳別再生輕然的氣了,好不好?)
「媽,我沒生他的氣。」想起他,她的心裡只充滿無力戚,何來氣不氣?
(那妳快回來,我叫老張去接妳。)
「媽,我手機響了,晚點我再給妳電話,拜拜。」為了怕被強押回家,雲嫊嫊連忙找了個借口掛電話。
她順手將電話線拔掉,也將手機關機,這樣一來就沒人能找到她了。
雲嫊嫊進浴室梳洗了下,換套衣裳準備出門。
坐在梳妝台前,她的目光又不自覺地被那隻銀花精雕的髮簪吸引,他為什麼送她這只醉情簪,他的心裡終於有她了嗎?
去去去,別亂想了,他那種心底只有自己的人,怎麼可能容得下她?將髮簪鎖進木盒,雲嫊嫊吐了口氣,把裴輕然的影像趕出腦袋瓜子。
很久沒有血拼了,昨天才領薪水,乾脆去把那套下殺五折的洋裝買下來。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發生的插曲,她還是她,日子還是要過,誰也不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