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索愛浪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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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朱巖桐只是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垂著頭,神情寫滿委屈。

  那模樣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連老婆婆也在朱巖桐可愛的魅力之下,忍不住口下留情,圍觀者中女性佔了大多數,一個個偷偷地和同伴交頭接耳,臉上全帶著興奮的笑意。

  白若楠可以理解那些笑容的含意,畢竟朱巖桐改變頗大,即便那雙眼深邃如舊,他整個人卻像返老還童二十歲一般,俊美自是不在話下,但真正讓大家騷動不已的是那股稚氣,完全將現場所有女性同胞的母性激發出來。

  朱巖桐彆扭極了,低著頭走過去拉起白若楠的手,頭也不回地穿過圍觀的人牆。

  「回家了!」他悶悶地道,聲音裡有著賭氣和害臊。

  白若楠不由得心跳加速,雙頰緋紅,為他如此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也為他那句「回家」,像是早已當她是那棟房子裡的一分子。

  多麼奇妙啊!明明她與他相識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一路上,白若楠總有意無意地覷著朱巖桐,他刻意裝作沒發覺,眼睛盯著前方,想要表現出帥氣的酷勁,最後卻還是忍不住道:

  「妳想笑就笑好了。」至少他可憐的小胡碴仔們沒有白白犧牲,好歹換得她的笑臉,還算有價值。

  朱巖桐這麼想的同時,耳根子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接著黝黑的臉上也有些淡淡的紅暈。

  白若楠摀住唇邊越來越明顯的笑。

  好可愛!

  「我知道很蠢。」朱巖桐佯裝不在意地自我調侃,刻意把頭轉向別的方向,「不過還是請妳笑小聲一點。」免得他幼小的心靈創傷過大。

  白若楠忍著笑意安撫道:「滿好看的啊!」其實她想說的是「可愛」,但猜想他大概會更鑽牛角尖,才換了形容詞。

  「真的嗎?」這個答案真是教他心花怒放啊!

  看著朱巖桐有如撥雲見日般的表情,白若楠只得再度壓下笑意,點點頭。

  「真的。」

  朱巖桐耍酷地摸了摸下巴,心情總算好多了。看來,理髮店的老師傅功力真的不錯,他剛才錯怪他了。

  他朝白若楠笑開一口大白牙。

  「我們回家吧!」不等她回應,他逕自拉著她的手,雀躍得像個小鬼頭一般,在小徑上奔跑起來。

  白若楠差點驚呼出聲,被他握住的手傳來一股奇妙的電流,直達她心房,而他開心的模樣,更在她心裡激起一波又一波無法停止的漣漪……

  第五章

  她來到島上兩個禮拜了。

  正確的說是十五天,也就是半個月。白若楠洩氣地看著桌上跟來時沒兩樣的筆記本,還有筆記型電腦上空白的檔案……

  朱巖桐真是她見過最愛裝傻,又最會東扯西扯的人,與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有得是時間可以對他作訪談,但他每次不是扯開話題,就是發揮無聊男子的冷笑話功力,讓她整個人凍成南極冰山,無語問蒼天。

  所以這半個月來,工作上一點進度也沒有!再這樣下去,這本傳記寫到西元三千年也寫不完……

  當然啦,往好處想,她也不是真的沒有任何收穫。

  不知是不是受到朱巖桐的潛移默化,又或者是島上民風純樸,讓她不再像過去那樣悲觀、現實,每天把自己層層武裝起來。現在她的長髮只束成馬尾,衣服不再非套裝、襯衫不穿,眼鏡……

  啊!說到眼鏡,她鼻樑上這副眼鏡是朱巖桐一個禮拜前還給她的,怪的是當天她那副備用粗框眼鏡就不翼而飛。

  白若楠哪裡知道這是朱巖桐在搞鬼?她的鏡片也被換成不易反光的材質,就因為他想更沒有阻礙地看著她的眼睛。

  總之,她看起來和半個月前相差甚遠,嘴角也不再老是抿成一直線。

  還有就是……白若楠不曉得這些資訊算不算得上是成果,相處半個月下來,她知道朱巖桐生活上一些小小的習慣。

  比如說,他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會懶洋洋地起床,好一會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像還沒睡醒,起床後會牛飲掉一大瓶牛奶。

  他習慣在嘴邊叼一根草,後來白若楠才知道那是煙癮使然,他從不在她面前抽煙。

  一整天,他不是拿著吉他坐在屋頂上唱歌,就是枕著手臂躺著發呆。

  島上的小朋友白天要上課,下午時就會跑來找他們的大頭目,也就是朱巖桐,一個長不大的男人和一群沒長大的男孩在屋子裡裡外外,或附近的熱帶叢林裡玩官兵捉強盜,一直到吃晚飯才各自解散。

  白若楠忍不住嘴角噙著笑,卻又覺得朱巖桐的生活真的太懶散了。

  或許說是愜意更為恰當,她幾乎沒見過他和島上以外的人聯絡,難怪在她來島上之前,媒體都在傳聞Vincent失蹤的消息;其實他是躲在這個小島,過著與外界隔絕、逍遙自在的生活。

  白若楠呼出一口氣,關掉筆記型電腦。

  這些「小事」可以寫在傳記裡嗎?當然,一個明星的傳記不需要像政治人物或企業家,寫成硬邦邦的教科書,不過淨寫一些芝麻綠豆大的生活瑣事,白若楠又覺得猶豫。

  只能說她長這麼大沒崇拜過偶像,對一個歌迷或影迷來說,能夠知道偶像日常生活中一點小小的、可愛的習慣,哪怕再瑣碎,都會讓「粉絲」們覺得那是值得珍藏的訊息。

  白若楠離開臥室,想到外頭走走,出了玄關,才踏進大廳,就見到一地的小紙團和小豆子,正覺得奇怪的當口,一顆不明物體正面砸中她的額頭。

  「啊!對不起。」朱巖桐連聲道歉,坐直了原來癱在躺椅上的身體。

  白若楠撫著額頭,無言地看著一地混亂。

  「請問你在幹嘛?」她雙手扠腰,頗有老媽子的架式。

  雖然他的年紀長她許多,可是白若楠常常覺得自己是跟一個大頑童住在一起,拜他所賜,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愛碎碎念了。

  「玩射籃遊戲。」朱巖桐又丟了一顆豆子,正中大廳天花板上的燈罩,他開心地握拳歡呼,「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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