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多。」她再打個呵欠。
「不能慢慢來嗎?」他心疼地撫著她憔悴的容顏。
「我進了公司才發現雲帝好大,什麼事都不能等,我慢一秒鐘可能在半個地球外就損失上億的收入,現在能睡覺已經太奢侈了。」她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休息。
「不是有個特助能幫妳嗎?」
「對呀!他現在八成還在公司努力中。」
「只有他能信任嗎?」
「目前吧!媽咪說公司裡有些小派系,弄得現在我和伯約哥很難真正相信誰,才會有很多事必須親自處理。」她好想睡,這些不能等她有精神時再說嗎?
「伯約哥?」見她連站的力氣都沒了,他將她攬緊些。
「對呀!他是爸的得力助手,是我的乾哥。」
「乾哥?」一聽就是個令人不爽的稱呼。
「你別又想去找人『談談』。他可是我現在唯一的浮木,若被你趕跑,會死一票人的。」她微惱地捶了他的背部一拳。
「妳從沒想過來找我嗎?」見她連眼睛都張不開了,他歎口氣將她打橫抱起,送她進屋。
「你爸說你不肯啊!」
「又不是妳問的。」
「有差嗎?」她攬著他的頸項,穩定輕搖的感覺讓她更想睡了。
真希望能睡足一天一夜,那該有多好……
「差很多。」他再次歎息。怎麼她就是不懂呢?「妳的感冒到底好了沒?妳現在已經沒剩幾兩肉了。」
一路來到她的房間都沒聽見她的聲音,他低頭才發現她睡著了。
「這丫頭!」
他苦笑地將她送上床,解開她的扣子,見她穿著套裝,兩腳曲著很不舒服,乾脆替她將衣服脫了,隨手替她蓋上被子,免得自己在這時刻春心大發。
望著她熟睡的容顏,她合該無憂無慮快樂過一生的,而她現在卻為了間公司忙得沒日沒夜……不應該,太不應該了,而最不應該的,就是他。
他該是她在遇到事情時,頭一個想到求助的人,而他莫名其妙的堅持卻把她推向那個莫名其妙的乾哥。
他的堅持是不是讓兩人近來的關係又退回原點呢?
馬耘基煩躁地起身回家,剛走入家門就對上父親惱火的瞪視。
「幹嘛?」
「我真是白養你了,你連個小女孩都比不上!」馬先生氣呼呼的指著他的鼻子開罵。
「爸?」
「我說的不對嗎?你要堅持原則我不管你,但堅持也要堅持對方向。說話挖苦你的是陶先生陶太太嗎?」
馬耘基啞口無言。怎麼會?他們對他可好了。
「還是挖苦你的是陶家小丫頭?你別欺負人家就不錯了。」
他苦笑地抖了抖嘴角。她沒挖苦過他,倒是他常惹她。
「陶先生陶太太從沒對不起你,反而是你一再欺負人家小丫頭,你自己想想吧!陶先生想把雲帝交給你,並不是在賣女兒,你一再地誤會人家的心意,根本是在踐踏人家的殷殷期待,太不應該了!」馬先生罵完,重重歎口氣轉身上樓去了。
馬耘基卻坐在客廳裡沉思許久。
老爸罵太快了,在他抱那丫頭進屋時,他就決定要接手了,因為他不想見到她失去笑容。
「駙馬爺嗎?有何不可?」要當怎樣的駙馬爺該由他來決定,他會當個讓眾人再也說不出渾話的萬能駙馬爺!
*** *** ***
「你說什麼?」
「不必懷疑,就是妳聽見的。」馬耘基坐在雲帝總裁辦公室裡,對面是太過驚愕,以至於不顧形象張大了嘴的陶暮盈。
「為什麼?」她兩手撐在桌上,萬分不解地看著他。
「我想了想,陶先生對我很不錯,老實說,我挺擔心他的一生心血會被妳給玩掉了。」他兩手交握在後腦揶揄著。
「可你不是打死不進雲帝的嗎?」
「反正只是暫代。醫生不也說過些時日,陶先生可以再工作?」他聳聳肩,心裡卻明白,陶先生再也不可能如以往沒日沒夜的工作了,現在接手等於是一輩子的承諾。
「那你的度假屋事業怎麼辦?」
「這點小事不勞妳費心。」事實上,他的合夥人也有其他重要的事業。幸好度假屋基礎已穩,拓展的團隊經驗已足,他並不怎麼擔心。
「可是……這樣……那……」她太過意外,反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馬耘基起身來到她身邊,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研究著──她的黑眼圈到底要多久才退得了?
「幹嘛?」她古怪地看著他。
「妳這麼震驚該不會是以為我決定犧牲小我、飽受委屈來當駙馬爺了吧?」他壞心的不讓她明白他的心意。誰叫她老是把他擺在最末位。
「你不必說得這麼不甘願。」
「嘿,妳真的以為我是為了妳對不對?」他兩手交握在她的身後,很輕卻也讓她逃不開他的羽翼。
「你別胡說,我只是沒料到你會肯來。」她窘迫地漲紅臉。這傢伙不必這樣打擊她的信心吧。
「是嗎?」他卻很享受她無措的可愛模樣。
「喂!」
「嗯?」
「你真的要來雲帝?」
馬耘基的反應卻是直接啃上她的紅唇,一下一下地吮囓著。
「做……做什麼啦?」她微顫地想推開他。
「別懷疑我的話。」他又啄吮了許久才應話。他對她既已勢在必得,那麼她的煩惱就是他的,若她堅持撐起雲帝,他就會讓雲帝的招牌閃閃發亮。
她瞧了他許久,才吐了口長長的氣。
「怎麼了?」軟香在抱,他才不當紳士呢!偷香的不法舉動一路下挪至她皓白的頸肩上。
「別咬我啦!」她微惱地推了推他,才又接口道:「幸好你肯來,不然單靠我,爸爸的心血可能真的會被我玩掉。」
雖然對他近來老是動手動腳有很多疑惑,但她現在眼裡只有雲帝最重要,只要他肯,她可以忍住什麼都不問的。
「這麼沒信心?妳不是有個能力超強的『乾哥特助』嗎?」他有些不爽地咬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