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下。要喝飲料嗎?啤酒還是果汁?」馬耘基脫了外套回頭問。
「果汁好了。」她有些無措地坐進沙發。
她不該來的,現在可好,怎麼面對他?怎麼回應他?萬一他突然接近她該怎麼辦?
「想什麼?」替她拿了瓶柳橙原汁,馬耘基低頭瞧著她。
「呀!你怎麼突然出現啊?」她差點彈起來,臉上一陣紅。
「突然?會嗎?我又不屬貓,又穿著拖鞋,一路都有聲響呀!妳在發什麼呆?」他一手靠在沙發上,一手拿著啤酒很疑惑地看著她。
「沒有……大概是太累了吧!」
「是嗎?」馬耘基微瞇起眼眸。有問題!這丫頭肯定有事沒說,而且絕對跟他有關。
「對呀!都這麼晚了。」她稍稍朝旁邊挪動一些些,希望離他遠一點。
馬耘基瞧著她可笑的動作。還騙?試她一下就知道了。
他突然傾身靠向她。
「咦?上回來我沒瞧見這幅畫。」她一驚,連忙起身躲開他,狼狽地逃向電視前。
「沒想到妳眼睛那麼大。它一直都在。」馬耘基這下確信她真的在躲他了。為什麼?
「是嗎?是我沒注意。」她困窘地嘿笑著,拿著果汁四處晃,尤其當他起身時,她立刻逃到離他最遠的地方。
這古怪又可笑的動作惹毛了他。
「既然妳的眼睛那麼大,那麼上回妳肯定也沒注意看過這玩意兒了。」他站在書櫃前冷睨著她。
「什麼東西呢?等一下再看好了。」她眼神飄啊飄的,就是不肯挪動腳步。
「或者妳希望直接進我的房間參觀參觀?上回妳也沒瞧見不是嗎?」久違的挖苦語氣重現江湖。
「呃……看就看嘛!」她嘟高嘴,很不情願地以龜爬的速度挪到他的身邊,正想用光速瞄那玩意兒一眼就落跑,卻被他長臂一擋,將她困在書櫃和他強壯的胸膛之間,再無處可逃。
「呃……你幹嘛?」
「我才想問妳到底在幹嘛咧!」馬耘基瞪著她的發頂。她到底還要藏多久?
「我哪有幹嘛?」她終於抬頭快速瞧了他一眼,又下意識地想朝一旁挪動,但輕輕一動就會碰到他,讓她只能懊惱地直跺腳。
「沒有嗎?那妳現在在做什麼?」他頂高她的下巴冷睨著她。
「唔……」
「幹嘛躲我?」
「哪有?」
「沒嗎?」他突然傾身向前,果然她立刻兩手撐住他的胸口,努力想逃離。
他的反應是再次頂高她的下巴,讓她這個現行犯再無從狡辯。
「那麼請問妳現在又在幹嘛?」
「我……我只是……」
「不習慣?騙鬼啊!我是第一次親近妳嗎?」
「你幹嘛這麼凶?」
「還怪我?妳躲得我心煩氣躁,以為自己染了狐臭,醺得妳不敢接近我!結果呢?根本是妳心裡有鬼才故意躲我的!到底誰狠啊?」
「我心裡哪有鬼?你少胡說!」
「是嗎?」他兩手一夾捧住她的臉蛋,將臉湊近她,而她再次窘得受不了,手腳並用地想脫離他的箝制。
馬耘基耐心用盡,兩手攬住她的腰。「妳再躲,我就直接吃了妳!」
陶暮盈愣住了。這傢伙怎麼又來了?
「說!妳到底在躲什麼?」
「唔……可不可以不說?」
「可以,我們用做的。」他咧開晶亮白牙,笑得陰森。
「討厭鬼!」
「到底誰才是討厭鬼?我都把心意說得那麼明白了,妳不給我個答案就算了,居然還惡意躲我!妳真這麼怨恨我?」他大大地歎了口氣。
「我才沒有。」
「不是怨恨?」他搖頭失笑,攬著她走回沙發。
「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怨恨你?」對他的心意都淹到頭頂上了,他不會知道她有多喜歡他嗎?
「那是喜歡囉?」
她怔愣住了。他真沒察覺她的心意嗎?
「沒反應?是我猜錯了嗎?妳不怨恨我也不喜歡我,那我算什麼?路人甲乙丙?」從她的蘋果臉上,他已經得到答案了,卻希望能親耳聽見她承認。
「不,小耘哥哥,我一直都喜歡你,就算在我們失聯的那些年也沒停止過。」她不想再瞞他了,就算他會笑她也無所謂。
「天!妳真的承認了!」他歡呼一聲,將她抱進懷裡,還開心地啄了她的紅唇好幾口。
「你會笑我嗎?」她被他欣喜若狂的模樣逗樂了。
「怎麼會?我也一樣啊!住在這裡的人,一直是妳。」他點點自己的胸口。
她驚喜地紅了眼眶。原來他們做了同一件傻事──努力壓抑心意,把最愛的人擋在心口外。
「妳是因為我們心心相印而躲我?」他突然驚訝地看著她。
她微惱地點點頭。
「為什麼?」
「人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啦!」陶暮盈瞧了他許久,突然輕笑出來,輕柔地倚進他的懷裡。
「傻丫頭!妳好可愛。」他心滿意足地攬住她。等了好久,終於讓他等到了!
「小耘哥哥,我真高興你又回來了。」
「聽妳說這什麼鬼話,我一直都在的。」
「嗯!」
他開心地撫著她美麗的秀髮,許久才擔憂地吩咐,「小盈,公司最近會有大事發生,記住,任何時間都離莊時全遠一點,知道嗎?」
「我知道。我很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
「妳也發現了?」一提到那人渣,他的眸光立時變得冷峻。
「嗯!所以都是他做的嘍?」
「那件事妳也知情?」
「嗯,我聽爸爸提過。幸好有你在,不然雲帝真的會出事。」
「交給我就對了。」她的一切都只能交給他。
*** *** ***
「那是爸爸的老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你要不要一起去?」陶暮盈拍拍身旁的人。
他們一起出席一個商業宴會,商界名流幾乎都到場了,他們單是走進會場就花了三十分鐘,全是一些客套的招呼,累個半死,好不容易逮個空檔,兩人端著果汁潤潤喉休息一下。
「不了,這邊也有人在向我招手,是合作的公司。」馬耘基歎口氣。這種宴會就是這樣討人厭,卻又不得不端著笑臉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