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芹,你先別訝異,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中逸深愛著雨煙。」
「當然,每當我提起她,中逸都一臉的痛苦。」芷芹痛心地說。
「不,你錯了。中逸娶雨煙時,原以為她是個乖巧純潔的女孩,誰知那是因為她有一流的演技,在一次醉酒後,她讓中逸以為她懷了他的孩子,其實,她是處心積慮的要嫁給他,我們對她的家世、背景都不清楚,她自稱來自孤兒院。婚後,中逸才知道受騙了,小迪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中逸好面子,不願讓人知道他的婚姻有問題,所以在人前總是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檬。雨煙就利用這個弱點到處招蜂引蝶,中逸受不了母親與妻子的雙重打擊,個性就變得益發乖張,後來雨煙因為懷了野種,就偷偷服藥企圖墮胎,結果大量出血致死,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他聽說你服藥流產,才會丟下你出國去的。」
「那雨靈又是怎麼回事呢?」芷芹急切的問。
「據雨靈對警方的供詞,我們才知道,原來她們出身貧寒家庭,雨煙因為不願兩家往來,才自稱來自孤兒院,其實私下她們姊妹經常互通消息,雨煙為了掩飾自己的行為,故意讓雨靈以為是中逸經常在外拈花惹草,使其深受痛苦,所以雨煙死了以後,雨靈以為她是受不了痛苦才服藥自殺的,因此才會化名潛入藍煙山莊而發生這一連串的不幸事件。」
芷芹恍然大悟,但還有……「爸爸,那三樓臥室的琴音又是怎麼回事呢?」
「傻孩子,你太多心了,那臥室是以前中逸母親的臥房,裹頭還有她的畫像,中逸因對他母親既有恨又有一份天生的親情,所以一直沒去改裝它。」他頓了一下又說:「至於那琴聲,其實那是老掉牙的伎倆了,雨靈大概從魔術師那學來的,據我所知,那只需一卷錄音帶及加裝一些電線即可。」
哦!中逸,為什麼不讓我分擔一些心裡的痛苦呢?芷芹痛心的想著。
「為什麼有人說,藍煙山莊是為雨煙而蓋的呢?」芷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噢!芷芹,你難道不知道?每個人都喜歡幻想,也喜歡附會別人的說法而加以渲染。其實藍煙山莊根本就在雨煙進谷家之前,遠在中逸還小時就落成了,這只是一個被人渲染的巧合。」
谷顥又恢復他那慣有的揶揄神色。「好了,芷芹,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芷芹窘困著地轉移話題。「爸爸,你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該好好的吃一頓了。」說著按鈴叫來傭人將稀飯送去溫熱。
看著谷顥一口氣吃了三碗稀飯,芷芹心裡輕鬆了大半。她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看天色已將破曉,窗外下著絲絲的細雨,那樣的綿綿不絕,那就像是她的情,是的,她所有的情全繫在一個人的身上——中逸,你在哪裡?
一道靈光閃過,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她又按鈴吩咐小泰備車,谷顥不解的望著她,她只是神秘的笑笑。「爸爸,你放心,我保證把你的兒子帶回來。」
☆☆☆
芷芹回房好好的沖洗一番,一夜未眠,她刻意的化了妝好遮去倦態。坐在車上,她心裡反覆的想著,見到中逸時應該說些什麼?
憑著記憶,她指點著小泰開車,車在山坡上爬行,窗外的景像是那麼的熟悉。沒錯!這就是中逸帶她走過的路,那棟他們共度過一夜甜蜜的小屋出現在眼前,門前停著中逸那輛跑車。她沒猜錯!她讓小泰停下車,並叫他回去, 小泰不放心的看著她。「沒關係的,小泰。」她指指中逸的車子,小泰才放心的開車走了。
芷芹進了屋內。「中逸,中逸你在嗎?」她喊道,但回答她的是滿屋寂靜。她找遍了每間房,但沒有中逸的人影,她開始感到心慌。
他到哪裡去了?車子還在,人呢?想到他自小受過那麼多的打擊與傷害,這次自己竟還指控他為兇手,他不會想不開吧!想到這裹,一股涼意爬上背脊。上帝,求你把中逸還給我,我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他!芷芹心裹默禱著。
她慌亂的屋前屋後盲目的尋找,看看天空還在飄著絲絲細雨,但願自己的絲絲柔情也像那綿綿的細雨網住中逸。已過了中午,芷芹又餓又困,不覺在一棵樹下睡著了。睡夢中,似有什麼在指引著她,指引著她在一棵大樹前停下了。對了!就是這棵樹,中逸還在上面刻下他倆的名字。芷芹驀然醒了過來,天色已漸昏暗,她鼓起勇氣,照著夢中的情景一路找去,果然,她看到了那棵大樹,中逸就坐在那樹下,他看到她來,茫然的臉上閃遇一絲驚喜,但也只一剎那就又回復到原來的冷漠。
「中逸……」見到他,所有在車上準備要說的話都忘了,她一下子街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生怕他會就此消失掉似的。
「誰陪你來的?阿航是吧!」他冷漠的說。
「不,沒有阿航,只是我來接你回家。」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我不想回去。」
「中逸!中逸!」她衝動的勾住他的脖子。「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你不愛我也沒關係,你生氣可以罵我,也可以鞭……..鞭打我」
中逸堵住她的唇,雙手摟緊了她,他們相擁相吻,一切的恩恩怨怨都離他們而去, 幾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放開了她。
芷芹深吸了口氣。」「我愛你,中逸,我愛你。」
「噢!芹芹。」他又把她摟緊。「你沒有騙我吧!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真的,我愛你,天地可以做證。」
「小芹芹,我愛你,瘋狂的愛你,」他低喃著。「但是那天你為什麼要叫阿航呢?你知道嗎?那幾乎使我發狂!」
「我一直以為你愛的是阿航?而且,那天雨靈要殺你時,妳叫的是阿航不是我,當時我恨不得雨靈殺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