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吔!妒意那麼強。但這並不代表,若有別的女人誘惑他時,他都不會動心。」
「算了吧!那時候,他的眼光只隨雨煙轉,那管得到身旁的其他女人。」
「哎!梵芷芹也蠻可憐的。」
「我倒覺得她是自作自受。」
「怎麼說?」
「聽說芷芹她媽媽原有心臟病,我猜她一定是故意讓谷中逸撞到,然後假裝癱瘓,逼谷中逸娶她,一來嘛!可以得到他,二來也可以用谷家的聘金來醫好她母親的病。」
「但是,我覺得她還有兩點可取,一是她長得好看,二是她蠻孝順的。」
「喲!少噁心了!外在美不及內在美重要。」
「為什麼谷家大宅要叫『藍煙山莊』呢?是不是和雨煙有關係?」
「問得好,這座山莊是為雨煙建造的,原來谷家的人並不住在這兒,這座山莊的藍圖也是依雨煙的意思做的。至於為什麼要叫做藍煙山莊是因為藍色是谷家的傳統,所以上一個字用藍,而谷中逸喜歡雨煙的煙宇,因此叫藍煙。」
「哦,原來如此。」
天啊!原來如此,芷芹真的是欲哭無淚——大家果真認為是自己逼谷中逸結婚,啊!誰教自己這麼傻!傻得跟他結婚。完了,她的一生全完了,真的是自作自受。
「喂!和雨煙比起來誰漂亮啊?」
「你覺得呢?」
「我又沒見過雨煙,只不過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那妳覺得梵芷芹怎麼樣?」
「嗯!她是我的理想情人——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輪廓鮮明,如同環球小姐那般的艷光四射,雙眼充滿著冷靜與慧黠,而她的眉宇之問則流露出谷中清泉般的氣質、天真無邪,她真是魔鬼與天使的化身。」
「嘿!再怎麼樣她還是比不過雨煙。」
「比不過?」
「是啊!雨煙的美是飄逸的、浪漫的,渾身充滿著無人所能比擬的靈氣,然而她的眼神所流露出的卻是成熟的、嫵媚的、勾魂攝魄的。」
「我倒覺得芷芹給人的感覺是很有個性的。」
「人家雨煙啊!柔得像水一般。」
「水?水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誰說的?」
「就因為水太柔了,所以,大家都不知它的危險性。」
「胡說八道!」
「我才沒胡說哩!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被淹死。」
「才不呢!」談論的聲音愈來愈小。
「芷芹哪!中逸居然和別的女人跳舞!」康雅楓不知何時來到身旁。
芷芹這才回過神來,她茫然地看著舞池中的「丈夫」,發覺在他身旁的女人更多了,那堆圍著他的女人,個個施展媚力,帶著乞求的眼光望著他,盼能與他共跳一兩節拍子;谷中逸就這樣不停的換著新舞伴,他的表情有時好像是瞪著仇敵,面無表情,令人不敢逼視,也教人不敢接近;有時則熱情的笑著。
「怎麼!毫無感覺?」康雅楓繼續刺激著她。
芷芹依舊不作答。她並不是毫無感覺,而是她深知谷中逸的心裡只有一個人——雨煙。這些女人們,只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絕對引不起他的興趣,他的狂舞,也只是藉著她們來忘卻背叛雨煙的愧疚,芷芹再也嫉妒不起來了,她的整顆心完完全全的冰冷。
「你氣暈了頭嗎?可憐蟲!當他的妻子真可憐啊!」她的話是在暗示芷芹,當他的妻子絕不比情婦好。芷芹垂下了眼,撫了撫自己的髮絲,淡淡的說:
「我倒不覺得,可憐的人絕不是我。」
「天啊!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居然不認為自己悲哀得可憐?」
「真正可憐的是那些女人,中逸到最後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
「當然,有幾個大丈夫肯放棄對新婚妻子的權利?」康雅楓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她是故意刺傷芷芹,好掩飾自己破碎的心,她驀然的收回笑容,冷得像座冰宮,昂起她的胸膛,丟給芷芹一句話:「好好的享受這孤獨的滋味,慢慢地咀嚼它吧!」
芷芹的同學原想去安慰她,後來想想也就作罷,芷芹雖然堅強,卻也很脆弱,只是一接受別人的溫情,她所有武裝就會崩潰。不知何時,芷芹的身旁圍了不少的男士。
「天啊!中逸真是個傻瓜,居然放著美麗的新娘,讓你獨自留在這兒。」
「是啊!可人的新娘,我們是否有這份榮幸,暫時充當你的護花使者。」
「願意嗎?」一個站在芷芹面前的男人,執起她的手,湊上了唇,芷芹害羞的縮回了手,垂下頭。
「哎吔!我們的新娘可真迷人。」
「對!真令人情不自禁的想一親芳澤。」。
「你們真會開玩笑。」芷芹大方的抬起頭,對他們笑,她不想輸給中逸,也想氣氣他。她臉上的笑靨雅致又清新,所有圍著芷芹的人不禁吹起口哨。
站在芷芹面前的那個男人說:「我真該來個橫刀奪愛啊!對!我先來自我介紹,我叫做浪翟航,今年二十六歲,以海為家,我是個大副。」
「和你的名字很相配。」芷芹道。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不能走喔!來!勾指作承諾。」他那黝黑的皮膚,白晃晃的牙齒,在芷芹的眼前晃動,他很熱情,卻有些孩子氣,也很蠻橫。
「好吧!」
他開心的和芷芹勾手指作承諾,然後笑著走了。身旁的男士,開始向芷芹自我推銷;芷芹忙著應付他們,卻心不在焉,她的目光往舞池裡一瞥。谷中逸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神,立刻與她對上,他的目光似是譏笑,似是警告——小心點,別太過分。芷芹抬起下巴,做出了不止同妥協的表情,故意和身旁的人談笑風生。
浪翟航踏若輕鬆、愉快、生氣勃勃的步伐來到了芷芹的面前,他的手上拿了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像個純情的男孩。
「送給……」
「想送我們,是不是,謝謝你。」谷中逸在浪翟航的身後,接過了那束代表著——愛的玫瑰花。
浪翟航那張充滿活力的臉,突然黯淡了下來,眼神帶著不可思議的憤怒。谷中逸嘲弄似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那束玫瑰花,送到芷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