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否爹爹已經原諒仇絕了呢?是否……是否爹爹可以接受仇絕?是否……是否爹爹覺得仇絕說的是實話,他對她不再有欺騙?
那她呢?她要不要相信他?可不可以再交心一回?而這回她會不會再受到傷害?
「是!我先帶你回到岸上吧。現在天氣雖然熱,但還是多少得注意些,不然仍會受寒。」他苦澀地笑著帶她到沒水的地方,小心不使她受涼。
望著他溫柔的動作,她的心悄然冀求。
他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回去繼續松土。看著他離去,她的淚珠隨即不受控制地滾落,再看著他努力松土的模樣,她哭得更是淒慘。
到底她該怎麼選擇?誰來告訴她。
她好想他!真的是好想、好想。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她的雙腿已先一步替她作下決定,她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走向心之所依。
終究,她還是深愛著他,無法漠視對他的愛戀。
仇絕咬著牙,佯裝沒受到任何打擊地繼續松他的土,可只要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他每一次鋤土都是無比用力,像是要將他的絕望發洩在此。
然後,敏銳的耳力聽到了後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聲接一聲,穩穩踏入他的心房。他停下動作,沒有回身,心跳如擂鼓般等待著,雙手不住發顫,期待那一線希望。
一雙小手自後方緊緊環住他的腰,炙熱的濕氣灼燙著他的背脊,他深吸口氣,不敢相信他會有得到幸福的資格。
「在我尚未能作出決定時,我爹已經幫我作了決定。」她想通了,她該信任他的人,信任他的愛,他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他自己也很痛苦,難道她要因一時的心傷而就此放棄他嗎?難道她要狠心地使他品嚐仇恨之後所帶來的苦痛嗎?
不!她不要,她要以愛來治癒他這顆被傷透的心,她要教他學會快樂、學會生活,她不要讓彼此抱憾終生。
娘說的沒錯,她有資格得到幸福,且她也有自信能帶給他幸福。
「煙柳,謝謝你、謝謝你!」她的動作已說明了一切,他感動地閉上眼,大掌緊緊握住置於腰間雪白的小手,透過溫熱的掌心,他們得知了彼此的情意,無需更多累贅言語。
不再分離,不再有仇恨,在他們之間,所剩即是愛……
庭園的暗處躲著一對不住偷覷的男女,夫婦倆見他們幸福快樂地擁抱在一起時,便知道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嫁女兒的事宜。
「如何?很崇拜我吧?娘子。」宮邪城牽著嬌妻的手離開了庭園,往主臥室走去。
「是呵,相公,你想聽我說什麼?要娘子我說您英明神勇還是聰明過人?」殷秋離柔媚地瞅著丈夫看。
「你現在可以說我聰明過人,為兩個女兒都找到了好女婿,而待會兒……等咱們回房後,你可以不斷地告訴我,我有多英明神勇。」他意有所指瞅著愛妻看。
「你……討厭!」殷秋離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兩人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愈來愈小,不過不時可以聽見歡愉的笑聲自宮家逸出。
雖然正值炎炎夏日,但在宮家,就是徹底的春天了,一對對的愛情鳥正快樂地在家裡歡唱。
【本書完】
編註:
(一)關於聶宇和宮朝陽的愛情故事,請看《妾似朝陽》
(二) 關於宮穹魈和虞絲蘿的愛情故事,請看《妾似絲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