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總裁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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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她摸上他的臉,不同的是,她牢牢箝住,然後—

  叨的一聲,額頭撞額頭,撞得兩人同時往後一震,連椅子都帶輪地滾了兩圈。

  冷鷹玄按著額頭,錯愕得忘了要和她保持距離,脫口問道:「妳做什麼?」

  撞人的汪楚嫣反而說不出話來,她只覺得眼前飛過幾萬隻小蚊子,亂七八糟的一片黑,抱著又痛又暈的腦袋,哀聲慘呼,「你的頭怎麼那麼硬?討厭啦!好痛、好痛,痛死人了啦!嗚嗚……」到最後甚至痛出了幾滴眼淚。

  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嗎?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抱頭哀叫的她。那一下撞得可不輕,他到現在都還有點耳鳴,不過額頭痛是痛,可很明顯的,比她好多了。

  不曾有人這樣對待他,事實上,她是第一個在他的冷臉冷語下還能繼續說話的女人,也是第一個敢碰他的女人,更是第一個敢如此「侵犯」他的女人,向來冷靜超然的腦袋在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下,不得不宣告失靈。

  「妳到底是在做什麼?」大手輕輕拉開她摀在額頭上的手,查看她的「災情」。

  汪楚嫣抬起頭,淚光點點的大眼瞅著他,神情游移不定,好一會兒後,她才不確定地問道:「你沒事吧?」

  「嗯。」他淡瞟她一眼,大手覆上她額頭。

  她定定地看著他,直到確定令她不安的空緲已自他身上退去,才放下心的吁了口長氣,「呼—嚇死我了,你剛剛好恐怖,好像快飄走了耶!」

  冷鷹玄這才明白她怪異的舉動所為何來,他沉默地盯著她的發頂,拒絕去想那時的失常代表什麼。

  察覺附近的氣氛似乎又僵了起來,她識相地轉移話題,「怎麼你老是在幫我降溫?」他冰涼的手舒緩了腫包的灼熱感,她慵懶地閉上眼,低低歎息,「好舒服。」好想睡……

  小鼻子突地皺了皺,她困惑地半睜開眼,「你的手怎麼這麼冰?」簡直像死人的手,用來冷敷是再恰當不過,但若說擁有這種溫度的是一隻人手,就有點恐怖了。

  抓下他放在自己額上的手,秀眉擰了起來,「真的很冰耶,你中午沒吃飯嗎?」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反覆揉搓,小嘴一撇,拉開老媽子式的叨念,「少爺,你不知道保暖的重要嗎?保暖的第一要件就是吃飯,吃得飽飽的,就不會冷啦,不然,多穿幾件衣服也好,手這麼冰,你真的以為自己是冰敷大隊啊?」

  手被她抓住,冷鷹玄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可一見她擔憂的小臉,卻怎麼也動不了,聽著她荒謬的論調,心中好笑之餘,更被她真實的心意感動。

  他今年三十二歲了,卻被她當個孩子似的,感受著手上幾近粗魯的動作,久違的笑紋緩緩浮現,不再只是眼兒彎彎,而是整張臉都在笑,笑意也帶起暖意,蒸融他渾身的冷然,整個人散發出春風般的宜人氣息。

  「厚!怎麼搓不熱?」她搓得手快酸死了,怎麼他的手還冷冰冰的?

  「我的體溫天生比一般人低。」低沉的聲音裡彷彿蕩漾著愉悅。

  汪楚嫣不解地看向他。他很開心?柔和的笑意軟化了僵冷的臉部線條,看上去溫文爾雅、脫俗出塵,仙人般飄逸的神韻整個散發出來,簡直像換個人似的,僅只一個笑容,竟能讓他起了如此大的變化?

  她呆呆地看著他,心頭酸酸、癢癢的,想跟著他一起笑,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卻將她的嘴角重重扯下,「你很少笑吧?」

  他的笑臉近在眼前,但她發現那眼角、嘴邊的笑紋恍如新生,輕淺而飄忽,想起他的綽號,她更加相信自己的新發現—這是一個笑容鮮少的男人。

  雖然嚴格說起來,他常不常笑,根本就不關她的事,但不知為何,她竟替他感到難過。

  冷鷹玄凝視著她,笑臉倏地消失,神色複雜,薄唇下意識地抿起。

  她為何難過?為何能對一個認識不到三天的人付出如此真切的關懷?

  交纏的視線中,兩隻小小的手使盡全身力氣包覆冰涼的大手,試圖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他。

  大手一僵,猶豫了一會兒,而後輕輕一翻,覆上那雙用力得泛紅的小手。

  *** *** ***

  「邀請函收到了?」趙領陽神色怪異地瞄瞄葛遠重。

  冷鷹玄臉色一沉,語調冰冷,「能不收到嗎?」

  葛遠重卻是樂得很,「他也六十了吧,呵呵,今年肯定會特別熱鬧。」他等不及要看好戲了!

  「日子訂在什麼時候?」趙領陽問道。

  冷鷹玄繃著臉,「下禮拜二。」厭煩的語氣表達了對此事的深惡痛絕。

  葛遠重見他臉色不善,笑得更開心了,「別怕,我們約好了一起去的,要是有人找你麻煩,我們絕對會幫你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過分熱切的表情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看著他聲色俱佳的熱力演出,趙領陽好笑地直搖頭,他轉向冷鷹玄,濃眉微擰,「你搬出來以後,除了每年參加老傢伙的壽宴,就沒再回去了吧?你真要放手讓他們霸佔『你的』房子?」

  「我會去。」冷鷹玄一頓,眼底飄起小雪,「但那房子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他斜睨葛遠重,那傢伙正在對他擠眉弄眼,「今年又是哪一家?」

  五年前父親過世後,他的叔叔冷碩就一直在幫自己物色結婚對象,說得好聽是關心,其實是深信血緣會導致相同的結果—他會重蹈父親的覆轍,娶個敗家的女人進門。即便自己根本不像父親一般風流,但他仍是堅信父子倆會同個樣兒。

  不堪其擾的他乾脆另尋住處,但那老傢伙仍會不時「建議」他該娶哪門千金,並派人送來他認為是賢慧德淑的女人名單及身家資料,而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的「關心」就特別煩人,不只派專人送來邀請函,還會打電話騷擾到他答應回去一趟為,今年更多了這兩個好事的傢伙,一直勸他去,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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