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嫥忽然想通了這一點。
「你在想什麼?」
「我……不會逞強,但我會盡力化解他對我的恨意。我畢竟無知、無心了這麼多年,該是好好補償他的時候了。」
「嗯。你想怎麼做?」
「還不知道。可能先想辦法讓他感受到我的誠意吧?」
簡以嫥並沒有具體的方法,不過她決定從當個言聽計從的員工開始,盡量不要惹他生氣,不要頂嘴,逗他開心。
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凡事姿態軟一點,就算脾氣再硬的人,也會受到感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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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莫寬迪暢談過後,簡以嫥心境豁然開朗,回房間時,臉上仍舊笑意不退。她正要開燈,忽然傳來談屹喝斥的聲音——
「不肖員工!竟敢夜半私會房客!」
「你怎麼在我房間?」簡以嫥看見他正坐在床尾,一臉臭。
「你還不是跑到別人房間?」
「我去找莫大哥聊天……」
「我自然知道你去找誰,你當我瞎了?」
簡以嫥本已動怒,但前一刻才下決心要對他和顏悅色。當下她忍了下來,對他擠出一個微笑。
「笑什麼?」談屹厭惡她那個刻意擠出來的笑。
簡以嫥走近他。「你肚子餓不餓?我幫你弄些宵夜吃?」
「假好心,該不會是想毒死我?」談屹表情微變,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一跳。
「到底餓不餓?」
「氣都氣飽了,還餓。」談屹嘴裡嘟囔著。
「那麼,你想幹什麼?」簡以嫥耐心的問,在他身旁坐下,側臉望著他。
「我只是來警告你,不要半夜不睡覺到處亂跑。」
「好。」
這麼乖!
談屹又吃驚的看她一眼,莫寬迪究竟給她吃了什麼魔藥,一夜之間競讓她轉了性,對他百依百順?
「你和莫寬迪剛才有做什麼嗎?」他瞇著眼睛,飄出一絲懷疑。
「沒有啊。怎麼了?」
「不然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好商量?」
「因為,我良心大發現,決定要對你好!」既然他問了,簡以嫥就大聲的宣佈她的決心。
但她的話卻像灌滿了毒藥,讓談屹一聽,臉色一沉,立即站起來往門口走。
「你怎麼了?」簡以嫥追上前拉住他。他那種反應,當真令人摸不著頭緒。
「你要怎麼對我好?」他問,語氣雖然平淡,但卻有期待著什麼的意味。
「嗯……都可以,舉凡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義不容辭、義無反顧。」
「你該不會認為自己義薄雲天吧!」他冷嗤一聲。「你下用白費心機了,我下會上你的當,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你嗎?你別傻了!一堆苦頭等著你呢!」
語畢,談屹冷漠地推開她走了出去。
簡以嫥傻眼。他竟不相信她的善意?
她以為他們會跨出友好的第一步呢,看來,她還得努力下工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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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汪姿羽一來,談屹似乎就特別高興。按理說,他一高興,簡以嫥就應該更好過一點才對,可是經她多次分析,每次汪姿羽一來,他總是更加愛找她麻煩,一下子差遺她做這個、一下子使喚她做那個,將她要得團團轉,忙不得閒。
叩、叩!
「請問有什麼吩咐?」不過才一個早上,簡以嫥已經是第五次來敲他房門,等候他的吩咐。
談屹光著上半身,下半身也只裹條浴巾就前來應門,老實說,除了第一次讓簡以嫥看傻眼之外,再來她已心臟強壯到見怪下怪、習以為常了。
「保險套沒了,去買。」他遞給她一千元後,就迫不及待的關了門。
簡以嫥可真的被這次的差事給嚇得呆若木雞,她一直杵在門外,意識久久回復不過來。
他叫她去買……什麼?
「你怎麼了?嫥嫥?」莫寬迪正巧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簡以嫥回神,慌忙說:「沒什麼,我要下山去買個東西。」
「我跟你去。」莫寬迪道。
「不!我自己去!莫大哥,早餐還沒收,你趕快去大廳吃吧!」她話說完,就飛也似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莫寬迪瞧了談屹的房門一眼,隱約聽到男歡女愛的嬉鬧聲,不覺心裡有底了。
他慢步上樓,大廳裡只剩下彩英姐在收拾。
「莫先生,早餐我幫你留羅!你要坐哪裡?我幫你端過去。」
「我坐外面好了。今天天氣挺涼快的。」莫寬迪說,然後往外走。
「好,我馬上端過去。」
在莫寬迪邊欣賞風景,邊吃著有點晚的早餐時,簡以嫥已經快去快回,從最近的商店趕回來,前後不過才半個小時。
簡以嫥的任務是達成了,可是她竟有想哭的衝動,尤其當她看見談屹冶漠的接過東西時,她的眼淚就隨著關門聲掉了下來。
為什麼哭?可能因為她覺得這事太侮辱人,也可能是覺得感情有點受傷……不知道,反正自己就是哭了。
同時,談屹房裡的女人,也正處於一種不安的情緒中。
「你怎麼了?似乎悶悶不樂?我覺得你愈來愈……」汪姿羽試探性的問著。
「不關你的事!」談屹穿上襯衫,往外走。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你要我來,卻什麼也不做。倒三番兩次差遣那個簡以嫥來,她來了以後,你衣服脫了去開門,門關上了卻又穿回衣服,你有病啊?」汪姿羽不禁在他背後大叫。
談屹悶不吭聲的出了房門,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他現在滿腦子裝的,都是剛才簡以嫥含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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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什麼大不了,可是簡以嫥就是覺得失落,像是無意中被人盜走了寶貴的東西,然而她卻不知道那寶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中午的時候,汪姿羽忿然駕車離去,談屹卻好端端坐在大廳裡和客人聊天,好似沒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