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獨角戲難演,他覺得無趣,罵的時間自然會縮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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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兩個昔日好友劍拔弩張。
「寬迪,你昨晚為什麼拐走我的員工?」談屹大有怪罪之意。
「談屹,你純粹當嫥嫥是你的員工嗎?我倒覺得她是你的禁臠。」莫寬迪不以為然的回應他。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我就是要操縱她,不許別人靠近她,包括你。」談屹一貫的強勢,連面對故友也一樣不留情面,有話直說。
「你想操縱她,那是你的事,但要別人不靠近她,那得問別人的意思。」
莫寬迪小時候雖是調皮的孩子王,可潛在的個性卻很內斂、沉穩,尤其年紀愈大,這項特質就益發突顯。
面對孤僻又帶點孩子氣的談屹,莫寬迪可不會那麼輕易就被他的惡言冶語給唬住。談屹的無理限制和蠻橫,只對簡以嫥起得了作用。
「你的意思是你還會隨心所欲誘惑簡以嫥?」
「誘惑?」莫寬迪提高音調並同時揚高眉毛,一臉啼笑皆非。「你說我誘惑嫥嫥?好奇怪的說法。」
「在我眼中,你就是企圖誘惑她!」
「好,就說我誘惑嫥嫥好了。那關你什麼事?」他反問。
「你剛才說過她是我的禁臠。」
「談屹,容我說句公道話,你恨嫥嫥,但嫥嫥何其無辜?當年她才五歲,你能期待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有多大的情操?為什麼要把恨延續到今天呢?」莫寬迪接著點了根煙,抽起來。
「我現在掌握的是二十七歲的簡以嫥!她必須為當年的無知付出代價,這就是我要的結果!」談屹很激動,他握緊拳頭,恨不得將簡以嫥捏碎的樣子。
「她願意聽你話、接受你的折磨,那是她本性善良,你可不要逼人太甚。還有藍月玦也是她在這裡的重要理由,你要是沒有藍月玦,她也不可能任你宰割,沒人會這麼笨。」
「就算我沒有藍月玦,她也一樣得任我宰割。」談屹眼神倏地變得陰森,語氣從剛才的激昂轉而冷冽。
「談屹,你到底要什麼,你自己仔細想過嗎?你這樣強硬、這樣殘酷,為的是什麼?想得到什麼?你到底是出於恨……還是出於愛?」莫寬迪緊盯住他的臉,一秒也不放過他的眼神。他倒要看看,談屹的眼中能隱藏多少謊言。
談屹聽到他問的最後一句話,表情丕變,眼裡閃過一絲詭譎。
莫寬迪果然命中要害,問到了重點。
「當然是出於恨,你沒什麼好懷疑的。」他快速的回答。
「我沒什麼好懷疑的?談屹,恐怕連你自己也很懷疑吧?」莫寬迪淡淡的笑了一聲,談屹的神情已表露內心的一切,卻還自欺欺人。
「我從不懷疑我自己。」
「最好是如此。」莫寬迪在桌上煙灰缸捺熄了夾在手指間的煙。「等我假期結束,離去之前我會問嫥嫥要不要跟我走。」
「你帶不走她的,她沒那個膽子跟你走。何況藍月玦沒拿到手,她不可能跟你走。」關於這點,談屹非常有自信。
莫寬迪末再說話,兩個男人對峙著,似乎是設了一場沒有明說的賭局,其中沒有敵意,倒是有滿滿的較勁意味。
當然莫寬迪的勝算趨近於零,不過他的目的不在於簡以嫥,他只是要製造談屹的緊張,讓他有點危機意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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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晚上,簡以嫥房裡傳來兩人的對話。
「莫大哥,你怎麼這樣看我?」簡以嫥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莫寬迪打一進門就一直看著她,像在研究什麼,要從她眼中掠取些什麼似的。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任誰也不相信那個愛打扮、愛要大小姐脾氣、視錦衣玉食如命的簡家大千金,竟會窩在這裡過粗茶淡飯的生活,晝夜不分的工作。
「沒辦法。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她倒很會自我調侃。
「辛苦了。」莫寬迪撫撫她的頭。
往事忽地湧人腦海,簡以嫥一時心酸,不禁抱住他尋求一點依靠。「莫大哥,當年我把談屹撞倒又逃跑,所以大家都說我很壞,我真的很壞,對不對?」
「你當時只是害怕,不是壞。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要想那麼多。」
「可是這些在談屹心裡都過不去。」
「那是他的問題。」莫寬迪將她輕輕推離懷抱,扶著她的雙肩,注視著她。「二十幾年來,你對那件意外幾乎沒什麼印象,活得好好、快快樂樂的。現在也不必為了談屹的刻意為難而感到愧疚,他的眼睛好了,不是嗎?」
不,莫寬迪不知道,談屹的眼睛好了,心沒有好,惡夢還纏著他不放!
「莫大哥……」
「好了。很晚了,早點休息。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如果你爸爸看見你為了藍月玦在這裡吃苦受罪、瘦成這樣,他不將『月是清境圓』夷為平地才怪。」
「對,不殺了談屹才怪。」簡以嫥補充道,兩人都笑了。
「笑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簡以嫥。』莫寬迪接著道聲晚安,就回房了。
簡以嫥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多,睡眠時間只剩下不到四個鐘頭,她必須快點就寢。然而愈希望睡著愈睡不著,她翻來覆去了大半夜,上下眼皮像有仇似的,還是不打算和解。
當時間跨過午夜兩點,那驚心動魄的吼叫聲又從談屹房裡傳來了!
簡以嫥心頭一緊,整個人更清醒。為了怕再驚動房客,簡以嫥此次以最快的速度奔至談屹房間。
躺在床上的談屹可能才剛進入惡夢的前端,他發的汗只有少許幾滴,囈語也還不激烈。
但是她要怎麼辦?她要怎麼幫助他終止惡夢?
在她躊躇之間,他雙手向上揮舉,不停地掙扎,她在空中握住了那雙尋求支柱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