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宇帆以飛快的速度衝去浴室,洗了個戰鬥澡,隨即又是西裝筆挺的離開家門。
來到松江路的吳氏集團大樓時,已是早上十點。鍾宇帆先在附近逛了一大圈,買了一大束,九十九朵玫瑰後,才帶著自信的步伐走向那道旋轉門。
那四名壯漢顯然與他的八字不合,這會兒又撞在一起了。
「又是你?」其中一名壯漢冷笑一聲,「你皮癢是不是?去去去——」
「別這樣,大家都是男人嘛!」鍾宇帆一臉邪笑,小心翼翼地說:「昨天晚上我已經把她搞定啦!」
這是一句男人都懂得的話,但這四名壯漢顯然不信。
「就憑你?」四名壯漢異口同聲。
鍾宇帆懶得再跟他們說話,走上前去推那道旋轉門。
一名大漢像一座山似的擋在他身前,還來不及說話,鍾宇帆就已開口說:「台灣的失業率愈來愈高,像你們這種體型,恐怕很難找到工作喔!」
他是在暗示四名壯漢,萬一搞不清狀況,上頭責怪下來,被炒魷魚,那豈不很衰。
那名大漢並不笨,果然拿起無線電對講機,「陳秘書,麻煩你請示一下林經理,說那小子又找上門了。」
大約十五秒過後,對講機傳來陳秘書的話聲:「請他上來。」
「嘿!我不是早跟你們說了嗎?工作不好找啊!」鍾宇帆瞪了他們一眼,隨即帶著勝利的表情走進那道旋轉門。
在他的認知——一個男人若是擁有一個女人的身體,就等於擁有全世界。何況她還是一個處女。
然而,事實是否如同他所想像的那樣呢?
他甚至沒去想過。
林書薇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沉思著,目光深邃而遙遠,似已走入自己的思想世界。
自從那個混球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現之後,她的生活竟起了莫大的變化。
想來實在可笑,自己也不過才跟他見過一次面,講過一次電話,為什麼會對他的印象如此深刻?
尤其令人更難理解的是——深刻到他竟會在她的夢境裡出現。
在夢中,那是一段如詩如畫的激情。他臉上那抹溫柔多情的神態,他粗野狂暴近乎瘋狂的動作,點點滴滴她都記憶猶新。
她甚至還記得他身上的味道。
黎明時,她自夢境裡帶著甜蜜醒來,倏然發現底褲濕透,一張臉登時火紅得猶如一個熟透的柿子。
她早已不再是小女孩了,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作這種小女孩才會作的夢?
她伸了伸懶腰、下床,接著走去浴室,脫下衣裳,然後淋浴。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為什麼會殘存著他身上的味道?可是她卻很清楚,今天一早自己的心情特別的好,連精神都感到充沛十分。
梳洗完畢,她竟挑選一件平日不曾穿過的寶藍色迷你窄裙,再搭配一件白底藍碎花的絲質襯衫,接著帶著一顆興奮莫名的心去上班。
她在興奮什麼?高興什麼?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更不明白的是——打從她踏進這間屋子,坐在辦公桌之後,腦海裡竟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呢?那個混球男人的一張大酷臉為什麼佔據她整個腦海揮之不去,她到底怎麼了?
想起那個大酷哥的遭遇,還不是令她感到普通的同情,只是他會誤認自己是那個洗劫他公款的女人,這一點著實不能令人原諒。
也許,他恨透那個女人,想見那個女人想瘋了。
也許,自己真的跟那個女人長得很相像,他一時認錯了人,情緒宣洩而出,這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也許……
正當林書薇一個人傻愣愣的坐在椅上沉思之際,陳秘書已走了進來。「林經理,樓下警衛打電話上來,說昨天那個男人又來了。」
「哦?」林書薇的心怦然一跳,竟不假思索地說:「請他上來,去會客室等我。」話聲甫落,連她自己皆深感詫異萬分,更甭說滿臉疑惑的陳秘書了。
林書薇對這個混球男人的感覺實在太古怪了,她尤其不能理解的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上的痣?
那顆痣他說得沒錯,的確是長在乳溝上,可是這個秘密除了她死去的母親知道,就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曉,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林經理,林經理……」陳秘書輕聲說著:「那個男人坐在會客室已好一陣子了,你……」
林書薇站起身,「謝謝你,我知道了。」隨即準備走出去。
陳秘書趕緊拿起桌上的紙筆,走沒兩步,林書薇即回頭說:「你去忙你的,我這裡沒什麼好記錄的。」
不知何故,林書薇在走向會客室那短短二十公尺不到的距離,一顆心竟怦怦跳個不停,這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現象啊!
推開那扇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混球男人臉上的笑容,接著是從他背後突然冒出來的一大束玫塊花。
「哪!你要的花我送來了,這會兒你總可以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了吧?」鍾宇帆捧上那束花,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好奇怪的一段話?林書薇茫然了。
她從來沒有開口向他要花,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段話?林書薇百思不得其解。
「天啊!你真美……」凝視著她臉上那抹奇特的表情,鍾宇帆忽然將手上的那束花一甩,一個箭步撲上去,抱住她的身軀,抱得很緊很緊。
「你……你這個口無遮攔的混球,居然還是個色情狂……」林書薇被他抱得喘不過氣,本能的開始抗拒掙扎。「你……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了……」
林書薇忽然興起後悔的感覺,她實在應該叫陳秘書也一起來這間會客室,怎麼可以單獨涉險?
她每一次出現,總給鍾宇帆帶來無法預知的意外,倘若此時此刻她真的叫出來,那四個大猩……
鍾宇帆已經不能再想下去了,因為,意外隨時都可能產生,他必須事先加以防範;當下頭一傾,他那張性感的嘴,頓時將她那張如櫻桃般的小口完全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