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怎麼會伏在她的身畔呢?
輕梅紅著臉,連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生怕把他驚醒了。
而且她好難得有機會可以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他……她看見了他眼底淡淡的淤紫,心下一陣不捨。
她怎麼會在這裡?他又怎麼會累成這樣?
昏倒前的記憶一點一滴地回到她的腦子裡,腦後的刺痛也隱隱發作著,提醒自己撞傷了頭。
「啊,爹?」她輕呼了一聲,這才想到了父親到哪兒去了?
父親怎麼沒有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
一團團的疑問接踵而來,她費力想要思索時,腦後的痛楚又囂張地戳刺起來。
「噢。」她禁不住低喘了一聲。
英孝瞬間驚醒,困頓的黑眸倏然恢復警覺和冷靜,「輕梅?你醒了?」
她努力給了他一個笑,可是這一朵小小的笑看在他眼底卻顯得那麼可憐兮兮的。
英孝的心臟絞痛了起來。
「這裡是哪裡?」她輕輕地道。
「洋人醫院。」他簡短地道,緊緊地盯著她,「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疼嗎?」
「還好。」她的嘴唇都疼白了,可是依舊溫順地回答。
他凝視著她,止不住滿心的慍怒,「沒想到你的父親這麼殘忍,竟然捨得對你下毒手。」
輕梅臉色蒼白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在生氣……我爹呢?我爹在哪兒?」
「我讓他消失了。」他瞇起了眼睛。
輕梅眼睛倏然睜大,「你做了什麼?你,你你……讓他消失是什麼意思?」
英孝見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不由得氣惱地道:「那般無能的父親,你還關心他做什麼?」
輕梅掙扎起身,「不,你對他做了什麼?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他生怕她再弄痛了自己,連忙抓住了她的雙手,上身壓住她扭動的身子。
「別動,你別動。」他急促地叫著,卻無法成功地令她安靜下來。
「我要去找我爹,我要去……唔。」
逼不得已,他又用嘴巴堵住了她的唇,整個人都壓在她的身子上。
他狂跳的心臟和堅硬的胸膛貼緊了她僅著一件薄衣的酥胸,輕梅一時失了神忘了掙扎,她睜大著眼睛瞪著他,小嘴卻無法抵抗,只能任由他的唇緊緊覆住……然後緩緩地挑弄起來。
輕梅暈眩了一瞬,只覺胸前變得好溫暖,小腹異常地滾燙了;她的嘴唇被他的舌輕輕撬開了,溜入了幽然潮濕的寧馨之地。
他低吟了一聲,滿意地挑弄起她一波波魅惑的情潮,大手情不自禁地滑入了她微敞開的衣襟,握住了她小巧腴嫩的乳房。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輕梅嬌喘了,她忍受不住地閉上了眼睛,又害怕又期待地感受著那燃燒在胸口的火焰。
他修長有力的大手有節奏地揉捏起了她粉紅色的凸起,撩開了一陣陣激情與挑逗。
輕梅不由自主地呻吟了起來,嬌喘和著抑不住的輕呼,清新卻柔媚的模樣幾乎讓英孝爆發開來。
他勉強吞下一聲飢渴的吶喊,大手飛快地扯裂了她的衣裳,唯恐再多等一秒,他就會因全身的渴望而爆炸了。
衣帛的撕裂聲讓輕梅飄浮的思緒有一剎那的清醒,可是他又吻住了她的嘴唇,絲毫不肯讓她有思考的餘地,而且纖長有力的手指已經穿過了身下的衣裳,探入了她濡濕的幽谷……
他強而有力的插入讓輕梅倏然拱起了身子,撕裂般的狂喜和痛楚交錯在她身上爆炸,她叫了出來,聲音卻又被他吞沒在滾燙的唇內。
狂野的激情夾帶著極樂的痛楚席捲了他倆的身心,將他們帶入了翻天覆地的高潮!
☆ ☆ ☆
一番雲雨後,輕梅因為累極睡著了,英孝雖然全身每一束神經纖維都叫囂著滿足與疲倦,可是他的腦子卻清醒的不得了,一點都沒有睡意。
他輕輕柔柔地撫著她柔滑的背,彷彿想要藉由這樣的撫觸來消弭她身上的痛楚。
無論是腦後的傷口,還是處女的傷口……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激起他心底這樣的感覺,又心疼又渴望又心痛的……
他害怕自己的轉變,對事物開始有一絲絲的關注,可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對她關切。
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引著他的心跳。
她是敵人,又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女人,照理說中國人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地位該和豬狗無異的,可是他卻怎麼也不能將她置於此境地,怎麼也不能夠將她的人要過就忘。
怎麼會呢?
他不過見她三次面而已,就已經這般戀戀不捨了?
不過無論對她的感覺是什麼,他都打定主意,絕對不放她走了;他要將她帶回東京,不管是用什麼樣的身份,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小妾,情婦,或是侍女……都可以。
他在這麼下定決心的時候,心底卻沒來由地一緊。
突然,懷中的人兒動了一動,他收斂起心神,溫柔地道:「醒了嗎?」
輕梅慵懶地伸了腰,柔嫩的肌膚袒露無遺,可是當她自朦朧舒暢的美感中醒來,杏眸對上了他含笑的眸子時,她的眼底倏然閃過一抹驚駭。
「老天,我做了什麼?」她手忙腳亂地將被子往身上攏緊,臉蛋一陣紅一陣白,「老天……」
她居然和他有肌膚之親,這一切怎麼會發生的?!
他看著她驚恐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該不會一覺醒來後就忘了我吧?」
「你……我……」她又羞又急,更多的是羞澀,「我們……」
「你是我的女人。」他淺笑,「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
她愣住了,半天才小小聲地低呼,「這怎麼……天哪!」
她怎麼會這麼不知羞恥,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會怎麼想她?
他會不會覺得……她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很容易就獻身了呢?
她咬著下唇發起抖來,英孝心猛然一痛——她怎麼瞬間就將他視若蛇蠍了?
與他歡愛過的女子無不視此為皇恩眷顧,高興歡喜都來不及了,哪有人像她這樣子,像是大難臨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