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她去醫院?!」席應兒不敢置信的低呼。「你究竟是誰?」
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要她相信這年頭,上門搶劫的小偷強盜還得負責將傷者送醫嗎?
「我是他的丈夫,法律上的。」東方慕辰不帶感情的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她是誰,她是他的「妹妹」,那個證明他父親不忠的鐵證。
「啊!」席應兒杏眼圓睜的直視著東方慕辰,不敢相信眼前的冰人就是她那個未曾謀面的兄長,嫂子的丈夫,她爸的兒子。
這太扯了吧!席應兒有些不敢置信的直視著他,顯然是在分辨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多少。
但奇異的,一撞進這男人幽不見底的雙眸,她竟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的話。
沒有再繼續在他的身邊製造混亂,但席應兒也沒停下腳步,反正就算是真去醫院,她也得跟著去照顧著。
第三章
好不容易在一團的紊亂之中,安責好剛上了麻醉,正陷入沉睡中的戚懷風,席應兒的眼光就管不住的直溜往立於一旁的偉岸男人。
初時的震驚過去,席應兒已經從錯愕轉為接受,畢竟能有這麼一個俊挺的大哥,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惜的是,他一直很冷,眼角甚至連瞄都不曾瞄過她一下,顯然相較於她的欣然接受,大哥對於她的出現似乎挺不能接受的。
因為他們不但沒有演出賺人熱淚的親人重逢大戲,她甚至開始懷疑自自己在他的眼中是不存在的。
畢竟他的眼始終專注但若有所思的直凝著躺在床上的嫂子,彷彿是在思索什麼似的。
眼見自家大哥連眼角都不肯施捨給她,席應兒這下可不服氣了,正待要開口為自己抱不平的時候,他卻突然挺直了身軀,然後一聲不吭的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他這莫名的舉動,讓席應兒有些錯愕,但就在東方慕辰的手觸及門把之際,她好不容易從他突兀的動作中回過神來。
「大哥,你要去哪裡?」許是因為血液中有著相同的基因,即使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但她的這聲「大哥」卻喚得好生自然。
可惜的是,她的熱情東方慕辰卻明顯的不能接受,只見他倏地轉身,面無表情的直瞪著她,薄抿的唇辦幾度開闔,森冷冷的言語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流洩而出——
「我不是你的大哥。」
完全沒有料到他的否認會這麼大剌剌的,席應兒有著片刻的呆愕,但隨即堆滿了一臉的笑說道:「為什麼不是?你性席,我也姓席,我們的父親是同一個,不是嗎?」
「你搞錯了,我不姓席,我姓東方!」幾乎是立即的,東方慕辰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撇清自己和「席」這個姓的關聯。
「咦,我明明就記得你姓席的,難不成你是從大媽的姓嗎?可是……」
席應兒的喃喃自語都還沒有結束,但見東方慕辰在聽到「大媽」這個詞時,雙手已經毫不猶豫的往她那細緻的頸項攏去。
對東方慕辰來說,那聲「大媽」是對他母親的一種羞辱,而這樣的羞辱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喂,你謀殺親妹啊!」還好的是,席應兒雖然天真,但在那一瞬間她也察覺得出他此刻眸中所流洩出來的殺意,於是她靈巧的一閃,運氣不錯地閃過了東方慕辰的襲擊。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躲到東方慕辰伸手觸不可及的角落,席應兒無辜的望著他,不解的問。
看來她親愛的老爸對老哥的評語一點兒也沒錯,那就是「憤世嫉俗」。
這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為什麼別人家的哥哥都挺疼妹妹的,可是她的哥哥不但很凶,甚至似乎一點兒也不高興他的存在。「我並不恨你!」緩下方才突生的怒氣,東方慕辰很快重整自己的心緒,不到幾秒的時間,他又回復了之前的冷然。
眼前的女孩,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他沒有必要將太多的情緒浪費在她的身上,並不值得。這輩子他母親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所以他以前沒有妹妹,當然以後也不會有,這個陌生人並不值得他氣怒。「或者我該說是仇視,而不是恨。」席應兒本就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很快的便舉一反三的糾正自己的說法。
「你別自作聰明!」狠瞪了席應兒一眼,但見她一臉的古怪精靈,忍不住的低斥道。
「你別以為你裝出這樣的惡模惡樣,我就會怕你,我相信你是一個面惡心善的人,所以你就算再怎麼凶我也知道那是裝出來的。」被斥責的席應兒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在乎東方慕辰的兇惡,反而小心翼翼的驅近他,然後摔不及防的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退開,「大哥,歡迎你回來!」
雖然這一切在幾秒鐘之內完成,但已經足夠教東方慕辰感到震驚了。
「你真的不怕我,難道你忘了,我方才硬生生地折斷戚懷風的手,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你?」
東方慕辰很想將自身的厲氣盡數展現,但一對上她那雙閃動著頑皮的大眼,就忍不住的破了功。
如果撇去席應兒是那個女人的女兒這點,那麼她的確是一個很容易就能勾起旁人籠溺的小女孩。
可儘管心中的怨恨未曾全數散去,但彷彿在不知不覺間,那血液中相同的基因已經認可了彼此的存在。
她那甜美天真的笑著實讓他無法再次動手,所以他只能半氣半無奈的瞪視著她,那就像是一種不知該將她如何是好的感覺。
「大哥,你幹麼這樣對大嫂?」敏感的察覺東方慕辰的瞼色逐漸轉為溫和,席應兒忍不住的大起膽子,為躺在病床上的戚懷風抱不平。
「那是她自找的,登個廣告把我逼回來不算,居然還將離婚協議書砸在我的臉上,甚至還甩了我一巴掌,我不過是折斷了她一隻手,那還算是便宜她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這才輕饒,否則若換做是男人敢這樣對他,那就別怪他嗜血的卸去那人一雙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