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瞿焰月的眼睛往這邊掃來時,她的心差點兒就準備罷工抗議了。
唉!要不是早上和熾情多說了幾句話,擔誤了些時間,現下她也不會面臨到這種進退維谷的窘境。
她才剛做完早餐,寫好字條,正準備走人時,便聽到樓上傳來開門的聲音,那時她想也沒想的就閃身進了儲藏室。
但在躲進儲藏室後,她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因為現在的她就像被逼進角落的小白兔似的,完全無路可逃。
該死!剛剛應該跑向大門口才是,現在她可得等瞿焰月吃完飯,出了門或上樓,她才有機會偷溜。
為什麼要用偷溜的呢?因為她還不想和瞿焰月打上照面,默默的照顧他是一回事,看見他又是另一回事!
畢竟他上回那暴怒殘忍的模樣還深刻在她的腦海中,伸手探了探耳旁那兩撮被削短的頭髮,她可不想再次面臨那種生死交關的恐懼。
所以她只好認命的待在儲藏室這個窄小的空間內,可她又忍不住的想要瞧瞧瞿焰月在看到那桌她精心制做的清粥小菜時的表情,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將門稍稍推開一寸。
當她看到他端起碗筷,正準備就食時,一股莫名的欣喜頓時在她的胸臆中蔓延開來。
可惜的是那陣鈴聲打斷了一切,讓她難免有些失望。
突然間,兩道熟悉的聲音開始在她的耳際交錯響起,也讓她的臉上一白,雙眸悄悄的往門縫望去,一陣心寒驀地自她的心房漾起。
她真的不懂,她已經不再去爭了,為什麼她的叔嬸還是不肯放過她?
耳際不斷的傳來三個人的對話,惜娘的心卻縹縹緲緲,只能任由那些話一句不漏的全竄進她的耳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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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這個人!」沒什麼耐心的眼神投到眼前這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瞿焰月冷冷的打斷眼前這個男人的滔滔不絕。
「可是,我的下屬方才瞧見她進來這間房子。」房玄端不怎麼相信瞿焰月的說詞,一雙賊眼還不斷的偷覷著他的後方。「你看看她的照片,或許她是你的僕傭之一。」
房玄端急急忙忙的拿出一張照片,但見瞿焰月甚至懶得低頭掃上一眼,他索性抬手拿高照片,將相片中的人影筆直的送到瞿焰月的眼前。
「就是她,她是我們的親侄女,已經失蹤快要一個月了,我們非常著急,所以……」
看著照片,瞿焰月微微的一怔,但他卻依然不動聲色,硬生生的打斷了房玄端的長篇大論。
「我這裡沒有這個人,你們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小心……」
未竟的話語是一種威脅,房玄端怎麼可能不知道,眼前這個氣勢十足的男人顯然不是他們招惹得起的。
可是失蹤的惜娘他也不能不找,雖然她已經擺明了不與他計較家產的事,可是人不在眼前,他還是不安心。
更何況,惜娘的父母還為她設定了一筆龐大的信託基金,那是要她結了婚以後才能動用的,他得盡快找到她,然後逼她嫁給自己選定的人,那樣這筆基金他才能夠佔為己有,所以他可不能放棄。
貪婪讓他大起膽子,即使瞿焰月的眼神已經愈顯冷冽,但他仍偷偷地朝身後的妻子使了個眼神,要她開口說些什麼。
「先生,我們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不愧是狼狽為奸的夫妻,房玄端不過一個眼神,林麗玲已經忙不迭的說道:「只是我那個侄女的神經方面有些問題,我們很怕她突然病發,傷害了旁人,所以我們才急著找她,如果先生知道她的下落,希望你能告訴我們。」
儘管嘴裡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語,但眼裡那抹不善的心思還是沒能逃過瞿焰月銳利的目光。
那個膽小如豆的女人會是個精神病患?!
這絕對是天大的笑話,畢竟一個精神病患不會有那麼純淨的笑容,和澄明的眼神,他甚至可以確定眼前這兩個來找人的男女絕對不安好心。
但他們的來訪倒讓他確定了屋子裡頭那個「煮飯小精靈」的身份,不知怎地這發現讓他的心情驀地大好。
「我再說最後一次,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渾身散發出一股極為冷冽的氣息,瞿焰月所有的耐心全數宣告陣亡。「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報警,我等著你們來搜。」
撂下話,瞿焰月顯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會會那個女人,所以對於眼前這對猥瑣的夫婦也就更沒有耐心。
「可是……」房玄端還要說話,但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林麗玲已經快一步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阻止他的發言。
忙不迭地堆起一抹笑,林麗玲像是善體人意的說:「那可能是我們的下屬看錯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希望你如果有她的消息的話,能和我們聯絡。」
話一說完,她眼明手快的趕在瞿焰月將大門關上之際,將一張名片塞進他手中。
「喂,惜娘那丫頭明明在這屋子裡,你幹麼拉著我,不讓我說話?」房玄端不悅的質問著妻子。
「這個男人不是好惹的,我們得小心些。」睨了丈夫一眼,林麗玲城府極深的說道。
「可是,難道就任由那丫頭躲在裡頭,若是她仗著找著了靠山,對我們採取行動,你說怎麼辦?」雖然明知自己的妻子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他不能忍受一點點的無法掌控。
「既然知道她在這裡,要把她帶回去還會難嗎?」冷冷的揚起一抹狠戾的笑容,林麗玲一點兒也不緊張,她就不相信那死丫頭能一輩子躲在這棟屋子裡。
反正該死的人時候到了就會死,至於她名下的財產自是留給有命的人花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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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四方型的餐桌上擺了一台筆記型電腦,還有一些四散的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