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還真像是一隻髒兮兮的小花貓呵!」調侃的聲音再起,他沒有回答花路的問題,反而再次嘲笑她的慘狀。
不知怎地,花路看著他的笑容,心裡不由自主的興起一股毛毛的感覺,總覺得他臉上的笑容背後,其實蘊含著駭人的怒氣。她再次返後了數步,企圖拉開彼此的距離。「你到底是誰?我想我並不認識你。」
「不,你認識我的,而且我向你保證未來你的生活絕對少不了我。」微挑著眉,褚別美大刺刺的宣告著。
「神經病!」顯然對他的宜告頗不能認同,花路低呻了一聲,自動的將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歸類為神經病一族,然後立刻轉身準備走人。
「等一下!」褚別美出聲阻止她微顫的步伐,但花路卻不肯理會他,反而忍著痛愈走愈快。
「該死的!」看起來還是只倔強的小貓呢,「我要你停下來。」
褚別美在心裡對花路的個性下了個註腳,隨即三步並成兩步的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纖細的手臂。
「放開我!」剛剛才悶了一肚子被襲擊的鳥氣,現下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纏上,二怒並發,花路立時沉下臉警告。
「要我放手也行,你得先和我去看醫生。」對於花路不善的臉色,褚別美並沒有太在意,反而比較關心她那仍淌著鮮血的傷口。
「拜託!」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花路對於他的糾纏已經沒了耐性,反手一格甩去他的糾纏。「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幹麼管我流不流血?」
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家,然後在不被奶奶發現的情況下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哪有聞工夫去醫院。
可是沒能如她意的,不管她怎麼出招,這個無賴的手還是牢牢的扯住她的臂膀。
花路見屢屢擺脫不掉他,沉聲的朝著這個神經有問題的男人怒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讓我帶你去看醫生。」褚別美堅持的說道,儘管明知自己的行為在她明顯沒有認出他身份的情況下,看起來的確很像登徒子。
即使明知只要明天一早經過花奶奶的介紹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關心她,可是他等不了那麼久,他就是不能忍受她身上的傷沒有經過妥善的處理。
「先告訴我你是誰?」花路停下攻勢,雙手支著大腿喘著氣問道。
「褚別美!」他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從她毫無反應看來,他相信自己名字並未在她的心坎裡駐足。
雖然對這樣的情況早巳有了心理準備,但褚別美的心裡還是對她徹底的將自己忘懷頗不是滋味。
「你為什麼堅持一定要送我去醫院?」花路咬著牙抵抗膝蓋傳來的疼痛,經過方纔的對陣,她的傷口更顯嚴重。
但她仍固執的不願求助於他,除非他解答完自己所有的疑惑。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相信如果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不是嗎?」褚別美雖然不敢說對她有十足十的瞭解,但就自己所獲得的資料上來看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她是一個有著十足正義感的女人,否則不會做出那種會招致生命危險的蠢事,就只為了「正義」兩個字。
「你……說對了!」她悻悻的回答。
「那麼,你就不該拒絕我的關心。」褚別美理所當然的說道。
真的應該是這樣的嗎?看著褚別美將話說的那麼順,花路的柳眉忍不住皺起,很難去反駁。
算了,懶的再想了,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家,如果這個該死愛管閒事的男人一定要她去醫院一趟,那麼就去吧!
管他是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神經病,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他又不能對她怎樣。
「只要去完醫院,你就會離開,不再煩我?」花路再問,縱然對於褚別美的排斥感不再那麼重,但仍忍不住的確認道。
「就今天來說,是的。」褚別美的回答很詭異,如果花路夠認真就會發現。
可是偏偏現在傷口的疼痛已經嚴重地干擾了她此刻的清醒程度,所以忽略了「今天」兩字。「好吧!不過我們得坐計程車去。」花路終於答應讓他送自己去醫院,但仍沒忘記該有的戒心。「聰明的女孩廣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褚別美由衷的讚許道,俊逸的臉上露出重逢之後的第一抹笑容。看來他的小花貓並沒有讓他太失望,除了莽撞一點之外,其他的一如預期。
聰明、活潑、充滿活力,就連固執也與十三年前初遇時如出一轍。
溫柔的撐起她的身軀,也接續起他們中斷了十三年的緣份。
就如同他方才對她所說的話一般,她的未來絕對少不了他。噯昧的眼神。又是噯昧的眼神。還是曖昧的眼神。
坐在診療台上的花路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位醫生不斷的以暖昧的目光掃向她,眉頭忍不住緊緊的往中間收攏。
敏感的意識到花路皺起的眉頭,一直在旁全程監督的褚別美立刻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很痛?」
「傷口是很痛,可是還沒有痛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沒好氣的咕噥著,讓她不舒服的是那些來回在自己和他之間打量的噯昧眼神。
「那你是怎麼了,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團?」褚別美撫向花路那困為疼痛而皺成一團的小臉,態度自然的彷彿他們是一對情侶。
「為什麼我們一定得來這裡?」不習慣褚別美那種親暱的動作,花路一把格開他的手,帶著怒意的質問著。
「因為這裡有全世界最好的整型外科醫生,我不希望你的腿留下疤痕。」褚別美微挑眉,「怎麼,你不喜歡這裡?」
「當然不喜歡!」想也沒想的,花路甚至連修飾自己的語氣都懶,就當著眾醫生的面說道。
「為什麼?」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褚別美忍不住失笑。
還是這麼無法遮掩心情的脾性呵I瞧著她臉上的生動表情,花路的直率真教人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