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有考慮到自己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就大刺刺的說她不喜歡這家醫院,難道她不怕醫生在她的傷口上動手腳嗎?
「為什麼?」她微微揚高音調,彷彿褚別美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誰會喜歡一個醫生臉上都帶著暖昧笑容的醫院啊I你沒瞧見他的臉上寫瀾了刺探,像極了最下流低級的八卦雜誌記者。」
朗朗的數落上了口,花路逕自說的興味盎然,眼前堪稱英俊的帥哥醫生因為她這番貶低的言論瞠大了眼,一雙替花路療傷的手僵在半空中。
「花路,好不好替人留點顏面?人家好歹是世界知名的整型外科醫生,你當著他的面這麼說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看著出口個兒好友一張臉綠的嚇人,褚別美只好忍住滿腔的笑意對著花路勸道。
「那你怎麼不教他收回探刺的目光,他同樣的也教人不舒服。」她想也沒想的就反擊,一點兒也不肯吃虧。
「呃,其實他只是好奇罷了。」褚別美感受到方奇偉帶著殺意的眸光掃向他;為免好友在花路的腿上動手腳,他連忙以眼神安撫。
之所以會帶花路來這間豪華貴氣得有如五星級飯店的私人醫院,是因為這裡的主治大夫是他的換帖兄弟。
他不希望外頭的三腳貓醫生醫壞了他的寶貝,所以即使明知道帶著花路前來會引起方奇偉那旺盛的好奇心,可是他還是來了。
「好奇個什麼勁啊!我與他又素不相識。」花路對於褚別美的解釋並不滿意。
「他是我的好兄弟,而你是我第一個帶到他面前的女孩,你說他能不好奇嗎?」褚別美反問,言語之中有著令花路增怒的噯昧。
要不是此刻雙腿被人按壓在診療台上,她很可能會因為褚別美的話而跳起來,可偏偏她現下動彈不得,只好以殺人的眼光掃向他。
「喂,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別說的好像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似的。」花路不悅的糾正他噯昧的言詞。
「是嗎?」一抹邪氣的笑容漾在臉上,但他對花路撇清的言詞不氣不怒,反而閒適的反問:「真的只是這樣嗎?」
看著他突然漾起笑的臉龐,花路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他的笑容看起來邪魅惑人的沒有天理。
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當然不可能被這樣的笑容所惑,於是她再次板起臉說道:「你別想的太多,我們之間絕——對——只——是——這——樣。」
彷彿是想加強自己話語裡頭的說服力,花路一字一頓的,極力撇清兩人之間的關係。
「顯然你已經忘了我剛剛才和你說的話,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原諒你受了傷,所以記憶力不好。」褚別美那恍若施恩似的口吻再次引來兩道殺人的目光。
「莫名其妙的男人,誰稀罕你的原諒啊!反正等會兒我們就會分道揚鎬,你就帶著你這個古里古怪的蒙古醫生去死吧!」
氣死人了!花路咬著牙咒道,打從她出生後,還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男人,這麼愛管閒事不打緊,最最氣人的是他話裡的佔有慾。
「噴噴噴!這麼狠,枉費我不辭千辛萬苦的帶你來看醫生,你竟然咒我死?」彷彿鬥嘴上了癮似的,槽別美輕鬆回擊。
可是他那略顯孩子氣的舉動卻讓方奇偉驚詫的張大了嘴,縫合的動作頓了下來。
認識褚別美將近二十年的時間,等於是一起長大的,他知道他的每一面,狂霸的、果決的、冰冷的,甚至是殘忍的。
可就是沒見過他這樣毫無戒心的與人鬥嘴,臉上的笑容不再只是欺騙人心的手段,那抹笑是那麼的真實,讓他忍不住的想要揉揉眼睛,以確認自己所見是否為真。
小花貓的魅力果然不同凡響呵!十三年前是這樣,十三年後亦是這樣。
「奇偉!」發現了方奇偉的怔仲,褚別美一雙大掌重重的拍上他的肩頭。「發呆不是專業醫生該有的行為喔!」很自然的延續著和花路鬥嘴時的輕鬆,他調侃著自己的好朋友。
「呃!」對於褚別美的態度又是一愣,好不容易圃過神來,他連忙繼續著手上縫合的動作。
花路想都不想的又批評道;「哼,就說他是個蒙古大夫……啊屍
她話都還沒有說憲,方奇偉就已經縫完了最後一針,然後像是報復花路的口無遮攔,不輕不重的在花路的傷口上一拍,
他的舉動不但引採花路一陣齜牙咧嘴,還讓槽別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卻很爽。
「兄弟,你是從哪兒找來這樣嗆辣的女孩?這該不會就是你那隻小花貓吧!小心啃,這樣的女人不好搞!」
「誰是他的小花貓,你這個蒙古醫生別自做聰明。」狠狠的瞪了方奇偉一眼,花路手腳不甚利落的下了床。「我和他是陌生人,過了今夜就田無溝水無流了。」
「是嗎?」方奇偉意有所指的低吟了一聲,他有預感,褚別美怕是已經認定了這只脾氣暴躁的小花貓。
探索的目光從花路移至褚別美的臉上,兩個兄弟的目光交錯,許多問題與答案便盡在不盲中。
「喂,我要走了!」不再理會這兩個神經病,花路沒好氣地朝他們兩個男人揮了揮手,嘴裡還不斷的咕噥著,「兩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喂,你不追上去?」訝異於褚別美竟然停在原地不動,方奇偉挑著眉問道。
「沒瞧著她快氣爆了嗎?如果我再跟上去,只怕她會當場翻臉。」褚別美好似很瞭解花路般的說道。
「難道你不擔心?」褚別美之所以回台灣的原因他是知曉的,而且由花路身上數個大小的傷疤看來,最近像是災難不斷。
「她並不是菟絲花,在飛定的程度下,她有能力保護自己!」「真這麼放心?」方奇偉還是覺得奇怪,如果褚別美已經認定了那隻小花貓,在敵人虎視耽耽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