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她總是努力的活著,每一次當她在想念自己的家人時,她就漾起燦爛的笑容,然後更認真的生活著。」
老人家的故事讓冉略韜汗顏,他的心受到不小的震撼,開始思索著自己這三年來的行為。
看著冉略韜沉入了沉思,席諾理點頭微笑著,知道自己的故事已經達到了某種的效果,他睿智的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我叫冉略韜。」看著老人家的舉動,冉略韜終於自報了姓名。「希望有一天能見到那位勇敢的女孩。」
「我是席諾理。」席諾理回過頭來,跟著自我介紹。「如果你振作起來,歡迎你回台灣來找我,那麼你就會見到她了。 」
冉略韜沒有揮手向他道再見,兀自再次陷入自我的思維中,而席諾理倒也不介意,因為他有預感,他跟這個小伙子有緣分,所以他們一定會再見面。
※ myeid ※ myeid ※ myeid ※
「吁!」紅綾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她終於成功地擺脫了自她上飛機的那一刻就跟著她的人。
哥哥們也真是的,明明說好讓她一個人離開台灣旅遊,可是還是派了一堆的人跟在她身後。
她真的不知道該埋怨他們的雞婆,還是該感激他們的關心,不過還好她有先見之明,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隨身帶足了變裝的工具,否則要擺脫他們還真是不容易呢!
紅綾提著簡單的行李,站在一條蜿蜒的小路前面,這條小路的盡頭,便是她僅餘不多日子的歸處。
她曾經在一本小雜誌中看過一篇報導,這篇報導的重點則是這個曾經繁華,但如今卻即將沒落的歐洲小鎮,在如畫的風景中還能看出它曾經繁華的影子。
當時她僅僅只是看到了數幅夾雜在文字敘述裡的文章時,便已經愛上了這個地方,也可以說她對這個地方心儀已久。
所以當地需要一個在她往後的日子裡,能讓她安身立命的地方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裡。
雖說身染重病的她不該一個人獨居在這個小鎮週遭,但是她卻無法抑止自己內心對這個地方的渴望。
她積極的請歐洲的朋友為她在此購置了一間房子,她緩緩的步行在小道上,沿途經過的草原與樹林,讓她鬱鬱不安的心頓時開闊起來。
當數棟交錯於斜坡上,精緻而小巧的紅瓦白屋映入眼簾時,紅綾更加的肯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她覺得自己恍若置身於圖畫之中,空氣是那麼的新鮮、清甜,花木上仍披著昨夜未干的雨露,透遇朗陽的照拂,閃耀著無數細小的光芒。
「多美的景象呵!」紅綾情不自禁的讚歎著眼前的一切,她迫不及待的加快門己的腳步,往小屋前進。
直到立於小屋前,她飛奔至屋前的搖椅,快樂的一屁股坐上去,這間房子簡直就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
坐在搖椅上,享受著陽光的照拂、輕風的洗禮,紅綾閉上眼,這陣子以來的壓力頓時一掃而空。
「妳是誰?」低沉而微怒的聲音,自左後方的屋子傳來,這個有著明顯不悅的聲音驚醒了正在假寐的她。
紅綾睜開眼,看向聲音的來源處,誰知就那麼短短的一眼,卻教她不能移開自己的視線。
她怔忡的望著站立在左後方屋子前廊的那名男子,即使是他臉上的憤怒亦不能讓她的眼神稍移片刻。
及肩而濃密的黑髮在微風的吹拂下顯得有些狂野,深邃的雙眸彷彿深不見底,而高挺的鼻樑和緊抿的唇畔有著被打擾的不悅。
一個魔鬼般的男人呵!光是站立在那兒,就揮灑出君臨天下的氣魄,他較之諸位哥哥及姊夫絲毫不遜色。
雖然如此,紅綾卻可以深切的感覺出他所散發出來的頻率有些哀傷,眼眸之間更有著不言而喻的晦澀。
他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要隱居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紅綾不禁陷入自我的臆測當中,直到他的聲音再次傳到她的耳中。
「妳到底是誰?」冉略韜見她不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不耐的再次問道:「妳來這裡幹什麼?」
他住的地方雖然是一小片的鄉野別墅,當初興建時是因為這個地方有可能成為商業區,後來因為開發計畫遭到否決,所以別墅雖皆有主,可是因為地處荒涼,屋主漸漸將房屋棄置,會來此居住的幾乎少之又少。
當初他就是看中這裡的清靜,少有人會來打擾,所以才買下這棟屋子,而它也確實讓他安靜了三年。
可如今乍見這個身著紅衣的女子,他不免惱怒這些日子以來的清靜是不是就要壽終正寢,想到這裡,他握著欄杆的雙手倏地收緊。
前幾天來了個老人家,整天纏著他問束問西,好不容易送走老人家,又來了個女人,老天是不是忽然瞧他很不順眼啊?為什麼就不能讓他靜靜的過日子呢?
「我叫做席紅綾。」紅綾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歐洲的小鎮碰上黑髮黑眼的同胞,她愉悅的跳下搖椅,興匆匆的帶著燦爛的微笑自我介紹。
她的微笑並沒有讓冉略韜改變不悅的態度,他橫瞄了她一眼,語氣不善的再次問道:「妳來這裡幹什麼?」
「度假、定居。」紅綾並沒有被冉略韜的壞臉色給嚇退,反而一蹦一跳的下了階梯,來到他的長廊前,仰視著他並且友善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這兒?你是不是台灣人啊?」
紅綾的嘴裡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她對他有著無數的好奇心,因為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和這個小鎮的恬靜格格不入。
「這不關妳的事。」冉略韜對她的友善拒之於千里之外,口氣更是粗魯得不像紳士。「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妳快點離開吧!」
看她一身有型有款的服裝,再加上渾身所散發的氣質,她應該是一個富家女,她並不屬於這個窮鄉僻壤,她該是屬於大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