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月入多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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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靈月眨了眨眼,被他突生的怒氣搞得結結巴巴起來,「我……我……」

  「你對我用了什麼邪術?」懷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吻了她,竟然背叛了他的摯愛。

  靈月的心重重一痛,被他眼底的嫌惡傷得鮮血淋漓,「我沒有用什麼邪術,我不是

  那種人……剛剛是你吻我的。」

  「我昏了頭!」他低吼,痛苦地緊握著拳。

  靈月眼眶一熱,淚水幾乎奪眶而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樣對我好殘忍。」

  「你呢?對我又慈悲到哪裡去?」心慌意亂又愧疚難當的懷墨,此刻只想要發洩怒

  氣,「或者你是可憐我受不了喪妻之痛,所以想把自己獻給我,好撫平我的創傷?哼!

  你以為你可以取代得了雪眉嗎?」

  這太過分了!靈月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狂湧而出,「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我沒

  有!」

  「否則你要怎麼解釋你三番兩次的自己送上門來?」他殘酷地指責道。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我受人之托。」她閉了閉眼睛,卻無力阻止心中泛出的痛。

  你真的只是因為受人所托嗎?

  靈月心底深處一個小小的聲音冷笑著,狠狠地戳破她的謊言。

  其實你是因為愛上他了,所以才千方百計地靠近他,你以為你能欺騙得了誰?

  她捂起耳朵,卻阻擋不了那個聲音的冷嘲熱諷。

  早該知道遇見他便注定沒有退路。

  懷墨看著她的眼淚,心底像被火燒炙過一樣,可是他卻硬起心腸不去承認那種心痛

  的感覺。

  他這一生只愛雪眉一人,其餘的女人不過是庸脂俗粉,她也不例外。

  「我該相信你嗎?」他危險地瞇起眼睛,「相信你真的受了雪眉的托付來拯救我?

  你又憑什麼以為你是在救我?」

  「我……」

  「我愛雪眉,甚至連她死了之後,我對她的思念都是甘之如飴,你又算得了什麼?

  自以為是在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太自以為是了。」他的話就像一把銳利的刀,殘

  忍地戳刺著她的心。

  「夠了!」靈月痛喊一聲,隨即轉身往外跑去。

  淚水瘋狂地在她頰上奔流,一顆心痛得彷彿墜入地獄裡,在翻騰、在撕扯。

  懷墨眼見她跑開,瞬間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該死,再怎麼說他都沒有權利這樣對待她,他簡直就是一個超級混球。

  懷墨起身追了出去,正好看見靈月奔跑的腳步因急促而在階梯上踩了個空。

  「不!」他狂吼一聲,迅速衝向前,長臂一攬,兩人的身子飛快地滾落階梯。

  他緊緊抱著她,用自己的身軀包裡住她的身子,承受著跌碰衝撞的力道。

  直到兩人翻騰的勢子稍稍停止,他急急地檢視著懷中的她,急聲道:「你怎麼了?

  有沒有傷到哪裡?」

  靈月餘悸猶存地偎在他胸前,腦海一片空白,她低喘著吸嗅著他身上清新的男人氣

  息,一顆心才緩緩地回到原位。

  「我……」她嘴唇發白顫抖著,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嚇死我了。」他臉色蒼白地看著她。

  看見她身子失去重心摔落的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心跳跟著停止。

  震驚慢慢消褪,她開始發起抖,「你……你欺負我。」

  她可憐的模樣惹得他心猛地一痛,「該死!」

  「我差點摔斷脖子,你還說我該死?」她的淚水紛落如雨下,「你就真的這麼厭惡

  我?」

  「不,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懷墨急急解釋,長長地歎了口氣,悶聲補了一

  句:「我說的是自己。」

  靈月這才想到方才逃開的原因,不禁氣憤的一把推開他,「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他臉色一變,「為什麼?」

  「你該不會是摔傻了吧?難道你忘了剛才要我滾的?」

  「我沒有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她心痛地指控。

  懷墨凝視著她,低歎道:「剛才我失去了理智。」

  「我管你是不是失去理智,我才不管……」她掙扎欲起身,卻愕然地望著他手肘上

  的鮮血,「噢,你受傷了。」

  懷墨不在乎地看了傷口一眼,隨即攙著她站起來,「你有沒有摔傷哪裡?」

  「你耳朵壞了嗎?我說你受傷了。」她心慌地審視著他手肘上的傷,血正迅速地滲

  出傷口滴落到地上。

  「不要緊,小傷罷了。」他眼底透著關心,「你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連一根毛都沒有掉。」靈月看著他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傷,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

  來,「可是你的手……」

  她的淚熨疼了他的心房,卻又帶給他一絲奇異的感動。

  懷墨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低低地問:「你在為我傷心落淚?」

  「我為什麼要為你這個呆子傷心流淚?」她粗魯地用袖子擦拭眼睛,「我又不是吃

  飽了撐著,自討沒趣。」

  他低垂眼眸,溫柔地凝視著她,她的反駁反而更加證明她關心的事實。

  「可以幫我上藥嗎?」他柔聲央求。

  她眨眨淚眼,「嗯?」

  「我的血弄髒樓梯了。」

  「你的腦袋瓜究竟在想什麼?是人要緊還是樓梯的清潔比較重要?」她氣惱道。

  「所以你願意幫我上藥了?」

  「醫藥箱在哪裡?」她揪著他的衣襬,像媽媽拉小孩子似地拖著他走。

  「客廳。」

  靈月細心地幫他上藥,再用紗布將傷口仔細覆蓋住並綁好。

  懷墨看著低頭專心包紮的她,突然脫口而出,「雪眉不懂得該怎麼包紮傷口。」

  「嗯?」她心一跳,卻沒有抬頭,「為什麼?」

  「因為她怕血。」他的眼眸蒙上一層回憶的色彩,「她的膽子很小,怕血、怕小動

  物、怕昆蟲,幾乎什麼都怕,所以她不敢一個人出門或留在屋子裡,因為怕看到可怕的

  東西時,沒有人可以求救。」

  「聽起來她是個楚楚可憐的小女人。」而且像極了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

  秀。

  「是的,任何人看見她,都會不由自主興起一股保護她的念頭。」他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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