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叛逆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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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她失憶,關我什麼事?」高敘沉聲道,始終不願接下好不容易丟出去的燙手山芋。

  「她失憶不是你的錯,不過既然你一時善心大發,就好人做到底,自己看著辦吧!」藍祖硯的口氣很堅決。

  「讓她住在醫院裡。」高敘敷衍道。「住院費我負責。」這樣夠慷慨、也夠仁至義盡了。

  這家私人醫院的費用,可是貴得讓人想撞牆──想抓醫院主事者去撞牆!

  「你好歹也去看看她。」藍祖硯說。「我覺得她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哼!」高敘冷嗤一聲,譏笑道:「搞不好她是你的夢中情人。」

  「你何時變得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藍祖硯也反唇相譏。「你救了她,就應該知道接下來的後續更令人頭痛。」

  他當然想過!他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去而復返,自找麻煩。高敘沒把心裡的悶氣說出來。

  「走吧!」藍祖硯拉著他,硬是走向特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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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有人進房,丁茴香立刻神經緊繃,抓著被子,一臉防備。

  「妳還好嗎?」面對病患,藍祖硯自然而然的露出溫和的神情,口氣也十分溫柔,很能安撫人心。

  茴香遲疑的點點頭,稍微鬆弛的心情在看見另一個陌生人時,恐懼感再度油然而生。

  「別怕,他是我朋友。」藍祖硯柔聲解釋。「也是送妳來醫院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高敘對這麼古老的說詞覺得可笑。

  茴香低著頭,抬眼偷瞄離床邊三步之遙,長相俊逸的男人。

  「他會負責妳往後的一切。」藍祖硯不期然丟出一枚炸彈。

  聞言,茴香露出困惑的表情,模樣像是被拋棄的小動物般害怕無助。

  高敘也睜大眼瞪著好友,眼神充滿騰騰殺氣。

  「妳儘管住下來,不必擔心錢的問題。」高敘終於還是開了口,好像把醫院當作飯店。

  茴香依舊不發一語。

  「喂!她該不會啞了還是聾了吧?」高敘問身旁的好友。

  他說的話,再大牌的演員也要聽,她憑什麼裝聾作啞?!

  藍祖硯搖搖頭,正經道:「我檢查過,她除了因某些不知名因素而導致解離性失憶症外,其他身體功能一切正常。」

  「解離性失憶症?」專業名詞讓高敘皺起眉。「那是什麼?」

  「通常而言,患有解離性失憶症的患者,會對個人身份失憶,但對一般資訊的記憶則是完整的。」藍祖硯盡量用簡單白話的方式表達。「事實上,在所有解離症中,失憶是最常見的症狀。」

  高敘似懂非懂。茴香也豎耳傾聽。

  藍祖硯再補充說:「這一類個案的失憶發作通常很突然,患者會無法回憶先前的生活或人格,且主要是失去『過去的記憶』,特別是創傷性的生活事件。」

  高敘斂眉沉吟。「也就是說,她不是因為意外而造成失憶?」

  藍祖硯點頭。「應該是。」

  「在失憶前,她可能遭遇某種令她無法負荷的恐怖創傷?」高敘儼然已進入狀況。

  「應該是。」藍祖硯並沒給予肯定的答案,還是模稜兩可地說。

  「你這是什麼兩光醫生?什麼都說『應該是』?」高敘不以為然的嗤哼。「要是這樣,每個人都可以當醫生了。」他字裡行間有著嘲諷。

  「人體很奧妙,尤其是失憶這種症狀,沒有一定的原因。」藍祖硯沒有因他貶損的話而不快。

  「這是庸醫的借口。」高敘大有趁機報仇的意思。

  藍祖硯聳聳肩,沒有反駁。他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被這只會拍電影的門外漢批評,他不痛不癢。

  茴香聽著他們的對話,腦中一片空白。

  聽說她昏迷了好幾天,直到不久前才醒過來,當護士問她的名字、家住哪裡,她什麼都答不出來,對自己的一切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那種想要想起什麼,卻偏偏一無所知的感覺好痛苦,有種與世隔絕的孤獨與茫然。

  她是誰?今年幾歲?是個怎樣的人?住在哪?有哪些家人、朋友?無論她再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任何關於過往的片段,一丁點都想不起。

  茴香抱著身體,不自覺的發起抖,彷徨無依的脆弱侵襲她的神經,淚水逼至眼眶。

  聽到她抽泣的聲音,兩個大男人很有默契的互看一眼,表情凝肅。

  半晌,高敘開口:「這幾天先讓她待在醫院。」

  藍祖硯看著他,明白他的態度已經軟化。

  「我明天一早有戲,得先走了。」臨走前,高敘望了病床上正在哭泣的女人一眼,恰好對上她蓄淚的眼瞳,讓他心頭猛地一震。

  他強迫自己收回視線,迅速離開。

  「妳好好休息幾天,有什麼問題儘管告訴我。」藍祖硯叮嚀幾句後也隨後走出病房。

  室內又恢復一片寂靜,茴香再度被排山倒海而來的孤單吞噬。

  這一夜,她的淚水未曾停歇。

  第二章

  因為拍戲過程十分順利,所以高敘的心情也處於愉快狀態。

  半夜三點收工後,他駕車回到家不久,門鈴居然響起,讓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沉思的他嚇了一大跳。

  三更半夜,誰會在這種該死的時候登門拜訪?

  高敘望向大門的方向,並沒有前去應門的意思,對方若遲遲等不到回應,勢必就會知難而退。

  然而情況並未如他預期,對方出乎意料的有耐心,門鈴斷斷續續響了五分鐘之久,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惱人的噪音,不得不起身走到門前,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挑這個時候找他敘舊!

  難道大樓的警衛統統睡死了?高敘繃著俊臉,心裡怏怏不樂,老大不爽的拉開門──

  「晚安。」門外,藍祖硯噙著淡淡的溫文笑容,不慍不火的打招呼。

  答案揭曉──原來是相識十年的舊友,難怪對他的習性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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