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氣急敗壞的魚玄機本來想要掙扎,可是他的唇卻好像有魔力」樣,輕而易舉地卸下她的怒氣。
在這記激情纏綿的熱吻之後,微喘著氣的仇世緯輕聲的在她的耳邊喃道:「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記得,從今以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你有我。」
淚無預警地落下,她只覺自己的心口熱熱的,只因為他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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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N集團總裁特助涉嫌盜賣商業機密,DOWN集團股價一路狂跌。
瞪著報紙這個斗大的標題,魚玄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要不是不論她怎麼揉,這些字還是沒有消失,她真要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得立刻去掛眼科看醫生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仇世緯竟然這樣對她,昨夜還那樣溫柔的耳鬢廝磨,今天竟能如此給她一記重擊。
而且還是用這種讓全天下的人以為她不是個好東西,一點也不值得信任的方式。
該死的!
她氣得迭聲低咒,渾身發抖。
從小到大,她從來不曾這樣憤怒過,就連被湯瑪士那樣對待,以及後來小魚兒因為她而離世都沒有過。
她有一種徹底被背叛和出賣的感覺,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他還親口承諾過要將DOWN集團交到她的手上,成為她的武器,讓她去對付湯瑪士的。
昨夜他甚至親口在她的耳邊許下諾言,說無論如何,以後她的身邊一定有他。
結果呢?
他居然在隔天用這樣的方法顛覆自己親口許下的承諾,只要一想到她曾真的想要去相信,心火就快速的往上竄燒。
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煙消雲散,愈想愈惱的魚玄機伸手將報紙一抓就要往外衝去,這輩子唯一如此衝動的結果就是與正要進門的仇世緯撞個正著。
她沖得太快,一頭栽進仇世緯那堅實的胸膛中,雖說撞上的不是牆而是人,可這堵內牆還是挺硬的。
這一撞,撞得她整個人七葷八素,要不是仇世緯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只怕她的後腦勺要遭殃。
「這麼急著去哪裡啊?」
從來不曾見過她有這樣莽撞的時候,仇世緯扶穩她之後,便關心的問道。
聽到他的問題,她顧不得額際還不斷傳來的疼痛,抬眼怒瞪著他,說起話來更是夾槍帶棍的。
「你還敢問我要去哪裡?」
仇世緯終於察覺到她的憤怒是衝著自己來的,目光隨即落在她手中的那張報紙上。
原來如此!他朗笑出聲,卻換來魚玄機更大的憤怒。
「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我?在我終於願意去相信的時候!」她咬著牙質問臉上沒有半絲羞慚神情的仇世緯。
「我沒有……」
他試著為自己解釋,可是憤怒至極的她哪裡聽得下去。
「如果說你後悔了,不想用DOWN集團那麼大的代價來得到我,你可以直說,不必用這種羞辱人的方式。」
「我沒後悔!」從頭到尾都沒有,他很堅定的道。
「沒有嗎?」昨日的慵懶和順從在這個時候全都消失無蹤,她再次戴起了面具,又回復到仇世緯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對什麼事情都漫不在乎的模樣。
「你上小學時老師沒有教過你,做人要誠實嗎?」
「有。」看來她真的氣壞了。
「既然有,你就該照做,否則當心你的老師回來找你算帳。」她冷哼了一聲,說起話來更是字字帶刺。
「他不會回來找我算帳,因為我一向誠實。」
「好個大言不慚的說法。」如果說謊成為一門課程,他絕對可以順利拿到博士學位吧,
事情都鐵證如山的明擺眼前了,他竟然還可以這樣面不改色,簡直就是把「不要臉」這門學問練得爐火純青。
氣得用力丟下手中的報紙,她二話不說腳跟一旋,邁步準備走人。
「你幹麼?」
「離開!」
「你要去哪裡?」他扯住她不讓她走。
「只要沒有你的地方都可以,即使我必須回到湯瑪士的身邊。」被阻止前進的魚玄機賭氣說道。
一聽到她的話,仇世緯原本還問著笑意的神情立時被一股深沉的怒火所取代。
她竟然敢拿那個曾經囚禁她、傷害她的人渣來和他相提並論,雖然明知她是氣極了才口不擇言,但他還是因這番話氣得幾乎喪失了理智。
自從認定她是他的終生伴侶之後,他樣樣都為她著想,甚至願意為了她傾盡所有,結果只是一個誤會,她就這樣武斷的抹煞了一切。
他掏心掏肺的對待,換來這樣的結果,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收回這句話。」
「有這個必要嗎?」魚玄機傲然地仰頭瞪著他,唇角泛著一抹冰冷的笑。
「該死的,我要你收回這句話!」仇世緯憤怒地再一次咬牙警告,連他自己都不敢保證她要是再不收回她的話,他會因為胸口中那巨濤一般的怒火做出什麼令他們倆都後悔的事出來。
可是她只是冷冷地望著他,緊咬著牙根不肯開口。
她這一副倔強的模樣讓他心寒,難道他真的那麼不值得讓她留戀嗎?他突然放開她的手,冷冷地望著她,「整件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只要你願意聽,我可以跟你解釋。」
「我不想聽!」魚玄機想也沒想的就道。
再多的解釋,不過是更大的謊言罷了,她不想聽,聽得愈多,只是愈加證明自己的愚蠢,竟然這樣輕易地就相信了他。
「很好!」仇世緯咬牙吐出了這兩個字,冷冷地笑了,望著她的眼神也跟著變得冰冷。
迎著他那冰冷的眼神,她不閃不避,兩人的視線在寂靜之中交纏。
「我走了!」再待下去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只要你踏出這扇門,你我之間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望著她堅定離去的身影,他逼著自己這樣說。
他不想這樣的,可是她那絲毫不留餘地的絕然,逼得他只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