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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可是我不想說。」毫不考慮地回絕了他,事實上,她從沒打算和任何人分享她的過往。

  那是最不願回想起的記憶,她只打算遺忘。

  「說!」頭一次,仇世緯對她用著命令的口吻說話,他不容許她逃避自己的過去。

  很多事只有說出來,才能真正的獲得解脫。

  「不想!」魚玄機還是搖了搖頭,原本舒適地窩在他懷中的身子,開始大動作的挪移。

  她的舉動只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生氣了。

  可他不容許她退縮,拉住她想要挪移的身子,硬是把她留在他的懷裡。

  「你放手!」她不悅的低嚷。

  「我不會放,這輩子都不會!」面對她的不悅,仇世緯卻笑了,笑容照亮了他的俊顏,讓她差點恍了神。

  他喜歡她這種最真實的反應,他並不愛看到她總是戴著一張面具的模樣,讓人感受不到真實。

  「一輩子可是很久,你別胡亂許下這種不可能的承諾。」這世上沒有、水恆不變的東西,她總是這麼相信著。

  「從以前到現在,只要是我許諾的,沒有做不到的,包括替你屠龍。但你得要試著相信我,只有相信,你才會愛上我,這是你答應過的,記得嗎?」

  「我知道我自己答應過什麼,但並不包括和你分享我的過去。」

  「既然我都知道了,為什麼不能說?」仇世緯不肯放鬆的步步進逼。

  「你……」從他深邃的眸子中,她看到了他的固執,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她也明白他有多固執。

  她可以選擇與他對峙下去,可問題是,他的固執有時候連她都自歎弗如。用力地瞪著他,她心底著實不想和他這樣僵持下去。

  說實話,她真的還挺享受他那溫暖的懷抱的。

  再次將她僵直的身軀拉回自己的身旁,仇世緯抱著她為兩人調整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說吧!」

  「不想!」魚玄機還是這樣答道,可是窩在他的懷中,語氣似乎再也無法像方纔那樣強硬。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該懲罰湯瑪土到什麼樣的程度?」他的語氣好像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輕鬆自然。

  然而聽到他的話,她怎麼也輕鬆不起來,雖然說她早就料到湯瑪士一定會有動作,卻沒想過他會找上仇世緯。

  「他想怎麼樣?你又有什麼盤算?」她急忙地問,但仇世緯只是搖著頭,什麼也不肯說。

  「你想知道?!很簡單,拿『過去』往事來換。」他笑得一臉勝券在握的賊樣,活脫脫一副精明商人的嘴臉。

  「你……」魚玄機本來想要再次沉下臉開罵,但突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似乎意識到他的堅持所為何來了。

  他的詢問不在刺探,而是真心的想要讓她得到真正的解脫,他是真的希望分享她的生命吧!

  心不自然地跳動著,她看著他的眼光突然變得不太一樣。

  這男人當真是要撒下天羅地網,讓她再也無處可逃嗎?

  面對這張無形的網,原本貪戀自由的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束縛,因為她漸漸懂得他的腦袋裡繞轉著什麼樣的心思。

  她開始懂愛了嗎?她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自己漸漸地懂他,心中原本的抗拒逐漸消失,她閉上眼,緩緩地開始述說著過往——

  「認真說起來湯瑪士除了剝奪了我的自由之外,他並沒有虧待過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他發現我在數字和商業上的天份,所以用一大筆錢向一生庸庸碌碌的親生父母買下我,讓我隨他回到美國。他給了我一個華麗的牢籠,希望我認份的待在裡頭,為他創造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王國。

  「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單純致力於腦部能量開發的學者,直到後來我發現他的私心,那些偉大的研究不過是一個借口,他只希望借重我的能力,獲得金錢和權勢,所以我開始覺得厭煩想逃。

  「他發現之後,開始派人監視我,每次逃跑失敗,原該屬於我的自由就少去一些,就在我終於覺得窒息喘不過氣來時,一直照顧著我的小魚兒終於看不下去。

  「那一次她安排好了一切,準備帶著我再一次的逃跑,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屋子突然起了火,眼看著火勢愈來愈大,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小魚兒為了讓我不要被著了火的樑柱砸到,自己受了重傷,她在將死之際,要求我將身上的飾品戴在她的身上,然後要我以她的身份回到台灣,替她孝順她的父母,過著平凡人的生活,而她則代替我死在異鄉……」

  述說完,原本以為事情都過了那麼久,她不會再有任何的情緒,可是此際那滿頰的淚痕,卻證明她依然在乎。

  看著她的模樣,仇世緯可以感受到當年孤單的她有多麼的無助,他的心為她揪著,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任她發洩自己的情緒。

  「從今以後一切有我!」一句話勝過了千言萬語。

  「有些事我想自己做。」

  哭泣之後,她再次恢復了該有的堅強,仰望著他,態度很堅定。

  「再次遇到湯瑪士,我就有了玉石俱焚的決心,因為什麼籌碼都沒有的我,很可能會鬥不過他,但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武器和他相抗衡,如果說你願意,我希望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靜靜的看著,這一次我不會再任他為所欲為。」

  他搖搖頭,「別忘了,王子是不能讓公主隻身涉險的。」

  「我只要你看著。」見他擺明了不肯袖手旁觀,魚玄機像個孩子似的,氣鼓了雙頰。

  仇世緯回望著她,但笑不語,她不知道早在決定當她的王子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你一定要這麼該死的頑劣嗎?」她瞪著他,問道。

  「你一定要這麼該死的固執嗎?」他看著她,反問。

  然後他重重地吻上了她,用行動告訴她,即使她覺得他頑劣,他還是會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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