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依百順的女人他見多了,她的冷傲不馴無疑是在向他說一沒人敢說二的專斷霸道挑戰。很好,他會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她招惹到的並不是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兒,而是讓人望之卻步、聞之喪膽,殘毒手段不遜於邵風的魔鬼!她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藍蝶,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傲慢、不屑、冷漠,以及處處防備嗎?」他的神情突然犀冷了起來。
「夠了!請你搞清楚誰才是被害者!」她忿忿不平的瞪著他,不認為他這個「加害者」有資格這樣數落她。
他怎麼不想想他對她做了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
先是扒光她的衣服,然後又在眾目睽睽下調戲她、強吻她,令她備感羞辱、無地自容,這口氣教她怎麼可能嚥得下去。
「我以為我救了你一命,你應該會感激我才是,藍蝶。」他輕聲歎息,溫柔的呢喃著她的名字。
她身子倏然一顫,再一次被他邪惡的話語攪得心慌意亂,但她刻意忽略心跳加速的事實,裝作不為所動的反唇相稽。
「如果你救我是希望我會感激你,那麼你對我做出那些下流無恥的事情,我是不是更應該要殺了你?」
四眸交接,展凌雲的氣勢凌人絕對是無庸置疑,反觀藍蝶卻是心虛得節節敗退。
奇怪,理虧的人明明是他,她心虛個什麼勁啊?
「藍蝶。」他若有所思地啟口。
「你閉嘴,不准叫我的名字!」她的冷靜和沉穩一遇上他就自動停擺,代之而起的是慌亂和手足無措。
他每喚一聲藍蝶,她的意志力便跟著薄弱一分,明明對他深惡痛絕:心偏偏又不由自主的怦怦亂跳,更糟糕的是,她的心好像正迅速向下沉淪,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啊。
展凌雲壓根不把她的虛張聲勢看在眼裡,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迴盪著,「藍蝶,別把事情搞僵了,趁我還有心情幫你的時候。」他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絕艷的臉龐上,企圖惡意侵擾她的思緒。
「誰希罕你的幫忙——」她的身子驀地僵硬住。
他他他他……他是什麼時候湊近她的啊?
被他迎面吹拂而來的熱氣震撼得不知所以,藍蝶逃命似的別開嬌靨,然而她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恰恰好落入他閃著邪惡光芒的黑眸裡。
看她這樣驚亂,展凌雲更感到快意,不懷好意的啟口,「怎麼,你好像很怕我?」他明知故問。
「對啊,我是怕,我怕你不放我走!」她絕不會承認的,小手捂著心口,強自鎮定的說。
他笑著點點頭,「我是不打算放你走沒錯。」
「展凌雲,我並沒有說過要跟你走!」她立刻表明立場。
「是嗎?這可由不得你。」在這裡他說了算,他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她也不例外。
「你太霸道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啊?」她氣呼呼的瞪著他。
「我只知道該怎麼留住引起我興趣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你,藍蝶!」他一句話便決定了她的去留。
這算什麼,因為有興趣才千方百計的留住她,萬一哪天他對她失去興趣了,是不是就一腳將她踢開了?
可惡!他當她是什麼?呼之即至,揮之即去的狗嗎?她才不要任由他擺佈!打死也不要。
「你沒有權力囚禁我!」她氣得身體微微發抖。
他邪惡的說:「相信我,我絕對有。」
「混蛋!」她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霸道。
「隨你怎麼說,總之,我不會放你走,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我偏不讓你稱心如意!」怒吼完,藍蝶握拳朝他揮去。
展凌雲狀似不經意的抬起手,準確無誤的包住她纖小的粉拳,語氣無情的挑釁她,「好勝逞強並不適合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裡生存,如果你想活命,就必須學著面對現實,好比說男尊女卑、我強你弱,或者,你該學習怎麼臣服於我。」
他的每句話都深深踩著藍蝶的痛處,好像故意激怒她似的,不將她氣個半死不肯罷休。
去他的男尊女卑!把女性尊嚴踩在腳底下的自大狂,自以為是的臭男人!
藍蝶已經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頭莫名地湧上一股熱流,跟著有股作嘔的衝動。
她強壓下這陣不適的感覺,兀自深思起來。
這個該死的自大狂這樣輕瞧她,她一定要向他證明她並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弱不禁風,他最好別狗眼看人低!
就在不服輸的念頭湧上藍蝶的腦袋裡時,一直潰散不聚的氣力竟意外地開始匯流,而後氣血翻湧,慢慢流逼她全身。
太好了,她終於可以一雪前恥了!
終於逮到機會朝他怒發一掌,但沒想到結果卻是教人吃驚——
展凌雲不單輕而易舉地閃過她那掌,更在她瞠目不知如何以對的同時,瞬間揚掌制服住她。
從他迴避,揚掌,再到將她徹底制服,前後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的速度快到令人心寒,藍蝶簡直不敢置信自己就這樣敗在他手上。
「放開我!」她不死心地掙扎,蔥白柔荑不停往他結實胸膛推捶。
展凌雲對她的捶打根本不痛不癢,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性感薄唇淺淺揚起,俊眸略瞇,傾身向前,將一張俊臉湊近她美麗的臉龐,邪惡地用他的氣息撩撥她的呼吸。
他要做什麼?!她心下大驚。
藍蝶屏氣凝神地瞪著他惡意撩撥的舉止,發現單靠雙手的力量似乎有限,索性連雙腳也加入抗爭,經過一陣激烈的扭打後,無奈兩人的力量相差懸殊,她愈掙扎愈使自己陷入他銅牆鐵臂般的囹圄裡,非但逃不了,痛楚反而隨著他逐漸加重的力道,不斷的席捲而來,痛得她幾乎不成言。
「藍蝶,你非得考驗我的耐性不可?」他聲音的溫度忽然降了下來,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令藍蝶備感壓力沉重地想要逃開他的掌控。
「混蛋,放開我!」望著他瞬間被沉怒所取代的眼神,一股教人不寒而慄的冷意竄至她背脊,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