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此刻的她,呻吟得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更不用說是去記得什麼痛啊、忍耐來著,她以僅剩的一臂勾上他的頸際,雙腿自然而然分張地圈住他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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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腳踝怎麼是有腫無消?
歡愛過後,瀚天緩緩退出火兒柔軟滑緊得不可思議的體內!先是看了眼她憨憨昏睡過去的臉兒,眼光接著不知怎地溜到她的右腳上去了。
他還記得,上回在馬廄中,她是怎樣笨拙地扭傷了自己。難道打從那時起,她就沒好生照料自己的腳嗎?
他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臭臭地皺起眉頭,下了貴妃椅並朝桌几走去,從抽屜暗筐中取出一小罐藥膏。
「唔……」
好怪……怎麼有人在捏她的腳啊?嚶嚀一聲,才張開眼睛的火兒險些揮下椅子!
「您、您、您、您……」想將腳兒從他的大掌中抽出,她卻抬頭警告般地瞪她一眼,待她再度靜止下來,乖乖地不敢亂動時,他才又開始揉捏她的右腳。
整只腳的肌肉本來是繃得死緊的,卻在他指尖力道的推拿下,一分分地鬆弛,藥膏沾在肌膚上時涼涼的,揉入肌膚後卻是帶了點燒灼的熱感……咦!她的足踝是不是沒那麼腫了?
「大少爺,您好厲害呢,」在他終於結束推拿後,她驚歎道:「我的腳兒舒服多了呢!」她試探地小踢了兩下腳,然後咧嘴笑得好不開心。
瀚天卻是怔怔地看著仍殘留在自己手上的些許藥膏,復又厭惡地甩了甩。
他做了什麼啊他?反常!太反常了!
「舒服多了就好!」罷、罷、罷!要反常就給他反常下去吧!「妳的腳是天生就如此嗎?」
也就難怪她之前的扭傷,那些同她睡大統鋪的丫頭沒人察覺;如果要發覺一個跛子扭傷了腳,倒不如在一片高粱中尋找一顆谷粒,還比較容易簡單。
「不。」下了貴妃椅正彎腰拾著衣裳的火兒怔了一下,旋即意欲背轉過身,表明不想繼續回笞下去。
「不?」那就是另一個可能性了?瀚天陰下了表情。「是誰傷了妳?」
「沒……沒人傷了我。」原本就吃力的穿衣動作益發遲緩,光是上衣的第一顆鈕結就怎麼樣都扣不上。
瀚天冷眼看著她因為緊張而頻頻失控的舉止,心下更怒了!
難道過去傷了她的人留給她了什麼樣恐怖印象?深刻得直到現在她光是回想起都會害怕?
「沒人傷妳嗎?我不相信!」
「不!」隨著這聲輕喊,火兒手下力道一個使勁,當場壞了那顆鈕結。「沒人傷我、沒人傷我,這是我的報應……報應啊!您滿意了嗎?求您別再問下去了!」
「火兒!」想都沒想!瀚天從後頭抱住她的身子。
在她突然開始失控的那一剎那,他竟然興起了一種魂飛魄散的恐懼感,逼得他非得將她摟回懷中不可,就怕她……怕她……
「好、好、好!我不問,不問了!」瀚天迭聲安撫著她,感覺到手背上頭多了幾滴溫熱水珠,讓他益發的緊張。「妳不說,我也不問,這樣好不好?」
隨著那一聲聲急切的輕喚,瀚天本能地用肉體上的碰觸試圖轉移火兒的不安情緒,他的唇輕輕含著她的小小耳垂,他的舌尖柔柔舔舐著她的光裸肌膚,胳臂纏繞摟著她的款款腰肢……
兩具軀體,高大與瘦小,相偎相貼得如此親暱,桌上燈火映照出那剪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旖旎意境……
「我……該走了……」火兒用力挺了挺背脊,想繼續穿衣,沒料到有雙大手比她更快一步,一把抄起她所有的衣裳,堅決的拍開她的小手,然後一一替她穿戴。
「您……」最後一顆鈕結扣上,火兒怔怔地看著他用手指順著她的髮絲。「您怎麼……」
「我怎麼?」他模仿她顫巍巍的語調,手指倒像是玩上癮了,不停穿梭在那片黑中帶赤的秀髮中。「妳對我這個主子有什麼話要說的?嗯?」雖然她不是長得挺美,但這般呆蠢的表情還滿可愛的嘛!
他……他的心情是不是很好啊?
火兒看著他輕快挑高的眉眼與他把弄自己長髮;猶如孩童玩戲的動作,一下又一下,樂此不疲。
「大、大少爺,」啊!時間真的好晚了呢!「我真的該走了。」天快亮了?
「哼!」他悻悻然地撤回手,「滾吧!」腳跟一轉,他往桌首走出,背著她重重坐下,擺明了正在賭氣。
「奴婢告退。」火兒恨不得是一溜煙消失,但才剛要舉步,就又因為背後傳來的一聲叫喚給頓住。
「從今兒個起,妳每天晚上都來找我,若妳哪天沒來,就哪天換我去找妳。」
嗄?火兒錯愕地回首。他是在說哪門子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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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少了一手一腳、動作遲笨的關係,往往廚房分派給火兒的工作,她都是拖得最晚做完,而且還不見得做得完全。
「火兒,以前妳不曾做過活,對吧?」常常好心幫她的小芬忍不住這樣問。「妳是哪裡出身的啊?」
她們這群姑娘大半都是由華北出關來討生活的,火兒卻是在出關中途出現的,而且是主動找上——牙婆要求加入賣身行列的。
「我?」火兒垂睫斂目,「我過去是哪兒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旋即振作起精神。過去……就別想了,想了又能怎麼著?「小芬,其它的我自己來就行了,已經這麼晚了,我瞧妳在打呵欠,快去睡吧!」
「耶?可是這些乾草捆還沒紮好不是?」小芬看看近半個倉庫的草糧。
真是壯觀哪!在冬天的牧場上,這些草糧可都是牲口活命的寶貝,也是冰雪中唯一的口糧。
「不過那個週三麻也太過分了,自己偷懶也就算了,竟還假說人手不夠,同廚房調人來幫忙,再把活兒淨是丟給妳做,妳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小芬為火兒打抱不平。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周嬸兒是個好人,好得盡忠盡職,以「哈德林斯」為一切的精神,可她私心的一個角落卻滿滿被唯一的甥兒給霸住,寵呀溺著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