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弱冠之年和小真兒成親後,便接管了「哈德林斯」不遠處的分牧場「哈德倫」,三兄弟反倒罕見的全聚在一起碰頭了。
「唔……」原本覆著頭蓋、安靜佇立的新娘一聽見瑪倫這新加入的男音,立即往後不穩地怯退兩步,瀚天立即眼明手快的往她腰肢勾去,強硬將她摟在身側,強壯的指尖關節察覺她戰慄不休的反應時,他的眉心悄悄凝過一絲疑惑的陰影。
她可是在害怕嗎?在害怕什麼呢?
打從他一宣佈兩人的婚事,火兒便強烈反彈抗拒,讓他罕見地擔心,更不管於禮不和,公開的就將人家姑娘給軟禁在自己房中,就是怕她會趁自己一個不注意時溜了。
說到底,原來堂堂的「哈德林斯」大少爺是在怕自己沒了這個新娘呢!
「大哥。」青漠也走了過來。
不知怎地,瀚天注意到火兒的戰慄更形強烈了。
難不成她是在怕二弟和小弟?這麼想來,他也沒多大印象她同青漠有多少接觸……
「火兒,妳這個做嫂子的,快同妳現在新多出來的弟弟們招呼一聲吧!」瀚天故意這麼說著。
這倒有趣!一般姑娘家是怕他怕得像個鬼,對青漠、瑪倫可是迷得癡倒,哪知火兒正好相反。
不知怎地,瀚天的心情大好了起來。
「您……您們好……」好半晌!頭蓋底下才傳出像是費盡氣力吐出的細微音量。
「嫂子莫要客氣。」青漠開口,他和瑪倫都認定火兒不過是在害羞。「往後妳就直接喊咱們的名字便行,也親近些,一家人嘛!」
哪知青漠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瀚天便板起了臉。「就叫二弟、小弟!」
他收緊擱放在火兒腰肢上的手。「招呼打完了就閃開去!」
對瀚天這明顯酸意的命令,瑪倫訝然的眨眼;青漠倒是仰首放聲大笑。
霎時,三位「哈德林斯」的主子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姑娘家的。
「走囉!瑪倫,大哥在捧醋狂飲囉,還杵在這作啥?等著挨打嗎?沒瞧見他那張臉正酸著哩!」
酸?瀚天一點都不苟同青漠的話。他又不是女人家,吃什麼醋啊?
可當他好不容易忙完外邊一切入了洞房,一掀開新娘覆面的頭蓋後,心下又不肯定起來了。
奇也怪哉!火兒那張平凡無奇的素臉蛋是愈來愈耐瞧了,像現下,她唇兒邊不過是上了一抹淡紅,便嬌艷欲滴得勾人去嘗上一口——
「啵!」
瀚天果真也這麼做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一個吻哪止得了他的飢渴?
不管心中還有多少的納悶,就全都先拋一邊去吧!
瀚天用雙掌抬起新娘的臉蛋,繼續綿長輾轉的以唇舌品嚐,由額一路朝下溜到她的鼻尖、下巴、鎖骨,最後停留在她的雙峰上,並覆上自己早已蓄勢待發的男性軀體……
紅燭、雙喜字樣,焰光搖搖曳曳地映照出兩道糾纏不休的身影。
強壯的一方不停探試著柔軟對歡快的極限,原始的動作不停反覆,沉著、強悍又堅定的,讓火兒無從抗拒,只能臣服在下方,被動、哆嗦、柔弱的承受……
歡愛過後,瀚天沉沉地壓在火兒的身上,亦深深地停留在她的體內;火兒也不覺得他真的吃重,反而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親暱感,也願意這麼一輩子同他膩在一塊兒。
可是啊……
火兒水漾透明的眼神倏地微黯……那是個奢侈也不過的癡想啊!
***
「大哥,從哈爾濱那帶有道笑話的風聲!是針對『哈德林斯』吹來的。」
這也是瑪倫特意前來參加婚禮的原因之一!算是通風報信。
「前不久咱們家不是把週三麻給趕出去了?聽說地竄到了哈爾濱,還找上了一些光做下流勾當的傢伙,揚言要對『哈德林斯』劫場報復。」
事關重大!莫怪瑪倫會繃緊神經在瀚天新房門外候著,就是希望能早點告訴瀚天。
「他還真會作夢。」坐在書房案前背對著門口的老位署,瀚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嗜血光芒。「成,他若斤兩夠重就殺過來,『哈德林斯』不怕指教,會好生伺候他的。」
自從五年前負傷開始,他性子中的敦厚也薄了太多的份量,更何況這回是有人存心要犯到他頭上的,手下何苦留情?
「加重每處巡哨的槍枝火力,多警覺些,兩時辰一回的巡場照舊,可改四人一編組,要所有人出場時莫忘攜帶武器。」瀚天垂眼敲著手指頭,一邊思索、一邊吩咐,「你們說,他會挑哪時動手?」倘若週三麻真敢來的話!他笑話地暗忖。
「冬。」其它兩人異口同聲。
是的,牧場的冬天漫長又艱苦,抵禦能耐也最弱,牧人為了牲口的糧草便傷足腦筋,真的沒太多餘心餘力去顧及其它。
「週三麻可也膽子太大或太忘我了一些?打算劫了『哈德林斯』的場,還敢聲音響亮地四處放話?」青漠搖搖頭,不明白這號敵人是太傻或太自信。「他會不會找上什麼厲害傢伙合作?」
「這我會再探探的。」瑪倫搖搖頭。「我回去分牧場後也會調一些人手過來給大哥的。多一枝槍桿兒,怎麼說總是好的。」
分牧場「哈德倫」離「哈德林斯」有半日光景的路程,就算是四條腿兒的強健駿馬也要跑上兩個時辰的,瑪倫只是怕有個萬一啊!
三人又討論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總算告個段落。
瑪倫抱歉地對瀚天說道:「我害您冷落嫂子了。」
瀚天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青漠倒是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繼而調侃道:「也是啊!瞧大哥一臉怨夫樣,怕是洞房花燭夜還沒過完呢?快、快、快!再回去給嫂子暖被窩去。」
「青漠,倘若你嫌舌頭太長就儘管說不要緊。」瀚天從沒發現這個二弟是如此的討人厭。「我把匕首磨著等你就是。」
喝!青漠立刻噤聲,綠眼睛好不無辜地眨動。
「大哥對嫂子重視著呢!」不愧是成了親的過來人,瑪倫硬是看出瀚天那狀似平靜的表面下,其實已經因為青漠幾句話而起了風浪,那可是專屬於一個漢子同姑娘之間最柔軟、最親密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