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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皇甫覺淡淡一笑,親暱地以指輕點她的粉頰。「記得嗎?在殺我之前,你必須先獻身給我的,這樣若要我死,我也會較為情願些。」他提醒著她,將兩人的髮結得更牢。「紅綃,信任你的眼睛,一切決定都在你。」他如謎般說道,暗黑的雙眸專注地看著她。

  她全身一顫,寒意流竄過身子,她本能地只想逃走。不逃不行,他的目光太危險,而她的心又太過軟弱……

  紅綃迅速地往後一退,兩人的髮結在半空中扯緊,之後頹然鬆開,紛紛落下。髮根處傳來一些刺痛,她的心有些悵然若失。就連這種情緒都是危險萬分的,他是她的敵人,沈寬下令要置之死地的人啊!

  她不敢再留下面對他,倉皇地跳下石椅,而這一次他沒有阻攔她,只是仍以那雙眸子看著她。她狼狽地退開好幾步,之後轉身就逃,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隱約的,她心中清楚,若再不離開,她心中某種牢固的東西就要因為他的目光及言語而崩潰。

  ☆☆☆

  夜黑風高,一個嬌小的黑色身影施展輕功在林間飛竄,不消一刻的時間已經離開了京城,接近了京城北方的聚賢莊。

  七日的期限,轉眼就到了,皇甫覺似乎早就知會過其他人,她會在夜間出門;岳嬤嬤在晚膳過後甚至還叮囑她,今晚夜裡風大天寒,要她喝過熱燙的蔓湯後再出門。

  她竟有些錯亂,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來當殺手,還是來作客的;皇甫寶兒黏她黏得緊,鎮日待在她身旁。

  繼續待在王宮裡,看著皇甫覺的一言一行,她的心就開始浮現某些遲疑,自小所形成的的認知,小塊小塊地繼續崩落了。

  聚賢莊的門洞開著,在深夜裡點著幾盞燈火。從五里之外,地上就鋪著潔白巨大的光滑石磚,用的材質與王宮相同。

  整座山莊是如今武林人士集結的重地,依靠著一座巨大的山嶽建立,前山雅致的聚賢莊用來招待重要人士,而後山的層層山嶽,就是沈寬多年來儲備的軍力。

  他在那裡建造屋舍,搜羅眾多的孤兒交給高手嚴加訓練,等到那些孤兒們長大後,再分派給他們各種任務。紅綃也是這種方法訓練出來,或許是因為從小就生得花容月貌,沈寬一直對她呵護有加。

  紅綃踏入聚賢莊的內院,順著一盞盞燈火走入內部隱密的廳堂。

  夜深人靜,僕人們都被遣退,沈寬坐在寬大的木椅上等待著,因為先前受了重傷,所以臉色有些蒼白,沒有昔日的精神。

  「主人。」紅綃恭敬地說道,往前踏了幾步。她心裡十分敬重沈寬,先前聽到沈寬受傷,心中就一直掛念著。

  沈寬緩慢地抬起頭來,慈眉善目的面容上,有著幾分不為人知的深意。他多年來以仁德為號召,二十幾年來在江湖上頗有聲望,在武林上累積了相當的權勢。

  只是,雄霸一方已經不能滿足沈寬,他從多年前,就在籌備著一項更重大的計劃。而紅綃,就是他所有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你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他緩慢地詢問,壓抑著語氣中的急切。

  紅綃低垂著頭,暗暗咬著唇。她從腰間拿出了一張羊皮卷,遞到了沈寬面前。「這張就是王宮內外的地形圖,所有的路徑都沒有遺漏,全部被繪製在上頭。」她仔細地說道。

  沈寬皺起眉頭,不耐煩地一揮手,甚至沒有看那張地圖一眼。「我問的不只是這些,先前楊姜應該將話傳達得一清二楚了。」他的視線上下打量著,發覺幾個月不見,紅綃又出落得更加美麗了,他的眼光果然沒錯。「日帝碰過你沒有?」他問得十分直接。

  一抹嫣紅浮上紅綃的粉頰,她努力保持鎮定,沒有想到一直嚴守禮教分際的沈寬,會問得這麼露骨。「我入宮後數日,日帝才出現,而這幾日我忙於繪製地圖一事,所以……」

  「那就是說,你還沒入他的寢宮,更沒有獻身給他?」沈寬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中浮現了急切。他已經不耐於等待,這個女娃兒卻又偏偏動作遲緩,完全不聽從命令。該死的!為什麼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主人,這事情或許不急。」她硬著頭皮說道,慢慢抬起頭來,卻被沈寬眼中迸射的殺氣驚嚇。

  打從有記憶以來,她被聚賢莊所收養,沈寬一直對她和顏悅色,從來不曾見過溫和仁德的主人顯露出這麼可怕的神情,就像是她若不服從,他就要將她碎屍萬段似的。

  砰的一聲,沈寬一掌劈向桌子,強大的內勁將石桌劈成兩半。怒急攻心,讓他胸口的氣血翻湧著。「什麼叫不急?這事情是由你來判斷的?」他吼道,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紅綃閉上眼睛,之後再睜開。雖然不曾見過沈寬如此激烈的反應,但在她眼中,沈寬該是明理的人,她還試著想解釋。

  「紅綃知道主人是因為天下百姓而心急如焚,只是,日帝並不像是主人所謂為的那麼昏庸愚昧。或許主人的計劃應該再緩上一緩,等紅綃將事情調查清楚後再決定是否該行動。」她仔細分析著,按捺住心中的紛亂心緒。

  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沒有將從皇甫覺那兒調查出的內幕,全部告知沈寬。她就像是陷入一座龐大的迷宮中,四方都是迷霧,看不清哪裡才是出口。

  沈寬站起身來,因為先前的重傷及擔憂著計劃的進行,他的臉色有幾分蒼白,看來有幾分可怖的壓迫感。他逼近了紅綃,雙眼閃動著光亮。

  「看來,你不是很聽話。先前你不會如此的,是什麼東西改變了你?只是見著了那傢伙,還沒讓那人碰你,你的心就全投向他了嗎?他捏起紅綃的下顎,沒有手下留情。

  這個年輕女人太不聽話了;沒有執行他的命令獻身給日帝,已經惹得他不悅,如今竟然還敢說什麼行動該延緩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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