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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可是……」

  「姊姊好。」柳姚姚笑咪咪跟阮夫人打招呼,然後回頭嚷:「快跟大娘問好。」

  什麼?!阮夫人倒抽口氣,差點一命嗚呼。這……這怎麼可能?這是在考驗她的包容力嗎?阮大爺身後,冒出三個男孩,柳姚姚好驕傲地介紹——

  「大的是阮明德,今年八歲。」

  阮罌嘀咕。哼,長得尖嘴猴腮,一點都不明德。搶我爹,給我記住!

  「這是七歲的阮震天。」

  阮罌暗笑。哼,個頭那麼矮,一點都不震天,搶我爹,給我記住!

  「這是六歲的阮威武。」

  阮罌冷哼。馬的咧咧,瘦巴巴,一點都不威武。搶我爹,通通給我記住!

  阮夫人臉上笑容僵住,指著夫君,顫聲問:「這……這……這幾個都是……」

  柳姚姚攬住柳大爺的腰,偎他身旁,笑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阮夫人瞬間黯然失色,慘澹無光,變得很渺小。

  柳姚姚說:〔姊姊,這三個都是我跟大爺的孩子,姊姊,以後咱就是一家人。妹子有好的就跟姊姊分享,姊姊有的就算妹子一份,我跟姊姊相親相愛,當然,我會把姊姊的女兒當自己的女兒,姊姊就一個女兒阮罌嘛,當然要好好疼愛啊。也希望姊姊把姚姚的三——個兒子當自己的兒子疼,好嗎?」

  阮夫人心痛!這騷包故意強調她只生個女兒。心寒,這騷包刻意強調她一年生一個,連生了三個男孩。嗚……輸到慘兮兮。阮夫人頭暈,往後倒,旁人趕緊上前扶住夫人。

  輸人不輸陣!阮罌一馬當先奔上去,緊抱住爹,馬上學柳姚姚,也嬌滴滴地跟爹撒嬌。「爹,您回來了,真回來了。女兒見到您好開心,女兒跟娘都好想您啊,女兒愛您啊爹——」看吧,主動加上幾句,比噁心,她會輸嗎?阮罌卯起來幫娘霸佔住爹。

  可恨,情勢對她不利。柳姚姚立刻朝兒子們使個眼色,三個死小孩,一擁而上,擠開阮罌,全抱住他們的爹,予以反擊。

  明德說:「我也是,我也愛爹!」

  震天說:「我更愛,我最愛爹!」

  威武說:「我最最愛,我最愛我的爹爹爹!」

  「呵呵呵,好好好,爹都愛,爹每個都愛……」阮大爺右手環住兩個小孩,左手環住另一個,懷裡還窩著美麗的妾。只有一個攬不到,被擠出愛的圈圈的女兒;還有一個太遠攬不到,讓婢女扶著雙腿發軟,大受打擊站不住的阮夫人。

  這三個死小孩得意沒一會兒,忽然一個個啊啊啊地中劍、中刀、中匕首,通通倒下來,躺在血泊中。而傷得最重的是柳姚姚,她頭上插了匕首,背後中了一刀,屁股還插了一把長劍。

  當然,這慘烈畫面,不過是阮罌腦子裡的想像。唉……

  阮夫人從早上哭到中午。

  婢女送來午膳,勸著:「夫人,別哭,吃點東西吧,哭壞身體多划不來。」

  阮夫人趕婢女出去。

  阮罌坐床上,看著娘哭。

  托盤上放了膳食,香噴噴,夫人沒食慾,只顧著趴在桌上哭。

  「娘,你要哭到什麼時候?」

  「你爹被人搶走了,我還不哭嗎?還問,你還不哭啊?你忽然多了三個弟弟啊,嗚嗚嗚嗚……」

  窗口,冒出三個小壞蛋,從左至右,是明德、震天、威武。他們看好戲似地趴在窗口笑。

  阮罌下床,站在窗前,雙手環胸,也對他們笑。「好弟弟,有事嗎?」

  明德說:「大娘在哭啊?哈哈哈。」

  「大娘大娘不要哭,哭病以後沒藥醫。哈哈哈——」震天笑。

  「大娘大娘還在哭,哭得家裡淹大水,哇哈——哈——」威武笑。

  阮罌也笑。「吃過午飯沒?嗯?」抓了雞腿,眼睛盯著三個臭小子,問:「要不要吃雞腿啊?」

  他們笑。「阮罌阮罌是姊姊……」又笑:「阮罌的娘很愛哭……」又大笑:「阮罌的爹不愛她……」又更大聲笑:「阮罌的爹也不愛她娘,嘻嘻嘻。」

  阮罌也笑嘻嘻。「別顧著笑嘛,來,吃雞腿。」

  接下來的事,是怎麼發生的?當時,阮夫人正趴桌上痛哭,沒注意到事情發生經過。阮罌笑咪咪地,那三張壞臉也笑咪咪地。他們看阮罌掰雞腿,後來,什麼都沒看見就——

  「哇啊——」一根雞骨頭插在明德眉心。

  「唉呀——」另一根雞骨頭在震天臉龐劃出血痕。

  「……」

  威武沒出聲,他沒辦法出聲,因為一根雞骨插在他嘴裡,他愣住,大聲咳嗽,三個死小孩嚇得奔去告狀。

  「吵死了!」阮夫人抬頭,罵道:「都住進來了,還來示威嗎?嗚嗚嗚嗚……」

  「不氣,都走了。」阮罌坐下,安慰娘說:「有什麼好哭嘛?反正爹常常不在,有爹沒爹都一樣。」

  「你不懂,娘很愛爹,可是爹不愛娘,娘才傷心哪!」

  「那不要愛他嘛。」

  「怎麼可能不愛?娘有血有肉哪,是人都需要愛,尤其女人,你懂嗎?」

  阮罌不懂。

  第三章

  這天午後,阮罌上山找師父。聽見林間迴盪著琴聲,知道是師父在奏琴!阮罌摸出師父給的悅音匕首,抽掉短鞘,拔出利刃,短匕對著佈滿凹痕的刀鞘敲了幾下。鞘身震出白光,迸出脆響,呼應琴聲的方向。

  於此同時,遠處,槐樹下,正在奏琴的司徒劍滄,聽見回音,嘴角浮現淡淡笑意。知道是誰找來了,他撥亂琴弦,轉瞬空靈的琴音轉變得激越複雜。

  循著琴聲,阮罌找到師父。

  他不悅地瞥她一眼。「你聽音辨物的能力還不夠好,這麼久才找來。」

  「師父故意將旋律奏那麼亂,擾亂了我的耳朵。」她懶洋洋地說著,坐下。

  「能力不好,怪別人。」司徒劍滄擱下琴,轉頭,看見阮罌垂頭喪氣著。

  「我可以去西域了吧?」她問。「這個……勞煩師父幫我看看。」她從懷裡抽出帳冊,交給師父。

  司徒劍滄翻開帳本,數算了一會兒,說:「再半年,你去西域的盤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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