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狀元拽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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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駕!!馬伕揚鞭,往阮家方向奔去。阮罌靠窗邊,小手半掩面,狀似羞憤難堪。陪坐的勤兒,掀簾往後看,看高府遠了,人影都模糊了。

  「看不見了,小姐。」

  阮罌仍半掩著臉,嘴角微揚。「都瞧不見了嗎?」

  「是啊……」放下簾子,勤兒坐好。

  垂落袖袍,露出一對精靈如貓的黑眼睛,閃著笑意。

  忽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阮罌拍著座位,跺著腳,大聲笑。

  「這麼高興嗎?」勤兒嚇傻了。

  阮罌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張臂一把摟住勤兒。「我太高興了,我好高興,我高興死了啊。」

  勤兒被摟得快喘不過氣,但感染到師父的喜悅,也笑得合不攏嘴。「恭喜師父。」

  阮府,氣氛低迷。

  一干家僕,在大廳等阮罌回來。阮夫人引頸盼了整個晚上,頻頻詢問前頭的嬤嬤。

  「看見沒?到了沒啊?」

  「還沒呢。」

  阮夫人哀歎。「我可憐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好委屈啊!」

  「她委屈?委屈的是我。」阮三耿抱怨:「要是讓人家納妾,高家會這麼無情嗎?她自找的,可憐什麼?」丟臉死了。

  「阮三耿,她也是你的女兒,你說什麼?沒有一個女人會心甘情願跟別人共享自己的丈夫,」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怎麼就不行?」

  「阮罌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我們阮罌好特別的,我告訴你,那孩子比你那幾個兒子有才氣有骨氣有智慧,比外面那些女人還優秀,她不可以跟別人分享丈夫,她不行!」好好的女兒被休了,她難過啊。

  「你倒講得理直氣壯,現在女兒被人離掉了,我面子都丟光了,這下子全城的人都知道,我阮三耿的女兒不會生!」

  「你有沒有良心?她是不是你的女兒啊?生孩子有什麼了不起?幹麼女人一定要那麼會生?」阮夫人義憤填膺,這也是她痛處啊!「我告訴你,我們阮罌厲害的地方不是生孩子——」

  「啊哈哈、哈哈哈……那阮罌最厲害的是什麼啊?」半途殺出程咬金,這程咬金搖啊搖啊搖進大廳裡,柳姚姚一進大廳就在老爺身邊搖來搖去。

  「瞧姊姊說得這麼激動,小心動氣生病了。」姚姚對著老爺呼氣,小手軟軟地在大爺身上摸來撫去。「爺,您就體貼體貼大姊嘛,她現在夠難堪了,還跟她吵什麼?阮罌生不出孩子也不是她的錯嘛,這也許跟遺傳有關啊?您現在講這些,不是讓大姊更痛更痛嗎?」

  阮夫人咆哮:「柳姚姚,我在跟老爺說話,你不要多嘴!」

  「回來了、回來了——」前頭嚷起來

  柳姚姚三個兒子頓時衝出來看好戲,阮夫人沖最快,奔上去將女兒摟進懷裡。

  「乖女兒,這一路可好?累了吧?瞧你瘦得……什麼都別說,先歇著,明天讓桂嬤嬤熬些好料的給你補身子。」

  「娘,罌兒不孝,讓娘失望了。」阮罌偎在娘親肩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別這麼說,娘心疼死了,沒事、沒事喔……」就在阮夫人心急地安撫女兒時,就在老爺唉聲歎氣時,就在一干僕人們都識相地一臉哀淒時,阮罌從娘親懷裡,微側臉,往後看。她看見二娘覷著她,笑得很得意,還有三個嘿嘿笑、腦滿腸肥的笨弟弟。

  「好姊姊,歡迎你回來。」一點也不道德的大弟阮明德奔上前,伸出兩隻大色爪,一把抱住美麗的阮罌。「弟弟這幾年想死你了!」抱住以後他就在阮罌纖腰上亂摸。

  「弟弟、我的好弟弟喲——」阮罌立刻回抱小弟。「姊姊想死你了!」圈住小弟肥腰,手指並用,用力掐肥肉。

  「唉喲——好姊姊!」阮明德退三步,好痛。

  「好姊姊,震天也很掛念姊姊啊——」

  阮罌看阮震天撲來了,她立時迎上去,先一步抱住小弟。

  「小弟,姊也每天念著你啊小弟,我最親愛的小弟……」看阮罌主動來抱,阮震天心上狂喜,肥臂巴上去,忽地頓住勢子,腳被狠踩。痛!正想退後,但阮罌拽緊他,腳更使力踩。

  阮罌情真意切地說:「你長高了啊,姊姊好掛念你啊!」她踩踩踩,踩得阮震天面孔發白,痛得嗚嗚啊啊發不出聲音。阮罌又看向阮威武,目光一凜。「威武,這幾年好嗎?來,讓姊姊抱——」

  威武轉身就跑!

  下人們看出這裡邊的文章,不是別過臉,就是低頭笑。多感人的親情,多溫馨的場面哪,暗潮洶湧哩!

  第八章

  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全都熱烈討論著高府的放妻協議。

  看過的把內容傳出去,有人擬下來,比照辦理,想擺脫不愉快的婚姻。誰想得到?狀元郎造就一波離婚潮。有商人聰明,把狀元郎寫的放妻協議謄幾份,放店前賣,生意好極。東街王武的老婆,受夠王武風流愛賭,買協議書,要離婚啦!西街陳氏怨偶,長年以來大小吵不斷,現下聽見放妻協議那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那歡喜二字打動他們,於是簽了協議書,去各生歡喜了。

  這波離婚潮,火熱一個多月,不但沒停止跡象,眼看還越燒越旺。連禮部大人都不得不下令貼出告示,勸想離婚的夫妻多想想,別衝動就斷了姻緣。

  而造成這股風波的阮罌,擺脫婚姻後,不知多快活!在家裡,阮夫人因為當初逼她嫁高家,讓她受委屈,現下想彌補女兒,對女兒是百依百順,講話不敢大聲,就怕女兒想不開去尋死。她哪知道阮罌樂著咧,而且著手準備西域大計。

  擬了放妻協議的狀元郎,自從阮罌離婚那刻起,就開始失眠,時常走神,他想著該不該去見阮罌,什麼時候見?要以什麼名義見?要約在哪兒?又想著她才剛被休了,登門拜訪太唐突。還是該緩一緩?每天想啊想,盼啊盼,他如今身份不同於普通百姓,不方便冒冒失失找上門,怕給阮罌添了麻煩,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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