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狀元拽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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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她望他一眼,忍不住酸溜溜道:「師父的夢想,該不會是當駙馬爺吧?我聽說,長公主很喜歡你。」

  他臉上笑意更深,她看了更不是滋味。

  這不是秘密。長公主熱烈示愛,皇城內外,無人不曉。好幾次,皇上差點下詔書,挾皇威,要訂下他跟長公主的親事。幸好長公主愛面子,堅持要他心甘情願地愛她。

  見師父不回答,阮罌反而更急著想知道。她故意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問:「你喜歡長公主?」

  他暗了眸色,往旁邊瞧。他們週遭的人,越聚越多,都在瞧他們,看樣子,這樣跟阮罌走一起,很引起轟動。

  順著師父目光,阮罌也注意到了,她看見那些人或輕蔑或好奇地打量他們,甚至聽見女人口吻刻薄地說——

  「那不是被高家休掉的阮罌嗎?」

  「司徒先生幹麼跟她走在一起?」

  「看起來交情不錯。」

  「不要臉,被休了不在家裡躲著,還有臉出來拋頭露面,跟狀元勾勾搭搭的!」

  「是啊,狀元郎幹麼和那女人走在一起?」

  阮罌笑,覷向師父。「聽見了吧?以師父現在的身份,還是別跟徒兒走在一起。」

  「是啊。」他同意.「不過,我們同路。」

  「同路?我要回家,你去哪?」

  「出城,我住城外。」

  「噢,那麼,不同路吧?」

  「同路。」

  「為什麼?」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什麼?」

  他面色不悅,睞她一眼。「怎麼?利用完,就忘了該盡的義務。」

  「說什麼啊?」阮罌笑出來了,不懂他的意思。

  「是誰說,只要教她怎麼去西域,便要幫我打掃房子?」他鄭重提醒:「忘記了?這是你的承諾。」

  原來……她眼色驟亮,高興了,但嘴巴不承認。

  「你如今是狀元郎,還需要我幫你打掃房子?」要要要,她最愛幫他整理屋子。她愛啊,心甘情願哪!

  「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他故意講得冷冰冰地,好似生氣了。

  「我還以為,你早把那些可笑的約定忘記了。」阮罌低頭,笑著。

  「我沒當官,閒得很,你欠我的我都記著。你還是得還,在去西域前,都要來替我打掃房子。」很霸道的口氣。

  阮罌卻越笑越開心。

  真該死,膽敢用這麼專制的口吻命令她。殊不知她最憎被人管,可怎麼,怎麼忍不住嘴角一直上揚?心坎暖洋洋?竟很喜歡師父用這種霸道的口氣管著、命令著,好像她是屬於他的,好似他不會放過她,要跟她沒完沒了。

  阮罌感覺師父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好像,好像那冷淡的性子,變溫暖了。

  是因為完成了義務,所以變開朗了?還是分開這三年,他想通什麼?

  「打掃房子還不簡單?沒問題。」她笑笑答應。驀地,瞠目,震住了。

  右手乍暖,往旁看,師父牢牽住她的手。同時,她聽見週遭詫異的驚呼聲。

  「師父?」阮罌怔住腳步。

  「走。」他拉她走。不管有人看,不理旁人議論,他牽起阮罌的手,刻意地要牽給那些人看。憑什麼詆毀阮罌?憑什麼瞧不起阮罌?就憑那些俗人,也有資格議論阮罌?

  那些好事人們的驚詫聲大起來,一句句傳進阮罌耳裡——

  「你們看,狀元牽她的手呢!」

  「他們是什麼關係?」

  「幹麼對高家不要的女人那麼好?」

  怕他遭人非議,阮罌要抽手,但他握得更緊。

  「快放手,很多人在看,對你不好。」她好心提醒,他卻懶洋洋回一句——

  「你幾時還怕人非議了?」

  昂首闊步,牽著她,走過人們好奇的眼睛。

  阮罌又驚又喜,心跳飛怏,不敢相信,忽然這地面猶似雲般柔軟,踏著這不知走過幾百遍的街道,但第一次,飄飄然,好像躍上雲端,當他大大的手掌,溫暖有力地緊握她,她就頭暈,耳朵嗡嗡響,迷惘恍惚,但走著走著,向那金色光中走去,嘴角上揚,腳步輕快起來,很高興,好開心,心滿滿地。

  曾經,是她主動去牽住師父的手,卻被推開。豈料到,今兒個師父主動牽她。好喜歡這樣子的師父……唯有在他身邊,她才感覺自己是個小女人,只對他服氣。

  *** *** ***

  騙人!這地方,那麼乾淨,哪需要她打掃哩?

  阮罌參觀師父的府邸,一廳三房,兩房空蕩蕩,只放簡單桌椅。當上狀元,他跟三年前沒大分別。

  參觀完師父住的地方,兩人坐在廳裡喝茶。

  「這麼乾淨,哪需要打掃?」她喜孜孜地托著臉,覷著坐在對面的師父,他目色沈斂,著手沏茶。

  「是不需要打掃,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過來?」司徒劍滄不疾不徐地,沏茶的動作緩慢而優雅。

  阮罌著迷地看著他,看水蒸氣竄出壺嘴,氤氳師父那張俊美的五官輪廓。

  「不是叫我來打掃房子,那麼是找我喝茶啊?」她笑笑說,心情好極。

  「是有東西給你。」

  「哦?最好是銀子,去西域花錢的。」她得意忘形了,還跟師父逗嘴。

  司徒劍滄替阮罌斟一杯茶,放下茶壺,從袖袍,抽出個東西,放桌上。這……就是師父要給她的東西?阮罌笑容凝住了。桌上,是她繡給師父的荷包。

  將荷包推向她,司徒劍滄定望著阮罌。「這,還你。」

  阮罌面色一凜。「叫我來,為了還我荷包?」

  「是。」

  她目光驟冷。「莫名其妙.」立刻地,斂去笑容,難過了。

  「生氣了?」司徒劍滄琢磨著她的神情。

  「當然。」

  「氣什麼?」

  狠盯住他,她咬牙道:「司徒劍滄,你耍我嗎?特地叫我來拿這個荷包?」

  「我不需要什麼幸運荷包。」這荷包帶給他的不是幸運,是無形的羈絆。

  抓住荷包,阮罌緊緊揪在手中,緊到指甲戳痛了手心皮膚。她怒得面孔脹紅,胸膛劇烈起伏。他不需要?杏眼射出光芒,瞪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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