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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辛家等幾個高官想要羞辱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反倒是送了個稀世珍寶;芷娘美麗善良,又被那些娘子軍們當成掌上明珠,放眼京城裡,怕是沒有第二個女子有她這麼驚人的勢力背景。

  「嗯,我先前被騙,嫁進你這裡來。她們連著幾天尋不到我,焦急得差點把飄柳院拆了,後來才知道我嫁入顧家。我怕她們繼續擔心下去,才匆忙想去解釋。」芷娘握緊雙手,輕聲細語地解釋著。

  「你昨天就是去見她們?」他看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是的,我原本想早點回來,但是乾娘們把我留得好晚。」她想起回家路上被魅影劫去,他在那石室裡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實在沒有辦法說出口,她沒有辦法告訴任何人,那個魅影是如何吻遍她身子的每一處……

  「回家的路上沒事吧?」他的雙眼有著奇異的光芒。

  芷娘雙手一抖,像是被窺見了內心的秘密。她有些顫抖地搖搖頭,擠出一朵微笑,握住杯子的雙手有些不穩。

  「沒……沒有事,我只是在小巷子裡跌倒了,才會把那包珠寶給丟了。」她深吸一口氣,想起在銅鏡裡瞧見自己頸子上被吻出一塊痕跡,她掩耳盜鈴地伸手蓋住。

  顧炎看在眼裡,明瞭了幾分,但是她這麼單純美好,他忍不住逗弄她的衝動,稍微靠上前去,握緊了她的雙手。「沒事就好,以後可別走小徑了,小徑裡常有惡人,你要是遇見了,那可就糟了。」他瞧見她羞得臉兒通紅,心神不禁一蕩,想起她在他唇舌下嬌吟的美麗模樣。

  「你不要擔心,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芷娘吞吞吐吐地說道,心裡有好深的罪惡感。為什麼當他靠近她,她滿腦子裡卻都是魅影觸摸她的情景?

  「我怎麼能夠不擔心,你是我的妻子啊!」他眼裡帶著笑,瞧見她的臉愈來愈嫣紅。

  或許在真相大白後,他的惡劣會讓他嘗盡苦頭,但是瞧見她為那魅影如此羞煞的模樣,他偏偏又在心裡感到萬分驕傲。

  看來,這個愛哭害羞的小女人,並不是完全討厭魅影的「欺負」呢!

  她牽住他的手,先是用力把腦子裡奇怪的綺思甩開,接著對他露出最真誠的微笑。

  「我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她如同宣誓般地說道,下定決心把魅影逐出腦海。

  他們都是沒有親人的人,被人戲弄所以成為夫妻。但是,她不在乎那些開端的緣由,只是認真地想要做好他的親人、他的妻子。若不是有那個邪惡的男人來混淆她的心思,她的心就已經篤定了。

  一瞬之間,溫熱的暖流滑過顧炎的心間,如同收到一項珍貴的禮物。他戲玩她的情緒陡然消失,從那雙清澈的眼睛裡,他看見她的真誠。

  在面對著魅影的誘惑時,她也堅持為顧炎守著身子。他是何其幸運!即使自己偽裝得這麼懦弱,她仍專心一志地想守著他。

  芷娘牽起他的手,模樣很是自然。「走吧,若是不跟乾娘們一同用早膳,她們可是會不高興的。」她微微笑著,牽住他手的姿態,像是願意牽住他一輩子。

  冬日裡的陽光變得溫曖了,灑落在顧家的每一處,顧炎跟隨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美麗的身影,聞著她淡淡的馨香,溫柔的感動流淌在他心中。

  他的心,第一次有著溫和的情緒;是她如水般的雙眼,融解了他心中的冰冷。

  第六章

  天空開始飄起瑞雪,紛飛的雪花妝點了京城。

  芷娘穿著溫暖的襖袍,從喧鬧的宴會上奔了出來。她深怕再待得久一些,眼眶裡那憤怒難受的淚水就會泉湧而出。她邁開步伐奔跑著,咬著唇不想要哭出來。

  今天的一切簡直是場噩夢!

  她躲在一個涼亭裡,只要一想起宴會上那些高官們的話語跟嘴臉,她就難受得頭疼。

  前不久楊大人被發現慘死在家中,身上的刀傷深可見骨,所有人都認為是魅影所為,高官們安分了一段日子。但也不知是哪個貴人要來,這些高官們轉眼忘了有同僚慘死的事情,全都聚在陳家,硬是邀了顧炎跟芷娘。只是,貴人還沒到,那些人的本意就藏不住了,在宴席上對夫妻兩人語多羞辱。

  她早習慣了旁人對自己的不敬言語,只是,當那些人不斷地羞辱顧炎時,她心裡就好氣好難過。偏偏她又那麼軟弱,只曉得哭,根本就幫不上顧炎。她從宴會上逃了出來,好痛恨自己不能幫助顧炎。

  陳家的庭院寬廣,她先前奔跑得太急,如今也認不得路,索性就在亭子裡坐了下來,小臉枕在手臂上,悶悶地流著眼淚。

  突然,耳邊傳來腳步聲及有幾分虛假的咳嗽聲。芷娘困惑地轉過頭去,卻看見眼前聚了一群男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我說芷娘姑娘,你是靠咳嗽聲來認相公的嗎?」先前裝咳的那個男人嘲笑著,毫不尊重地踏上亭子的台階。

  他們是陳家雇來的武師,因為先前京城中高官慘死的事件時有所聞,高官們心生畏懼,紛紛雇了不少會武功的人駐守家中。只是,招募來的武師素質不齊,有許多都是綠林兇徒,時常惹是生非。

  芷娘出身風塵,早早就看遍了男人的嘴臉,心中自然清楚這些人來者不善。她匆忙站起身子,謹慎地想退出亭子。但是還來不及轉身,就有其他的武師已經涎笑著封住其他去路,將她因在狹小的亭子裡。

  「你們還不快點讓開。」她不安地說道,被眾人圍困在亭子內,她後退幾步,被逼到了石桌旁。她從來都被保護得好好的,一些男人只是言語上輕薄,但是也未曾真的傷害她。

  眼前的情況是她不曾遇過的,這些武師們的眼神與笑容都好可怕,像是在享受著她的恐懼;那不是戲弄,而是可怕的威脅。冷汗沿著她粉嫩的面頰滑下,她無辜的模樣反而更顯得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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