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發出尖叫。
一直以夜歸婦女為劫財、劫色對象的兩名歹徒,色瞇瞇的盯著她。
「你、你們想做什麼?放開我!」一串法文從她口中驚傳出。
「放開你?等哥哥們玩過了之後,就放開你。」兩人目光曖昧而猥瑣。
「不、不要!你們快放開我!」真衣驚聲尖叫,想逃。她遇上壞人了!
「再叫一聲,我就一刀劃開你的喉嚨!」阿尼恐嚇道。
「不要、不要碰我!」驚恐至極的真衣,用力甩出手上熱騰騰的消夜。
啪!
「X,什麼東西這麼燙!?」被消夜砸到的兄弟檔歹徒,燙得大叫。
抓住機會,真衣一身狼狽地逃出兩人魔爪,不顧一切地衝出小公園。
「賤女人,竟然敢用熱湯砸我們!?」
「救命、救命呀!」張開雙手,她攔車求救。
吱!被攔住的車主,原想降下車窗詢問何事,但一看到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凶神惡煞,馬上倒車、踩下油門,加速逃離現場。
一連幾部經過的轎車,都做出同樣的回應。
沒有人,這時候,竟然沒有一個好心人肯停車幫幫她!?
認清目前自身處境,慕真衣絕望地一路往前奔逃。
「你以為你今晚跑得了嗎!?」阿尼在後緊追不捨。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恫喝聲,真衣緊抿抖顫的唇,拚命的往前跑。
她早該在一年半前,泰勒先生車禍過世後就帶母親離開這裡,回她們的故鄉,這樣,她今晚就不會碰到這樣可怕的事。
可……可是她沒辦法啊……因為兩年前,她母親被檢查出身患血癌,需要很大一筆錢讓她可以住院治療,並找尋、等待適合的骨髓移植。而泰勒先生的遺書裡,留有給她母親治病的一筆錢,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母親與她永遠留在泰勒家。
因為,他以為泰勒夫人是真心接納她們母女倆,所以,他希望他深愛的女人,可以一輩子都生活在有他的土地上。
所以,今天不管泰勒母女是如何「真心」接納母親與她,為了母親的救命錢,不管日子有多苦,她都必須留在泰勒家。
只是,想到如今正躺在醫院裡顏容枯槁的母親,想到這幾個月來自己在泰勒家愈來愈難挨的日子,真衣眼眶一熱,淚水盈眶。
她……她真的好想回台灣,好想離開這個從不歡迎她與母親的地方……
*** *** ***
「你還跑!?」阿沃一把抓住跑到馬路中央的她。
不肯屈服在惡徒的暴力之下,也不願意再被兩人拖進草叢裡,慕真衣使盡全力掙扎,嘶聲尖叫——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叭!一聲來自後方的喇叭,教兩兄弟有所遲疑,慕真衣藉機脫身。
她疾旋過身,咬著牙,就往有如極光一般飛馳而來的銀色跑車撞去——
吱!一聲緊急的尖銳煞車聲,劃破寧靜的夜,衝上雲霄。
緊抓住方向盤,重踩住煞車的鐵法蘭,愕眼驚望突然出現的少女。
在寒冷的冬風裡,在車燈的照映下,他為她自殺式的攔車行為驚住,也為她清靈、絕麗的容顏所怔住。
看著她精緻如娃的東方臉孔,看著她及肩黑髮一再隨著清冷寒風舞揚於夜空中,完整露出她白淨的雪顏,鐵法蘭知道自己被她迷住了。
意外出現在這深冬夜裡,全身輕顫的她,就似高山百合般的空靈輕逸。
打從出生到現在,他還沒看過一個女人長得像她這般楚楚可憐。
瞧,她嬌弱似水,身子纖細,膚白勝雪,鼻挺,唇紅,再加上那一雙盈淚黑瞳,看來就更惹人憐惜。
她真的很有他的緣,也真的討他喜歡,她簡直……簡直就是上天專為他所打造的玩偶……欸,不對,是玩伴。
喔,瞧瞧她那一副好像天生就欠他凌辱、欠他蹂躪……嗯,不是,是天生就欠他疼、欠他惜的可憐模樣,教他看得好興奮……欸,又不對了,是教他看得好心疼。
「救我!」奔到駕駛座車邊,慕真衣一邊注意他們,一邊拚命拍打著半降的暗色車窗,以法語呼救。
救她?勾起寡薄的唇角,鐵法蘭笑得好邪惡。
不要說他不給她退路,倘若眼前這個教他一看就辣手想摧花……唉,又錯了。鐵法蘭眼勾邪氣,敲了下自己思想不純的腦子。應該說,如果眼前這個絕艷清麗超級美少女,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那他就不客氣收下有緣千里來相會的她。反之,他就放了她。
如何,公平吧?
「求你、救救我!」
隨著她的視線,鐵法蘭看向另一邊正快步接近她的兩名惡徒。
俊眉一挑,黑眸一亮,邪氣再次揚上他的眼。
喀地一聲,推開車門,鐵法蘭跨步下車。
感覺車門被推開,慕真衣心喜回頭。總算遇到一個好心人了!
「先生,他、他們……」瞪著眼前的肩膀,真衣眨眨眼,這才發現好心人長得好高。
後退兩步,她高仰容顏,藉著明亮月色,看向身形俊挺的好心人。
然,才看清挺立明亮月光下的他,慕真衣眸光訝然。
站姿英挺、氣勢不凡的好心人,身穿一襲熨燙得筆挺的改良式白色中山西服,看來清俊美麗,又不失英氣。
他銀髮及腰,五官立體鮮明、輪廓深邃,鼻樑高挺,寡薄的唇角,微微上揚,像是有著好心情。
他就好像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成功男人,也像是錯入時空的歐洲中古世紀的王公貴族,教她無法將視線自他身上移開。
真衣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她不想一直這樣看著他,但他那一對邪美得似能勾人魂魄的黑色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她,教她無法轉移視線。
他看她的模樣,教她有些害怕、畏懼,但卻又有些莫名的期待,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對他期待些什麼。
望著他,她感覺心口好緊、好緊,緊到就快無法呼吸。她、她好像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