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今天的懲罰就到此結束。」她總算把魔爪從他身上移開。
李征鵠直喘著氣,想把不足的氧氣全都補回來。
看到李征鵠這副樣子,楊纖纖倒得意得很,在一旁嬉皮笑臉的,直等著他開口說話。
「你倒挺得意的嘛!算了,我們言歸正傳,你和我大哥之間的情形到底如何?」李征鵠還沒忘記要問的事。
「你說呢?」她仍保持一貫的笑臉。
「別賣關子了,快說!」他簡直快被纖纖的調皮氣死了。
「我們……我們相處得很好啊!」
楊纖纖一想起李征鴻.臉上就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這樣的她是李征鵠從沒見過的。
「纖纖,你變了!變得好有女人味。難道你真的和大哥在談戀愛?」李征鵠仔細端詳她的表情揣測著。
這個沒義氣的小妮子,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他。 「不告訴你,你慢慢猜吧!」
楊纖纖又調皮地吐了一下舌頭,不理他的問題掉頭就走,李征鵠只好在後面苦苦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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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鵠,好久不見!」
「征鵠,我很想你耶!」
「征鵠……」
打從李征鵠走進校門後,問候他的聲音就此起彼落、不絕於耳,而且最好玩的是,清一色都是女孩子。
「征鵠,你還真受歡迎耶!真可謂交友滿天下,而且最幸運的是這些朋友統統都是女的。」楊纖纖挖苦他。
「纖纖,你少挖苦我了。」
「不過很奇怪,今天你為什麼都沒用你熱情的聲音和她們打招呼?你不怕傷了你那些紅粉知己的心嗎?」她有些不解。
「我現在心有所屬,當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放蕩了。」李征鵠老老實實地招供。他才不要像她一樣神神秘秘,一點口風也個肯透露,虧他和她交情這麼深厚。
「心有所屬?!該不會是心屬岳宜珊吧?」楊纖纖驚奇地叫道。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還有誰?」李征鵠對纖纖的大驚小怪十分不以為然,不是早告訴過她了嗎?
「哦!沒想到你這次特別認真哦!竟然會把心思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這麼久,我真的要對你另眼看待了。」楊纖纖微蹙著她那兩道細細彎彎的眉毛。
征鵠能和一個女人交往超過兩個月就已經很了不得了,沒想到岳宜珊這麼有本事,可以讓征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超過兩個月,足見她的確有過人的魅力。
「以後你會更對我另眼相看,因為我已經決定她是我今生的新娘了。除了她,我不會再對別的女人動情,我決定要揮別過去那個風流花心、不負責任、吊兒郎當的自己,做一個專情、深情的李征鵠。」李征鵠宣示他要岳宜珊的決心。
這一番話教楊纖纖聽得既感動又目瞪口呆,原來愛情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那你以前那一大堆愛情是生活的調味品、你不結婚、女人怎樣怎樣的論調不就都變調了嗎?」楊纖纖嘲笑他。
那些話還言猶在耳,沒想到他變得還真徹底。
「你儘管笑我好了,我已經完全改變我的想法,所以你既不用等到頭髮白,也不用等到牙齒掉光,就可以看到一個為情所苦的李征鵠。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李征鵠長歎了一口氣,承認自己以前的無知。
其實,他和岳宜珊還有得耗呢!他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在逃避、害怕什麼。
「這報應可來得真快。征鵠,這次你是認真的嗎?你確定以後不會再愛上別人,不會再改變你的想法了嗎?」
雖然他的話情真意摯,可是這愛情來得太突然了,不免讓她懷疑、難以相信。
「我是百分之百認真,我今生今世只會愛宜珊一個人,沒有別人了。」
「她知道嗎?」
「我想她知道,只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接受我。所以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李征鵠露出難得的憂鬱表情。
「你猜她會不會另外有喜歡的人?」楊纖纖胡亂猜想著。
「這就是我一直想知道的,只是卻一直不得其門而人。」想到這,他的心就更煩了。
「你說她喜歡的會不會是鴻哥?」楊纖纖一想到這種可能,一顆心不由得又驚慌了起來。
「別擔心。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我的觀察結果也告訴我不是。」.
李征鵠對這點倒是信心十足,不知為何他就是確定宜珊和大哥之間絕對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產生。
「可以相信你嗎?」楊纖纖的臉上寫著一堆問號。
「放心吧,至少現在大哥的心是在你身上。」李征鵠拍了拍楊纖纖的肩,以示安慰。她對自己的感情難道就這麼沒把握?
「說得也是,希望永遠都能這樣就好了。」然而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呢?
第六章
「征鴻,你已經完全康復,可以來上課了嗎?」岳宜珊甫坐下來填寫剛從系辦公室拿來的一些表格,猛一抬頭,赫然瞧見李征鴻自廊前走過,趕緊叫住他。
李征鴻原本已走了一段距離,在聽見這一聲輕輕柔柔的嗓音喚他時,立即停下腳步,轉身去尋找聲音的主人。
她正坐在廊簷下,笑容可掬地瞅著他。她是……
「你叫岳宜珊是嗎?」他搜尋他的記憶,想找出這位似曾相識的臉孔。
「對了!你喪失了記憶……我都差點忘了!」岳宜珊站了起來,輕輕拍掉附著在褲子上的灰塵。
她細細端詳眼前的李征鴻,欲和往日印象中的他作一比較。
乍看之下,他其實是跟以前一樣,一樣的斯文,一樣的帥,但認真一看,隱約中感覺又好像有些地方變了。是哪裡呢?……對了!他沒戴上他那沉重的黑色方框眼鏡,透出他明亮有神的清澈雙眸。
「你的眼鏡呢?」岳宜珊比了比他的眼睛。
「我也不大清楚,據說是車禍時候撞壞了,所以出院後就改配隱形眼鏡。你覺得很怪嗎?因為我全忘了以前的事,就連對之前一些事物的感覺也都不記得了,因此戴眼鏡跟戴隱形眼鏡對我來說都是一樣,沒什麼差別,只能問你們這些曾參與我過去的人來告訴我、指引我尋回過去。」李征鴻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