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左逸以指點了點她的唇,「因為你看起來很可口。」如同一顆成熟的櫻桃,朝他大喊著,吃我,吃我,吃我……
所以他就吃了。
「牙……」
「嗯——」學不乖喔!我的小女人。
一見他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她在心裡打了個突。「左逸,你不可以吻我,那是不對的行為。」
「哪裡不對。」他反問。
頓了一下,她有些困惑。「當然不對,你怎麼可以隨便亂吻人,這是很失禮的舉動。」
「不,我一點也不隨便,我吻自己的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不算失禮。」哪天若省了這步驟,恐怕她還會失望地大發脾氣。
風呼呼地吹著,入夜的寒意冷得讓人受不了,接連幾天寒流過境,人的身體會自然產生惰性,動也不想動地保留體力。
然而這裡有兩個笨蛋捨棄可擋風避寒的車子,佇立在街頭的燈柱下,任憑寒風吹打著直挺挺的雙腿,畫面唯美卻不實際,只讓人覺得很呆。
也許是擁抱太溫暖了,讓人捨不得移動半步,還是抱在一起比較暖和。
「你的女朋友是誰……」喬品真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直到溫熱的唇覆上,她猶如全身經脈突然暢通,猶然驚呼,「我?!」
「就是你呀!我親愛的女朋友。」他眨了眨眼,吻上癮似地輕啄她的唇一下。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朋友?」她的表情是不解還有深深的迷惑。
「現在。」商左逸毫不慚愧地說道,神情得意的像剛獲至寶。
「現在?」奇怪,酒沒沾唇怎麼也醉了?
這一定是幻覺,「嫉妒」裡的酒氣太濃了,熏得她有點微醺,才會產生迷幻似的連續劇劇情,身墜迷霧中分不清真實與虛假。
等醺意散去就沒事了,她不可能賴在可怕的牙醫怪獸懷中,依戀著這一份寧靜的暖意,好像春天的明媚提早到來。
回去睡一覺自然忘卻一切,天一亮又是全新的開始,王老闆賺大錢要換新屋了,看好日子要搬家,她得合計合計收取多少費用才合算。
喬品真呼著氣,自我催眠地當這是一場夢,而且是個還算不太差的夢境,起碼夢裡沒有用兩隻腳走路的鑽牙器。
不過她的失神引起某人的不滿,覺得自己遭到冷落,於是一個長達十分鐘的熱吻倏地落下,吻得她有如溺水的鴨子拚命劃掌,一口氣要斷不斷,無法忽視他的存在,他方肯罷休。
「你……你……」好可怕的肺活量,他都不用換氣嗎?
拚命呼吸新鮮空氣的喬品真捂著胸口,雙腿發軟地掛在商左逸身上,若非他兩手一直環抱著她的腰,只怕她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了。
「記住一件事,不要忘記你身邊的男人。」也就是他,厚顏卡位的「現任」男友。
「可是……」她怎麼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什麼?
聞著屬於男性的陽剛氣息,她的思考能力等於零,頭重腳輕地疑似離魂,六神歸不了位。
「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吧!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絕不會再讓你落單。」呵呵呵!肥美的小白兔就要落入手中了,多叫人期待。
一聽到「照顧」兩字,喬品真的背脊忽然發涼,非常不安地收頸縮肩,一副準備逃生的模樣。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休息。」然後他就可以登堂入室,為所欲為。
故作紳士的商左逸笑得很淫蕩,滿腦子色情畫面。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有車……」手一比,她赫然發現車子不在身邊,人在停車處的數條街外。
她有跑那麼遠嗎?難怪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的車搞不好被那群人動過手腳了,現在這種時候又不好攔車,況且這麼浪漫的良辰美景……」呼!好冷,「非常適合情人們在月下散步。」
被天狗咬掉一半的下弦月由雲後露臉,取笑他的滿口花言巧語,明明冷得連月亮都想躲起來取暖呢!哪來的良辰美景?
除非他長了一雙貓眼,能在夜間視物,不然夜幕之下哪有好景可供羅曼蒂克。
喬品真靜靜地看了他一會,語氣十分凝重。「我住的地方離這裡滿遠的。」
大概半座城市。
「不管多遠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天之涯、海之角印下我們走過的足跡。」多麼美好的遠景。
商左逸若知曉得他足足走兩個多小時才能完成使命,他肯定不敢誇下海口,說出既爆笑又無知的甜蜜言語,只為討佳人歡心。
入夜的城市雖然光彩依舊,可是自以為英勇的他卻故意挑暗巷小路走,心裡想著女人都是柔弱的,懼怕黑暗,他正好可以趁機發揮男子氣概,以強壯的臂彎好好呵護玲瓏美玉般的小女人。
殊不知他繞來繞去反而繞得更遠,誤判她口中的遠只有幾條街的距離,以為想徹底拉近兩人的關係,一段時間的相處絕對是必須的關鍵。
依照一般人的習慣—夜間消磨時光會挑最靠近住家的場所,就算挑剔點捨近求遠,範圍也不可能太遠,方便來回是第一要點,畢竟對隔天要工作的上班族而言,早睡早起才有精神應付新的一天。
而他犯了大部分人會犯的通病,那就是太過自信。
「咳咳!你……你還好吧?」捂著唇的喬品真發出近乎輕笑的輕咳。
商左逸神色勉強地說:「我……我很好,怎麼會不好呢?我每個禮拜……都上兩次健身房呢。」他呵呵乾笑,大冷天的,額頭還冒出一層薄汗。
其實他一點也不好,新鞋子磨腳,它從一個小時前就開始折磨他的後腳跟,存心戳破他的美夢,說不痛是騙人的。
「走路也是很消耗體力的,我想你送到這兒就好,早點回去休息吧,拉傷了筋骨可就不好了。」不常走遠路的人容易肌肉酸痛,造成身體不適。
「不行,我一定要親眼見你抵達家門,不然我不會放心。」他都快成功達陣了,怎能就此放棄。
商左逸的打算是藉詞夜深叫不到車而夜宿香閨,然後順理成章地入侵她的世界,讓她從今晚開始習慣他的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