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變鳳凰?!」
「隨你說。」她知道自己和他的口才是旗鼓相當,「反正只要你有本事,就放馬過來追,你只算是我的追求者之一。」
「好狂妄的口吻!」孟其赫接招,「我到底得打敗多少其他的追求者?」
「我現在終於體會到我爸爸和老哥的用心。」方采霓突然領悟。
「他們是什麼用心?」
「當我是方仲傑的情婦時,那些狂蜂浪蝶不會動我的腦筋,可是當我成了方仲傑的妹妹,成天電話接不停,特別是一些阿姨、叔叔、伯伯的飯局邀約。」她笑了笑,「我一夕爆紅!」
「妳當妳是第一名模?」
「不!如你所說,我是信陽的公主。」
「那麼想要配得上妳,是得有點本事。」孟其赫故作有點遲疑的表情,「我想我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喂,當我還是別人的情婦時,你都敢胡思亂想了,我不相信一個信陽公主的頭銜可以嚇到你!」她還真有點擔心他打退堂鼓,「你該不會是那種做過膽結石手術,沒有了膽的男人吧?」
「我的膽還在。」
「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方采霓急切道。
孟其赫調笑的問:「妳是在鼓勵我嗎?」
「廢話!」
*** *** ***
祝凱凡從倫敦一返回台灣,立刻由機場直奔方采霓所住的公寓,為了展現他的誠意,為了要達成父親的目的,他是全力以赴。
但他撲了個空,方采霓並不在家,而為了叫她感動,他就在社區大門前苦等,可是等了兩、三個小時,他竟等到了一幕溫馨送別的畫面。
那男人他在夜店見過,方采霓說他是個搬家工人,可是看她那一副愉快的神色
目送孟其赫的車子遠去,轉身乍然見到祝凱凡,方采霓著實嚇了一跳。「你不是星期日才會回來嗎?」
「我早了兩天。」
她客套的問:「一切順利嗎?」
「還好。」他默默的遞上帶給她的禮物,那是一盒精緻的巧克力,他覺得目前送這樣的禮比較合宜。「和朋友出去玩?」
「是啊!去唱KTV。」
「那個搬家工人?」
「他叫孟其赫。」方采霓馬上維護的說道:「他應該算是合夥人,除了搬家公司外,他還有其他事業,祝凱凡,他不是無名小卒,希望你不要用大財團或是大企業那種勢利眼光去看別人。」
「我才離開台灣兩星期,妳就和別的男人走在一起。」祝凱凡感歎的道。
「我認識他比認識你還早。」
「你們現在的關係是……」
「朋友。」她回答得很爽快。
他確認的問:「還沒有愛到死去活來?」
「這年頭有人會愛到死去活來嗎?」方采霓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所以我還沒出局?」他心中又燃起希望。
「但是你希望不大。」這樣的話雖然很殘忍,但她不想他到時心痛或是心碎,「我不是那種要一堆男人捧著才會感到自己存在的女孩,你可以把心思放在其他女性身上,這樣對你比較好。」
祝凱凡臉上的表情很疲憊,但不是因為長途飛行,而是想到祝氏集團的下場。
「如果你想拿回巧克力,」方采霓俏皮的說:「我不會怪你,真的!」
心中天人交戰,他在想是不是該告訴她實情,再哀求她幫忙,如果他敗下陣來,父親一定不會原諒他,搞不好從此看扁他,覺得他一點用也沒有。
「祝凱凡,你的表情……」
「方采霓,我需要妳!」他決定吐實。
「嗄?」他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她搞不清到底是什麼狀況。
「祝氏集團有財務危機,我必須娶到妳,然後得到妳爸的奧援才能撐過這一關,只有妳可以拯救祝氏集團。」他明白的說。
「你知道有『銀行』這種地方吧?」看在他坦白的份上,方采霓不計他之前的欺瞞。
「所有貸款和抵押都用光了。」
「那你也不必娶我,只要祝伯伯向我爸開口就可以。」
「我爸拉不下那個臉。」他馬上否決這個方法。
「那我來說。」她自告奮勇。
「不,事關一個六十出頭老人家的面子和尊嚴,如果我爸開得了口,不怕人家知道,他早就向所有可能的人借錢,他是怕消息走漏後的連鎖反應,怕錢沒有借到,祝氏集團卻先垮掉。」祝凱凡突然不顧平時的斯文形象,隨意往路邊的人行道一坐。
「我很遺憾。」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我真怕如果我搞砸了這件事,我爸會自殺。」他先想到最壞的方面。
「你別嚇我!」
「他太愛面子了。」
「但也不能因為你爸爸愛面子,我就要和一個我並不愛的男人結婚,而且我說過,我爸不見得會給我什麼。」方采霓希望他放棄這個荒謬的想法。
「妳爸爸愛妳,妳是他老年得女的心肝寶貝,他一定會給妳的,至少他會看在我是妳丈夫的份上救我們祝氏集團。」祝凱凡急切的說。他得使出渾身解數,不然無法向父親交代。
「你不是我丈夫。」她嚴正表示。
「現在還不是。」
「以後也不是!」她不想給他空泛的幻想,「我正在和孟其赫交往。」
「我可以求妳。」他豁出去了。
「我又不是要你求我!」
「我們可以假結婚。」
「我們那麼無聊做什麼?」
「方采霓,算我欠妳一個人情,我什麼都可以聽妳的、都照妳的意思!」祝凱凡完全不顧自己的自尊,「就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妳考慮一下好嗎?我會記著妳這一份恩惠。」
這個轉變令她始料未及,但他這樣低聲下氣、坦白一切,一個堂堂六尺之軀的男人這麼求她……
「祝凱凡,你是在考驗我的智慧。」方采霓一歎,「除了結婚,難道沒有別的辦法?」
「我想不出來。」
「所以你的追求……」方采霓有點和他算帳的意味,「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你應該很慶幸我不計較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