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好不好?」
嚴菲菲愣了愣,不是很清楚她們在說什麼,只聽到「好不好」三個字,無論什麼……
「好。」這樣說都比較妥當吧?
「萬歲。」黃家姊妹彼此擁抱,沒了一個窩,還有另一個窩可以窩,真是幸運又幸福啊!
「我的天。」他不忍卒睹的搗著臉龐。
「什麼?」她還愣愣的問,顯然搞不清楚狀況。
「你剛剛答應了她們,要讓她們搬到你家。」他指了指大洞的另外一頭,也就是她買的新家。
「什麼?」她還是傻傻的問,一臉茫然,可臉上可疑的紅暈在在顯示她的茫然肇因於頭暈。
不行,這樣他們怎麼談下去,一定得想出一個辦法讓她冷靜下來才行。只是她的房子不行,他的房子更加不行,有這五個不可靠的女人在,任何角落都沒有足夠的隱私。
他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跑,顧慮到她的腳尚未完全痊癒,速度並不快。
「哇!白馬王子要帶白雪公主私奔了。」
「小鋒鋒,臉色好一點,不要嚇壞了人家。」
「要好好珍惜她喔!當你的老婆可是非常辛苦的。」
他狠狠地瞪向說風涼話的姊妹,「統統給我閉嘴,在我回來之前,找人把這個大洞補起來。還有,找人把我家收拾乾淨,不然……」
「不然怎麼樣?」
「我立刻請三姑過來住幾天。」就不信她們到時候還能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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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銘鋒帶著嚴菲菲從飯店地下停車場直接上樓,中途沒遇見陌生人,兩人直接進入了黃銘鋒在飯店租的房間。
一進到房間,他立刻放開她的手,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我們需要談談。」
她羞澀的點點頭,沒有異議。
他拉著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這才靠著椅背看她。他好笑地發現,隨著他的目光游移,她身體的肌膚逐漸泛起玫瑰紅的色彩。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她,只見她的頭幾乎垂到胸口上,身子微微的顫抖,之前他壓在她身上,還以為她的顫抖是因為興奮,現在他不這麼以為了,她的顫抖可能是害羞跟害怕的總和,這輩子他還沒見過女人這麼害羞過。
「你很緊張?」他好笑地問。
嚴菲菲拿著水杯,手越抖越厲害,最後乾脆不喝了,把水杯放在桌上。
「對不起。」她的聲音很小。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愛情並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東西。」他微瞇著眼,「你有權力喜歡我,甚至愛我,但是我沒有義務喜歡你,你明白嗎?」他沒漏看她全身的僵硬。
「你想以身相許,我沒意見,但我有權力拒絕。」
他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她覺得自己的心正一片片的碎裂,然後被風吹向不知名的地方……他討厭她,他說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他正在說著拒絕她的話……
不,不要,她不要聽,不要再講了!
可是他的嘴巴依然開合,聲音依然灌進她的耳朵裡。
「你這麼美麗,條件這麼好,我相信一定有比我好的男人喜歡你,我希望你冷靜下來,仔細看看四周,或許你會發現有人更值得你愛。」
「沒、沒有……沒有了……」她的淚水滑落,彷如斷線的珍珠淌落,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見了心裡發酸。
黃銘鋒移開目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你死心吧!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根本不適合我。」
「為、為什……麼?」她努力的開口,費力的拼湊成一句話。
「因為你太傑出、太引人注目了。」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這麼多年了,她為了他改變如此多,訓練優雅的姿態,成就魅人的風姿:為了可以與他匹配,她使勁吸引眾人的目光,讓他知道她的存在。可以說為了他,她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結果她得到什麼?
只得到一句——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根本不適合我。
哈!可笑、真可笑,她真是全天下最笨的人,她還一心一意以為衣錦還鄉,昔日認定的良人眼睛會為之一亮,結果卻是……
低頭搗住臉,阻止不了熱淚竄流,她沒辦法看他,沒辦法面對他坦然的目光。錯的是他嗎?不,錯的是她,是她太傻。
「我真是笨,七年前如此,七年後還是如此。」
「什麼七年前?」
她哪裡還能再說,奔進浴室,把門鎖了起來,打開水龍頭,用大量的冷水想要把臉上的紅暈沖掉。但她沖不掉,水越多,淚水就掉得越兇猛,最後乾脆拿著毛巾搗住臉,讓毛巾吸取她的熱淚,這才聽到他在門外猛敲門。
「菲菲,你說七年前是什麼意思?你說話呀,你在裡面做什麼?菲菲,回答我!」
想到七年前,嚴菲菲心裡又是一痛,緩緩的來到門邊,背對著門滑坐在地。
「黃銘鋒,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喜歡美女還是討厭美女?」
門外的黃銘鋒頓了一下,「不喜歡。」
她用後腦勺撞著門板,果然……果然是她會錯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胖的、瘦的、老的、小的、奇怪的、平庸的……」
「像小蘭那樣挺好。」
像……小蘭那樣?
哈哈哈!她倒不知道像小蘭那樣會吸引他的注意。
當初她之所以會僱用小蘭當助理,還跟她情同姊妹,就是因為在小蘭身上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一個畏縮的普通女孩,在團體裡是那麼的不顯眼,卻承擔著最重的工作,到處跑來跑去,忙得喘不過氣;永遠滿懷希望的往上看,盼望飛上枝頭,但顧影自憐,平庸的長相哪有資格,只能偷偷地躲在角落哭泣。
就在小蘭無辜被栽黑鍋、即將被開除時,她出面把小蘭留了下來,把她留在身邊,鼓勵她、稱讚她,給她權力讓她去做事。
她喜歡欣賞小蘭每次事成之後充滿了成就感的樣子,感覺就好像小蘭在替她活,如果她沒有變的話,一樣平凡無奇的她是否也會遇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