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篤圻看著她,既無奈又著急。「你不認得我了嗎?」就算他設想過千百種再次相遇的情景,也沒想到她會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喂!不要想扯開話題。」季芳兩手擦腰的往前一站,擋在他和安以喬之間。
「你到底做了什麼?以喬,你說!」
儘管安以喬一向是有話直說的直腸子,但再怎麼說,她畢竟是女孩子家,這下也不禁支支吾吾了起來。
「他、他……他摸我的胸部啦!」真是丟臉死了!
「什麼?!」季芳的聲音高了八度。「好哇!你這個死色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
「這是誤會。」老天爺在跟他開什麼玩笑啊?十年後的相逢她不僅僅忘了他,甚至還怒目指他是色狼!他真希望這是一場惡夢……
:什麼誤會!「安以喬漲紅了臉。這傢伙真是惡劣到了極點,佔她的便宜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說是誤會,意思是她誣賴他嘍!」你把手放在我的胸部上面,還大喊、大喊……「可惡,這叫她要怎麼啟齒嘛!
「大喊什麼?」季芳追問。
安以喬看看好友,再看向站在一旁,一臉無辜的男人,搗著臉叫道:「他還大叫一聲小籠包啦!」嗚……當平胸族真可憐,被佔便宜還要被色狼虧。
「什麼?!」季芳這下真的抓狂了。「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看我不把你扭送警局才怪!「、以紹篤圻將近一百八的身高,本不必懼怕她們兩個弱女子?但他實在不願與女子動手,因此在季芳的步步逼近下,他只能步步後退,並不斷嘗試解開誤會。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雙手舉高作投降狀。「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季芳挽起袖管。「人證、物證齊全,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直到現在,安以喬才發現季芳和他的身高差距有多麼懸殊。
她們兩個是有許多共通點的好友,包括身高也一樣,兩人都是只有一百五十幾公分的矮人國國民,站在那男人身還,看來簡直像個小孩。
萬一他惱羞成怒的捉起狂來怎麼辦?合她們兩人之力說不定也不是他的對手。
「小芳……」思及此,她小小聲的開口,「我看算了啦!」
季芳聞言倏地回頭。「怎麼能就這麼算了?至少要把他送去警局才行!」
安以喬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塵,將好友拉到一旁。
「你沒看到嗎?他那麼高、那麼壯,萬一受不了刺激而惱羞成怒,我們哪會是他的對手?」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雖不畏懼惡勢力,但那要看勇氣是用在什麼情況,如果只是為了她被吃豆腐就害好友受傷或有什麼閃失的話,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季芳轉頭看著愣愣站在原地的男人,皺眉道:「就這麼放過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沒關係啦!」為了讓好友死心,安以喬替他找了個借口。
「就當他之前幫忙抓貓的回報,恩怨兩分明嘛!」
兩人同時將目光投向他臉上的三條血痕。
「好吧!」考慮了一會兒,季芳點點頭,決定大發慈悲的放他一馬。「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讓我遇到你!」
見她們收拾東西就要走,紹篤圻連忙快步追上。
「等一下!」
季芳轉過身,擺出備戰架式。
「你還想幹麼?」
見她們二- 個充滿敵意、一個戒惶恐懼,紹篤圻本想問安以喬的聯絡方法,但看到這樣的反應,沒出口的話頓時全吞了回去。
「呃……我……」他歎了一口氣。「我想跟小姐道聲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只是意外。」
「道歉收到,」季芳一臉酷樣,「你可以走了。」
他依依不捨的再看了安以喬一眼,、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帶著黑皮轉身離開。
^o^ ,^o^^o^,^o^ 當紹篤圻踏進「寶貝動物醫院」時,其落魄狼狽的模樣讓所有在場的人全嚇了一跳。 .他的衣服濕了大半,臉上有三條已干的血痕,右半邊的臉頰因連續被甩了兩巴掌而微微紅腫。
助理小姐一見到他這個樣子,嚇得連忙迎上前,「先生,我們這裡是動物醫院,如果你想找醫師就診,大概得到兩條街外了。」
紹篤圻聞言苦笑了下。
外頭的騷動引起正在看診的林義堂注意,探頭一看,好友狼狽的模樣讓他訝然失笑。
「你跟貓打架啦!」他用食指點點自己的臉頰,「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每個人不禁都睜大眼好奇的看著紹篤圻,等著他解釋。
「說來話長。」紹篤圻又是一陣苦笑。
「好吧!」林義堂走出診療室,向在場所有的人介紹,「各位,這是我們寶貝動物醫院新來的獸醫師,他的名字是紹篤圻,站在他身邊的,是他心愛的寵物黑皮,以後他將和我一起為各位服務。」
一陣掌聲過後,林義堂叫來助理小姐。
「心薇,你先帶紹醫師到後面,」再看了好友臉上尷尬的表情一眼,他悶笑道:「呃……梳妝打扮一番?」
被心愛的女孩誤指為色狼,讓紹篤圻心情沮喪的不想理會好友的嘲笑,跟著助理小姐走進內室打點外表,再替傷口上藥後,便開始了上班第一天的工作。
直到晚上十點多,動物醫院打烊關門,林義堂立即迫不及待的詢問好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紹篤圻苦笑著將下午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他一聽完,便毫不客氣的爆出大笑。「不會吧!」他笑得彎腰抱肚子。「我該說你幸運還是倒楣呢?一來就先在路上遇到初戀情人,結果卻被誤認是色狼。」
「別笑了……」紹篤圻一臉尷尬。「我已經夠沮喪了,你別再落阱下石。」
「抱歉,抱歉。」林義堂以指揩淚。「她沒認出你?」
紹篤圻搖頭,神色變得黯然。
對他而言,她是他生命中特別且唯一的存在。她的容貌、聲音,他都記得清楚又未曾遺忘,但對她來說,他或許只是生命中一個短暫的過客,她不認得他,甚至連一點似曾相識的感覺都沒有,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