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歇斯底里,那麼他今天總算是有經驗了!
「不要這樣……好不……好?」簡以嫣顯得楚楚可憐。
「不准再問好不好!」封寶書張大了嘴,像要將她一口吞下。
「封先生,你不覺得你太激動了嗎?」趙青霖將簡以嫣護在後面。
封寶書一看見趙青霖的動作,就更加火大。「簡以嫣,你有本事就給我站到前面來!躲在別人背後算什麼?」
不,她就是沒本事!簡以嫣心想。
「二小姐,不要聽他的,我不會讓他動你一根寒毛!」趙青霖果真是個非常盡責的好保鑣,夠理性又不輕易動手。
「簡以嫣!」封寶書想伸出手去抓她,但當然不能得逞,因為趙青霖將她護得很好。
簡以嫣抱著頭哭泣,他還沒氣到崩潰,她卻已經嚇得整個人縮小了一號。
「封先生,請小心別再受傷了。」趙青霖提醒。
「你們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封寶書憤然的跑出家門。
這是什麼世界?主人竟然被客人氣到離家出走!
晚上十點,封寶書看見總經理特助辦公室裡燈還亮著,所以他直接敲門進去。
「總經理,這麼晚了,你怎麼又來公司?」賈盛力從辦公桌起身,好奇的問,一面走去小冰箱拿飲料。
「有沒有酒?拿酒給我。」封寶書見他拿出鋁箔包裝飲料,便率先拒絕。
賈盛力聽從的拿出兩瓶啤酒。「總經理想喝酒?你的手還沒好耶。」
「沒關係,快可以拆石膏了,不會怎樣的。」封寶書從賈盛力手中拿過啤酒,拉環一開,就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瓶。
「總經理心情不好?一定跟簡小姐有關,對不對?」賈盛力又去拿了幾瓶酒出來。
「那個簡以嫣根本不是人!」封寶書一提她就有氣。
「什麼?」罵一個女人不是人,這可是很嚴重的譴責。賈盛力好訝異他一向憐香惜玉的老闆竟會這麼說。
「算了,沒什麼。我只是被她氣得快吐血。」封寶書不想多說了,那女人的懦弱,沒接觸過她的人是不能瞭解的。
「簡小姐應該是很溫柔的人,你怎麼會被她氣成這樣?」比起總經理那堆一個比一個妖嬈的紅粉知己,簡以嫣的確與眾不同。但她看起來應該不會是個磨人精,有什麼道理將總經理氣得快吐血?
「就是太溫柔!柔到可以用沒個性來形容了。」嫌她太溫柔,可他當初不就是看上她的善良好欺負嗎?
封寶書知道自己矛盾,但就是憤恨難消。
想來想去,應該都是簡以娉害的!雞婆妹!
對了!一切都是因簡以娉而起,他應該直接去找簡以娉理論,而不是一味的指責根本無法做主的簡以嫣。
第七章
簡氏企業副董事長辦公室
「封寶書?你怎麼來了?」簡以娉萬萬沒想到他會來訪。
「來理論的,怎樣?」封寶書倨傲的往沙發一坐,開門見山的說。
「情緒很差喔?」簡以娉絲毫不以為件。
「拜你之賜,我情緒差得不能再差,已經破我有生以來的紀錄了:」
「我這次派的保鑣還可以吧?至少你還是只吊著一隻石膏手,沒有再增加另一隻。」簡以娉輕笑。
「簡以娉,你適可而止喔!」封寶書「咻」地站起,手指向她,厲聲警告著。
「封寶書,不要動不動就生氣,很沒風度耶!」簡以娉毫不在乎他的怒氣。
「沒關係,你可以罵我沒風度。但是簡以娉,你老實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要派個保鑣來防我?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你說!」封寶書語氣強硬,非要她給個答案。
「原因單純得不得了。我的目的不是攻擊你,我只是要保護我二姊。」
「我又不會對你二姊怎樣!」
「你是瘋狂而危險的花花公子,而我二姊溫柔漂亮好欺負,你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對她怎樣?」簡以娉不客氣的說。
封寶書聞言,先是氣怒,後來仔細一想,她倒是一矢中的,看穿了他的性格。他本來的確想對簡以嫣下手。
面對簡以娉的透視,封寶書無法為自己辯駁。
問題是,他現在並不是單純地只想要簡以嫣的人,他也想得到她的心啊!「人心俱獲」,才是他真正的、最終的目標:
「怎麼樣?你無話可說了吧?」簡以娉一臉不以為然的說。
「不!簡以娉,我喜歡你二姊……」
「只要是女人,你應該都喜歡吧!」她譏諷他。
「我就不喜歡你!」封寶書馬上一臉嫌惡。
竟然當面被人嫌棄!簡以娉覺得好沒面子,一時啞然。
「很抱歉,簡以娉,我不是惡意中傷你,只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對你二姊保護得太過?雖然你們是三胞胎,但人生的遭遇總會不一樣,你們不可能複製彼此的人生,不是嗎?」封寶書難得這麼正經,振振有詞。
簡以娉低頭思索,許久之後,她抬起頭來,綻出了一抹笑。
「我的確太多慮了。從小我們就一直怕以嫣被欺負,所以總是無時無刻不替她著想。我們保護她過了頭,卻從沒想過她也有自己的人生,她應該跟我們每個人一樣,接受生命中任何可能的挫折和挑戰。」
「她的生命中不可能只有你們。你們應該讓她試著安排自己,受傷害也是人生必經的過程。」封寶書又說。
「是啊。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是那個傷害她的人。」
「其實……我滿想愛她的。」封寶書倒不避諱讓她知道他對簡以嫣的心意。
簡以娉笑了出來。「我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相信你,但是……好啦!封寶書,你就試著去愛以嫣吧!看她敢不敢讓你愛!」
看她敢不敢讓你愛!
封寶書頓了一下,簡以娉又說出了一個重點。
他可以去愛簡以嫣,問題是簡以嫣有膽子讓他愛,甚或有膽子愛他嗎?
她是個沒有勇氣的女人,他要如何激發她愛的勇氣?這是個大難題。
「你是不是發現困難了?」簡以娉又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真是一個敏銳得接近恐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