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家有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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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現在說這個根本是多餘的,事實證明,這只是我的癡心妄想罷了,她若真把她的心給了我,不會連這一點小小的信任都給不起。」駱天恩的笑容含著濃重的哀傷,為了他的心痛,為了他得而復失的愛情。

  「如果你的愛真的是這麼膚淺,那我想我是錯看你了。」

  「膚淺?二十幾年,我二十幾年來的真心是膚淺?!」

  方角律不理會他的震驚,逕自玩弄起她手中的筆,「你在怨什麼呢?徵律在給了你的心的同時,不給你信任?」

  「沒有了信任,那愛情也不可能存在。」駱天恩反駁。

  「你是在主張徵律的瑕疵擔保責任嗎?」方角律輕笑的對筆吹了一口氣,看著駱天恩漸漸擾聚的眉頭。

  「瑕疵擔保責任?」

  「就買賣而言,所謂瑕疵擔保責任就是指出賣人不能將買賣標的之財產全部或一部移於受賣人,或移轉之財產權不完整時,所應負擔之責任。」方角律解釋給他聽。

  「就算是吧!這有錯嗎?」

  或許他心痛的就是這一點,他以為徵律終於將心許了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徵律許他的心卻不夠完整。

  他要的是她完完整整的一顆心啊!

  「你知道嗎?如果要左張瑕疵擔保責任,就民法而言必須要有四個要件,其中之一是須買受人於契約成立時不知,可你不是早就知道徵律本來就不是個輕易信任別人的人,或許她的不信任是真的傷了你,可不表示她的心許了你這件事就是假的。」

  方角律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猛然打入駱天恩因為心痛而混沌一片的思緒,讓他的心一下子清楚了起來。

  他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期望落空來怪罪徵律呢?

  他明明知道要她許出她的心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他卻因為一時的情緒失控,就否定了她好不容易的付出。

  她被他撥開手時臉上那迷惘的傷痛,一下子在他的腦中聚合了起來,而那樣的她是他最不捨得看到的,卻是他讓她有了那樣的表情!

  「我要去跟她道歉,天哪!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她的!」駱天恩整個人跳了起來。

  「在這個地方你找誰道歉去?你可別奢望徵律會來這兒看你。」方角律用筆輕輕敲著桌面。

  駱天恩一把抄走了方角律手中的筆,看也不看的簽上了名。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他現下是心急如焚,只想快點出去好去找徵律。

  「等一下!你現在是扣押中的犯罪嫌疑人,沒有法官同意交保前,你哪兒也去不得。」一直不說話的方宮律出擊了。

  「宮律,你不就是法官?別為難我了,我真的一定得找徵律好好的談談。」駱天恩連一分鐘也等不下去。

  方宮律挑起一邊的眉頭,「角律,你是他的訴訟代理人,給我一個他可以交保的好理由,畢竟一切還是得照規矩來。」

  駱天恩聽了方宮律的話後,臉色異常的難看,他一臉著急的看著方角律。

  方角律拍拍他的肩,「安啦!我不是說過,只要有我在,你只要等著付我的律師費,剩下一切都OK啦!」

  「哦?你要怎麼做?」方宮律笑得有點高深莫測,眼中還閃著饒有趣味的光芒。

  「用一百一十四條的第二款之『現罹疾病非保外治療難痊癒者』如何?我看他現在如果不出去治療他的『心病』,那鐵定是不會痊癒了。」

  方宮律難得的奇起了嘴角,「連這你也能用?真是的!好了,你都用了當然保釋的條文,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那意思是我可以走了嗎?」駱天恩不是學法律的,他不大明白她們說的是什麼,不過他也不關心,他只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可以出去找徵律了?

  「你可以走了,反正其他的角律都會替辦好的。」方宮律點點頭。

  駱天恩正要往外頭沖,可才一轉身又被一隻手給拉住,他疑惑的回頭看著不讓他離開的方角律,「還有事嗎?」

  「是有點事,你要走可以,總得等我帳單算好,你先簽了再說。」開玩笑,天下可沒白吃的午餐。她揚了揚手中的請款單。

  吃了就給錢,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不用算了,單子我先簽,數字你高興填多少就填多少。」駱天恩現在只求能早一點見到徵律就好,剩下的他根本一點也不在乎。

  他抓過方角律手中的請款單,又是看也不看的就簽了名,然後一刻也不肯多作停留的問外衝去。

  方角律搖搖頭,「果然是駱大樂,什麼都不看就亂簽名,也不怕我把他給賣了。」

  「你想填多少?可別太狠,再怎麼說,世得留一些讓他過日子吧!」方宮律怎麼會不瞭解角律見到錢就像見到血的蚊子,要她放手可不容易呀?

  「不會啦!我這個人一向不厚此薄彼,羽兒和徵律都是我的妹妹,按照我在衛焰那小子身上賺的再加個三成就差不多了。」

  天曉得,方角律在衛焰身上可撈了不小的一筆呢!

  ※ ※ ※

  徵律靜靜的站在駱天恩的動物醫院的花園。

  看著在風中搖曳的火紅花朵,都似在笑她的絕情、他的癡傻。

  貓咪的領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低頭望向腳邊甩頭不停蹭著她的腳,要求她給予一點注意力的小貓咪。

  她彎身把小貓給抱了起來,小貓撒嬌似的直往她懷裡鑽,一點也不認生。「毛球,怎麼跟主人一個性子?這樣一點戒心也沒有,是很容易受傷的。」

  「喵!」毛球一點也不理會徵律的警告,仍是一個勁兒的賴在她的身上。

  「也許你也得像你的主人一樣,受傷了才會懂得人是很可怕的吧!」徵律揚起了嘴角,但她的眼神卻是傷痛.「他不會再傻傻的相信我是有心的吧!」

  她閉上眼睛,由他手中傳來的傷痛,又一次的在她的心中重現,她連忙吸氣,試著要把那種黑暗的情緒向外排開,卻怎麼也揮不去他那雙傷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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