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道:「我本來就不打算活著出去,但臨死前能拉著一個陪葬的也就夠了。我可
以告訴你,這蛇之毒,普天下只有祁連山的七香草可以解,不過,我想任你再神通廣大,
這一時三刻你是拿不到了,哈哈哈!」
單晌仰天大笑了三聲後整個人向後一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斷了氣。
雷翔宇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理由,真要追究,他也得負些責任,要不是他把
山莊的事交給寒竹去打理,今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傻?」看著寒竹愈見蒼白的神色,雷翔宇心痛得恨不得受傷的是
他自己。
她早明白這錦盒有問題,才會如此著急的吧!他卻一味的誤會她。若不是為了救他,
她也不會被毒蛇咬這一口——這本該是咬在他身上的才對呀!
若他真遭蛇吻也是他自找的,她根本不用替他遭受這樣的折磨。風馭飛在以為自己
將失去冷梅時,那彷彿全世界都已不再有意思的心情,他終於能夠明白了,但他明白得
太晚了。
「如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根本不值得。」雷翔宇強忍著心頭那似是撕裂的疼痛說。
從迎娶她過門後,他似乎從沒有對她做過一件好事,不是把她視若無物,就是讓她
接受各種的流言,她卻從不曾說過任何一句怨言。
他有什麼值得她這樣對待的嗎?
「你的自由,我說過我一定會給你的,布包哥哥。」寒竹像是低喃的輕歎。
她還是能給他自由的,不是嗎?
※ ※ ※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早知道你這死小子連自己的娘子也照顧不好,說什麼我拉也
要把她拉到風揚山莊。」
雷夫人一聽寒竹出事了,便連忙的從風揚山莊趕了回來。
「靜思姑姑,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先問問寒竹姊姊還好嗎?」冷梅拉了拉
雷夫人的衣袖,要她先別急著罵雷翔宇。
冷梅一聽到寒竹姊姊出了事,便也要風馭飛帶她來雷霆山莊,因為她一直覺得她能
擁有現在的幸福是姊姊給的,如果寒竹姊姊不能幸福的話,她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風馭飛似是明白冷梅心中的鬱結,心疼的擁了擁她的肩,「沒事的,你別擔心。」
「現在到底是什麼的情況?你悶著不說話又不能解決問題,說出來,我們還能幫忙
想想辦法。」雷夫人沒好氣的說。
她急急忙忙的和冷梅、馭飛一同回到了雷霆山莊。一入山莊,就發現雷翔宇一臉要
死不活的坐在寒竹的床邊,動也不動的。
「翔宇,你倒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看她的樣子像是中了毒。」風馭飛一看寒竹唇
色發白,膚色透青,便猜出寒竹是中了毒。
「中毒?怎麼會呢?她是中了什麼毒?」雷夫人急急的抓住了雷翔宇的手,這一次
她若不弄清楚來龍去脈,那她這個娘也甭當了。
「她是被蛇咬的,翠玉雞血蛇。」雷翔宇的聲音一點生氣也沒有。
「翠玉雞血蛇!」風馭飛當下皺起了眉頭,「這可就難辦了。」
「那是什麼蛇?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冷梅是沒聽過什麼翠玉雞血、鴨血蛇,
但由風馭飛突然凝重的神色她也猜得出,現在寒竹姊姊的情況一定不甚好。
「這……」風馭飛也知道這事是瞞不了的,而雷翔宇現下大概也沒什麼心情解釋,
便只好擔起這吃力又不討好的解說工作。
「快說吧!」雷夫人一看風馭飛的臉色,更是急得想跳腳。
「這翠玉雞血蛇是關外少見的毒蛇,毒性很強,被咬的人若一時三刻沒有服下解藥,
便就會藥石罔救,回天乏術。」風馭飛老老實實的說。
「那我們就快去找解藥啊!還杵在這兒做什麼?」雷夫人拉著雷翔宇就要往外走,
可雷翔宇的身子動也不動的像是定住了。
「姑姑,沒用的,這毒就只有祁連山的七香草可解,此去祁連山,一時三刻根本到
不了。」風馭飛搖搖頭。
「那我們可以去買呀!只要買得到,多少銀兩都沒關係。」雷夫人仍是不死心。
「翔宇一定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才沒有付諸行動,這七香草除瞭解蛇毒,根本沒有
任何的功用,加上此蛇在關內根本難得一見,不太可能會有人有七香草的。」
風馭飛不得不滅了她最後的希望。
「那我寒竹姊姊不就沒救了?」冷梅又驚又悲的嘶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我不好,她是為了救我……」雷翔宇自責不已。「我不想怪你的,可是雷大哥,
你真的太過分!從姊姊嫁過來後。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事?為什麼整個蘇州城有那麼多
流言?我本來還不相信的,現在你連姊姊都保護不了,你到底把寒竹姊姊當成什麼了?」
冷梅忍不住出聲責問。
她一向是個善良的女孩,對人也少有很重的語氣,或許是寒竹的情況給了她太大的
刺激,她的口氣也跟著忿忿不平起來。
「梅兒,別這樣,表哥心中一定也不好受。」風馭飛能明白冷梅心中的傷痛,可是,
他也看得出雷翔宇的懊悔。
他自己是過來人,他當然明白那懊悔的疼痛會在人的心鑿上多大的傷口。
「對不起……」冷梅回過神也明白自己說得太過分了,不由得低聲道歉。
「你沒錯,錯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她現在也不會這樣子了。」雷翔宇倒情
願被多責難一些,他的心反而會好過些。「只是,我真的不值得她這樣對我,在我做了
這許多不可原諒的事後,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呢?」
這一直是他不明白的一點,尋常的女人要是遇上了這種事,怕早就回轉娘家,再有
個性一點的都出休書了,為什麼她卻還能這樣對他,到最後甚至為了救他而命在旦夕?
「難道你還不知道?」冷梅聽著雷翔宇的疑問,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