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
冷梅發現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她,她有些遲疑的咬了咬下唇,「我答應過姊姊不
說的。」
「說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雷夫人心急的催促著。
冷梅看了一眼對著她點了點頭的風馭飛後,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其實我知道的也
不完全,姊姊小的時候曾遇到過一個人,好像曾從野狼的口中救了她之類的,她一直喊
他布包哥哥,我是不大明白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我只知道,這布包哥哥在她的心中有很
重要的地位。」
「布包哥哥?」雷翔宇記得上次寒竹昏迷的時候也曾提過這麼件事,只是他當時誤
以為是「布包擱著」,還道是什麼重要的布包,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說的竟然是一個人。
「上次姊姊跟我說要和你成親,我原以為她是為了讓我安心,可是她卻說雷大哥就
是布包哥哥。」冷梅接下來說的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真有這麼巧的事?不可能,我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雷翔宇直覺搖頭否認。
他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本來也不信的,可姊姊說你的右手腕上還留著當年的疤痕。」
冷侮才一說完。雷翔宇也不自覺的握住自己的右腕,那上頭還留著依稀可見的傷疤。
她這一說,倒喚回了雷翔宇的印象,他開始想起那記憶深處的倔強小女孩。
這似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那個小女孩竟然就是寒竹。對他來
說,幫一個小女孩只不過是他好管閒事的天性使然,過了他也就忘得一乾二淨。
「原來……」雷翔宇胸中一時五味雜陳。
原來她肯為了他做這麼多事就只是為了他曾救過她……不然還會有什麼原因呢?
總不會是因為她愛上了他吧!
他暗笑自己的失望,要不是有這樣的理由,像她這樣一個女子,又何需忍受他這個
浪蕩子呢?
「她可真是個死心眼的女孩子。」雷夫人心疼的說。
「原來那璇璣子的話早就告訴了我,「布包起之緣,當需布包解],而我竟然沒想過!」
雷翔宇想起當日街上算命先生莫名其妙的話,現在想想,或許他早就算出了一切,只恨
他一點悟性也沒有,竟參不透這些話。
可是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寒竹這命在旦夕,而他的心或也即將死去。
「等等!」風馭飛突然喚住了雷翔宇。「你剛剛說的璇璣子是不是一個看不出年紀
的老人?」「怎麼?你也認得他?」雷翔宇不解風馭飛的激動。
「他除了說這些話之外,有沒有拿什麼東西給你?」風馭飛像是挖到寶似的興奮地
問。
雷翔宇遲疑了一會兒,「好像還有一個布包。」
「有布包?在哪兒?你快點拿出來,或許裡面會有好東西。」
雷翔宇不明白風馭飛怎麼一下子心情轉變這麼大,可他現在不想追究,因為此刻他
的心中除了寒竹,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事情了。
他從房中的書桌抽屜中取出布包,一把丟給了風馭飛,「就是這個,有什麼好東西
你就留著吧!」
現在的他,除了寒竹的命,什麼也不想要。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管那個布包做什麼,想想辦法救救寒竹才是最要緊的
事。」
雷夫人根本沒興趣理會什麼好東西,對她來說,最好的東西就是她的兒媳婦。
要是寒竹有個萬一,教她打哪兒再找到這麼好的兒媳婦?
風馭飛不理會其它人的興趣缺缺,仍是滿心期待的打開包袱。在一陣屏息後,他歡
呼著:「找到了!我就知道那個璇璣子不是個普通人,他一定早就料到了。」
風馭飛將手中的布包攤放在桌上,布包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把七香草。
※ ※ ※
床上的寒竹服過藥後,臉色漸漸的變得紅潤。
看來她的危險期已經過了,這樣的認知,讓雷翔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至少在他對
她做了許多可惡的事情後,他沒讓她為了他這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把命都給丟了。他
拉了把椅子坐在寒竹的床邊,靜靜的打量著她。
她真的是美得不可思議,眼睫低垂,在她細緻的粉臉上,留下兩道彎月影。那兩瓣
絳唇緊緊的抿著,在如雲香鬢的襯托下,更是出落得嬌美可人。
她腮邊的一絲秀髮輕輕的散落,他伸手替她拂開。就在他的手拂上了她的臉時,她
的眼睛突然張開,迎上他的,一時之間,兩個人無語相對。
「你醒了。」
「水。」
他們兩個人同時開口,一發現對方說了話又同時的閉上了嘴,一陣懾人的安靜又在
他們之間散開。
雷翔宇起身為寒竹倒來了一杯水,輕柔的將她扶起身子,再小心的餵她喝。
「謝謝。」寒竹赧然,有些不習慣他的接近,但仍小心的維持臉上淡漠的表情。
「有什麼好謝的?你差點連命都沒了。」雷翔宇歎口氣。
「你沒事就好。」寒竹低聲的說。
在他打開盒子的那一剎那,寒竹第一次體會了白定樵口中所言——若真愛上了一個
人,就算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情願的感覺。她本以為以她淡漠的天性,就算愛一個人,
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可是當時,她的身體像是擁有自己的意志力似的,自動撲了過去。
原來,真要愛上一個人,什麼理智、原則,全都是說來安慰自己的話而已。
「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幫了你一次,你沒有必要真的以身相許吧!」雷翔宇的口氣
並非愉悅的。
是的!因為他曾救了她,所以她成了他的妻。可換個角度來想,倘若救了她的人是
任何一個人,她也一樣會做這樣的選擇。
他能擁有她,也只是因為他的運氣好,救了她,不是嗎?這樣的想法不知怎麼的,
就是讓他沒來由的覺得渾身上下很不舒服。
「你知道了!」寒竹皺起了眉頭。她不明白他有什麼好不高興的?「我承諾過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