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雪松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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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我不怪你生氣,是我太魯莽,而且又不相信你的話才會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白定樵輕聲的道歉。

  他一向是謙和有禮,對人也一向抱持信任的態度,懷疑不是他為人處世的行事準則,可是今天他卻因懷疑而鑄成了大錯。

  或許火凜大有太多不良的紀錄,可是失憶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孩,他並不需要為他不記得的事去負責任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對他的戒心已很深,也知道你是替我擔心,但是,他現在不是那個人人見之色變的火凜天,他現在只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小孩而已,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雪松恨恨的一拳打在牆上。

  「我知道,可是你分得清楚嗎?」白定樵喪氣的抬起頭,靜靜的看著雪松。

  他的眼神看得雪松有些心慌,那其中有太多雪松不想明白的感情,還有對她不想深思自己為何特別關心火凜天的心情的指控。

  「我……」雪松語塞。她當然分得清,這失憶之後的火凜無差別是這麼大,她怎麼可能分不清呢?她轉頭看向床上閉著眼的火凜天,沒有了他那總是信賴的看著她的眼神,她分得清這床上躺得是哪一個火凜天嗎?

  她真的分得清嗎?

  「你知道嗎?我一直擔心的就是這個。」白定樵悲慘的一笑。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失敗,他一直以為他只要做雪松的好朋友,這樣就可以不管性別與否的留在他的身邊;可是在看到雪松對火凜天的態度後,他才知道這樣是不夠的,他想獨佔雪松所有的關心和在意,他希望雪松的眼中、心中只有他。

  「你……」雪松突然領悟白定樵話中的意思和過分關心的原因,她不解的看著他。「可是我是……」

  「我知道你是男人,可是我管不住!天哪!我真的不想!如果你不是男的該有多好。」白定樵瘋狂的大喊。

  他也不想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擁有一場正常的邂逅,娶妻生子,給他的家人他所有的關愛和深情,可上天偏偏教他愛上一個男人;但是情愛一物本是易放難收,愛得愈深,就愈不可能收得回來呀!

  他不想面對雪松在聽他的告白後,臉上會出現的嫌惡神情,他不敢再多著雪松一眼,轉身飛快的離開了火凜天的房間。現在的他,就像是將自己的傷口血淋淋撕開的野獸,需要一個人獨自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舔科他的傷口。

  雪松張口欲言,但到口的話又讓她吞回腹中,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離去。

  不是她絕情,而是她又能說些什麼呢?這情愛本是她今生無緣的東西。對火凜天滋生的過多情感已讓她不勝負荷,現在的她,根本無心去思考白定樵的話所代表的意義。

  如今她心中掛念的就只有火凜天,只有他在控訴她的不信任時臉上悲痛欲絕的表情;而揮不去的是他一聲聲「我以為你會相信我的」激烈吶喊……

  他,可會原諒她的遲疑?

  「對不起……」雪松又回到了床邊,一邊撫著他的鬢髮一邊小聲的說。

  火凜天眨動的眼睫讓她明白他已清醒,只是仍不願理會她。她不怪他會這樣對她,她背叛了他的信賴。

  「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火凜天的回答是一把抓過她,惡狠狠的在她的肩頭留下深深的齒印。雖隔著好幾層衣物,但雪松仍痛得皺起了眉頭,可見火凜天咬得有多麼的使勁。

  雪松痛得輕吸了一口氣,卻縮也不縮一下,只是閉上眼睛,任憑著他咬著她的肩頭洩憤,她覺得這是她欠他的,受到這樣的懲罰也是應當的。

  終於,火凜天像是夠了似的鬆了口,伸手將她緊閉雙眼的臉抬了起來,直到他吻吮著她睫毛上的濕潤,她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

  她哭些什麼呢?

  是為了她肩上的疼痛嗎?還是為了她傷害了他的信任,抑或是……

  她愛上了他?!

  昭然若揭的事實像雷一樣的擊中她。

  就在他進入了她一向孤獨的堡壘時,在他用他的黑暗呼應著她的枷鎖時,在他將她由幾乎將她吞噬的不確定感中帶回現實時,他做到了從來沒有人做到的事,也掠奪了她早已棄置的情愛和心靈。

  不然為什麼她會為他如此的心疼?而除了他,她竟什麼也不能思考!

  此時此刻,她再也否認不了這件事。

  火凜天的吮吻由她的臉頰移到了她的肩頭,她肩頭的疼痛和他吻中輕柔的憐惜,在她的心中交織成既甜又酸,是苦也辣的感受。此刻,除了火凜天的味道和觸碰,她再也無心去感覺。

  她的頭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飄落到地板上,烏柔長髮在床上如飛瀑般灑落,而她的衣物也不知道在何時如落花般的散落一地。

  心中的警鐘隱隱響起,她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了,他的吻和觸碰不似前些日子的單純,而是充滿了霸氣和佔有,她知道自己該把事情好好的弄清楚的,可是他的吻和手一再的讓她無法集中精神,這樣的陌生感覺讓她好是心涼,可是相對的卻也讓她迷醉,除了沉淪,還是沉淪……

  她最後一個意識是對上他的雙眼……她知道有什麼不對了,可是她已經無力去思考。

  雪松睡了。

  她絕美的容顏緊密的依偎在她雪白的柔夷之上。她睡得似乎很不安穩,握拳的方式好似充滿了戒意,而身上的紅潮末退,臉上還殘留些許淚痕。

  火凜天坐靠在床柱邊,手不自覺的纏繞著她的髮絲,等他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時,又強迫自己停止這可笑的動作。

  是的!他醒了。

  就在白定樵給了他一掌,讓他吐出積在腑內的餘毒後,他就醒過來了。記起了他是誰,也記起了他要做的事。

  床單上刺眼的血跡是他誘惑雪松的證明,她就一如他所預料般的青澀,對他這個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的男人來說,要令她完全迷失在情慾之中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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