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要不要乘機趕我走?」籐子樓轉而看著宣似純,唇畔的笑意散發出濃濃的邪魔味,似乎在警告她若敢借力使力把他踢走,那麼她和她父親以及「愛戀服飾設計公司」也不必存在下去了。
宣似純背脊發涼,不知為何,她突然害怕了起來。她深信籐子樓有作亂的本事,也因此她有所忌憚。
她不吭聲,籐子樓卻是不放過地繼續逼問。「妳要趕我走嗎?」
「我……我……」
籐子樓乾脆自問自答道:「我想妳不會趕我離開的,因為妳實在太需要我了!」
「我需要你?咳咳咳……」她嗆到,好半晌後才說得了話。「什麼、什麼……我需要你?你說我需要你?」說著說著,臉蛋居然臊紅了起來。
陸城不以為然地反駁他。「我從不認為宣特助需要你。我觀察過你一段時日,發現你根本無法替公司和宣特助處理任何事務。」
「誰說我無法處理事務?讓宣特助傷透腦筋的貸款案我已經處理妥當,找到願意貸款的銀行了。」籐子樓突然出擊。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你該不會是在騙人吧?」宣似純錯愕極了。
「我像是那種會打誑語的人嗎?」籐子樓反問道。
「像。」宣似純回著。看他吃癟就覺得心情大好。
這樣玩他?好吧,那他也做個回報。
籐子樓站起身,走向宣似純,說:「各位同事,我克盡職守為宣特助解決了貸款的難題,讓公司得以跨過艱困的關卡,你們認為我該得到什麼獎賞呢?」
「你要討賞?」幫老闆分憂解勞是員工的義務,這樣也要討賞?
宣似純也傻眼。
「當然要討賞,這可不是簡單任務。」籐子樓仍然回得理所當然。
宣似純依然傻呼呼的,而就在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她的下顎忽然被籐子樓給捏握住。
「你……你做什麼?」她呆問,俊容近在咫尺,彼此的氣息交錯著,也讓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籐子樓俯下臉孔,炙熱的嘴唇就直接往她的櫻桃小口蓋下去。
「哇!」她整個人傻掉,杏眸瞠得大大的。現在……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他的唇片緊緊貼合住她的。
哇,她被吻住了,她居然被他給吻住了!
他的舌尖開始動作,探進她的唇裡,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
哇哇哇……她發顫,身子控制不住地直發顫。她想大叫,卻叫不出聲音;想推開他,卻沒有力氣。無法動彈的她只能由得籐子樓吸吮著她的芳香甜美,而她能做的反應就是滿腦子想著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他為什麼吻她呀?
「唔!」
籐子樓放開了她的唇。
呼呼呼……宣似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天哪,現在是怎麼回事?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我的天呀,現在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呀?」終於回神的與會者們竟也呼出跟宣似純相同的疑惑。在場的主管群有些顯得無奈,有些顯得難過。怎麼會這樣?宣似純跟籐子樓在宣告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他們承認彼此間的關係了?
「怎麼會這樣?」宣似純抱著發燒的雙頰大聲喊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呀……」他親她、他親她、他親她、他親她、他親了她……「你為什麼要親我?」
沒人回答她,會議室裡瀰漫著失望與失落。「原來兩位是情侶,那為什麼不明說呢?還要裝成是初相識的樣子……」
宣似純急急否認道:「你們誤會了,我跟他並不是男女朋友,我跟他也沒有曖昧關係,我們真是認識不深啊!」
「不深也能吻?」
「嗄?!」她啞口。是啊,如果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她應該要為他的色狼舉動立刻報警,可她沒有,甚至連賞他一巴掌的動作都沒有,體內的騷動也依然持續著,害得她現在還臉紅心跳的。
籐子樓微微一笑,故意彎下身子在她耳畔獻計道:「不如妳就宣佈我是妳的男朋友,這樣一來我陪在妳身邊的正當性也就更穩固了。」
「怎麼可能?你明明──」
「噓!」他的唇就在她耳畔邊吐著氣,拂得她坐立不安。「別亂講話,把事情想清楚再開口,以免被『藏鏡人』逮到機會分化我們。」
為了不讓「藏鏡人」有可乘之機,她就得宣佈當他女友?
這是什麼歪理?可是……可是……她還是沒有反駁他,而她的沈默也讓在場的同事們真的認為他倆是有關係的。
「既然大家已經清楚宣特助是不會趕我走的,那麼現在可以開會了。」籐子樓故意巡望眾人,以表情告知他們他是不可能被驅離公司的。
「唉呀,籐助理是有能力的,這點我們不能再懷疑了。至於兩位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這是屬於宣特助的隱私,我們無權置喙。」見風轉舵者趕緊轉移說法,不再對籐子樓咄咄進逼。這兩人若是男女朋友關係,當員工的也不能太囂張啊!
「是啊,籐助理跟宣特助是不是男女朋友與我們何干?只要把公司管理好就行了。」既然不能口出惡言,那麼酸溜溜的諷刺應該沒有關係吧?
「你們……你們都認定我跟他是男女朋友了?」哪有這種事情,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的關係給「定了案」,她現在要翻案啊!
「不管是或不是,我們開會的重點都不該放在兒女私情上,公事要緊。」籐子樓掌握主導權。
「怎麼可以不說清楚──」宣似純終於回過神來,也急著要辯解。
「開會吧……」員工也不願繼續爭論下去,不管是與否、不管信不信,現在是上班時間,閒扯私人關係的確大大不妥。
「宣特助對於下一季的服裝有定案了嗎?怎麼一直沒消息呢?」業務部譚主任問道。下一季的服裝型式攸關著營收成績,這是極重要的事情,卻一直沒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