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要有點甜有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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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媽媽出於善意的威脅對她而言,無異是一種更深的打擊,但她已無力與媽媽溝通。

  「媽,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害的。」

  「能這樣是最好。你記得我講過的話就好,我回去了。」對女兒的執拗她其實也沒什麼對策。

  愛一個男人是從嫉妒和他有過牽連的女人開始。

  葛月望著桌上的那疊剛完成的作品。她在文章裡大談現代女性的愛情觀。其中一種是屬於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觀念。

  她說對某些人而言,愛情有時候是一種沉淪,愛得深刻卻又不能平衡。但是,愛情的美就在於它無法永恆。既然勇敢地愛了,就該有勇氣承受結果。

  她自己是否贊成這種論調?她不確定。她有那麼瀟灑嗎?她的心真的已百煉成鋼了嗎?

  她竟一反平常地想起媽媽所謂的安全感。如果不認同媽媽的觀念,那她為什麼會在深夜裡望著早該收進櫃子裡的皮衣,像個傻瓜般忍著淚,任委屈將自己包圍?

  頭痛欲裂時,門鈴響了。

  「你出差回來啦?」

  「嗯。」

  她沒問杜曉雷出差去了什麼地方,只知道他此刻正站在她家門口。

  只知道他們又在一起了。

  「你想我嗎?」被他緊緊抱住。你愛我嗎?突然成了她想問出口的另一句。

  「想。」

  他進她退,門在他背後關上。

  「轉過去。」他邊說邊推她轉身。

  她沒問他要做什麼。只覺涼涼的液體噴在她耳後,立時一股溫暖的芳香氤氳開來。

  不回頭,她享受著耳後他熱呼呼的氣息,任他的唇一遍遍輕掠過她的耳和頸窩。

  「TommyGirl?在免稅店裡買的?」

  她沒問他是在哪個機場買的。

  「嗯。」他將她的身子扳回,讓自己再次面對她。「我花了好多時間在判斷香味上面。還好店員小姐們都很有耐心,都願意打開那些別緻的小瓶子讓我聞。」他淺笑著說。「幸虧我在嗅覺疲勞之前聞出了跟你去我辦公室那次一樣的味道。」

  她接過他手中那個可愛小巧的瓶子。

  「你怎麼能確定是不是一樣?都那麼久了。我平常根本不擦香水。」她促狹地看看他。「是不是你周圍有習慣使用這種香水的女人,所以你對這種香味的記憶得以保留?」

  「我沒注意過別人擦什麼香水。」他一點也沒感覺出她的戲謔,答得十分認真。「我只記得你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甜言蜜語,這事實比他的話更令她開心,她已忘記之前的心情。

  她拿了支筆給他。

  「我要你在瓶子上簽個名。」

  「為什麼?」他不解。「必須這麼慎重嗎?」

  「嗯,因為它很珍貴。」她摸了摸瓶子才交給他。

  他簽上「曉雷」二字。

  「如果你只用這種香水,我可以再買。」

  「不。一瓶就夠了。」她深深凝視他的雙眼。「用錢買得到的東西都不值錢。這一瓶是你用『心』買的。對我而言,意義非比尋常。」

  「代表什麼?」

  「愛情。」

  她沒想到自己竟為說出這兩個字感到難為情。回房間裡拿出一模一樣的瓶子給他看。

  「這瓶還剩這麼多,那你什麼時候才會開始用我送的這瓶?」

  他故作小心眼。其實他並不是沒注意到她很少擦香水。買香水送她的目的只在表達一分體貼和細心。

  「兩瓶我都不用。」她笑得開心。「原來的這瓶代表的是『友情』,樓下那個天天替我買便當的鄰居送的。」

  他點點頭。「看來我沒搞清楚狀況,原來在我之前,已經有人送過你香水了。」

  看著他那認真的、不像打翻醋罈子的樣子,她不禁要懷疑,他不但不是個情場老手,甚至連調情的技巧都不高明。

  她又心疼起這個男人。

  「曉雷,我是你一個人的TommyGirl。」她再次投進他的懷抱,確信自己會愛他很久,很久。

  第七章

  「是你?好久不見,怎麼又想到來找我了?是不是跟吳安生鬧彆扭了?還是來送喜帖?」

  葛月一見造訪自己的人是林玉婷,十分意外。

  「都不是。」林玉婷跟在她後面進了客廳。「來找你替我分析一點事。」

  「哦?」她抬眉,坐上沙發。「那好,我要開始計時了,說吧,什麼事?」

  「計時?幹嘛?」

  「收鐘點費。」

  「討厭。」知道她在說笑,林玉婷白了一眼。「我都快煩死了,你還這麼沒有同情心。」她重重地坐下。「哎,你知道的,我跟安生交往也有一段時日了,親熱的舉動不可能沒有,前些天我去了他住的地方,只有我跟他兩個人,所以——」她停下,懊惱不已地望著葛月。

  「所以你就以身相許了?」

  「哼,我想以身相許,偏偏人家不肯允許!」

  「為什麼?」她詫異。

  「他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好死相地對我說,他要等跟我結了婚之後才要我。」

  還是不解。「你是說,你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處女?」

  她知道林玉婷早把第一次給人了。

  還是一對白眼。「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要娶個處女當老婆,那我怎麼辦?」

  「把實話告訴他,讓他做取捨嘍。」

  「那怎麼行!」林玉婷轉了兩下眼珠子。「還是,還是我去動個修補手術?」

  「你非嫁他不可嗎?那麼愛他啊?」

  林玉婷想了很久才答:「其實,那麼多次戀愛談下來,我對『愛』這種感覺已經有點麻木了。我只覺得他的客觀條件很好,放走他也許我就再也遇不到更好的男人了。」

  葛月相信很多人跟林玉婷有著同樣的心態,她無話可說。

  「說話呀!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我是你,我會先拋棄像吳安生這麼自私的男人,他自己可以跟人家同居,卻又要求老婆是處女。兩套標準!」

  「他跟我提過那個女的。」林玉婷似要幫吳安生說話。「他說她只是外表像華人,骨子裡卻是百分百的美國人。同居後他就漸漸發現她沒有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什麼都想和男人一較長短,沒有女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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