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節儉了吧?回饋我一句話都捨不得嗎?」他托起她的臉,「難道你只是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和我相處了那麼久,所以才習慣了有我在身邊的日子?或是因為在眾目睽睽下和我接吻三次,所以才當自己已被我註冊?還是因為你很懶惰,不想結婚又離婚,所以就準備接受我作你一輩子的丈夫?」
很難啟齒,她把臉藏回他的懷裡。
「或者,你認為我們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我們的婚姻有隱憂?」
他悲觀的話教她抬頭。
「兩個世界又怎麼了?我們有相通的橋樑呀。」
「有嗎?」他問。
「有,是愛。郭力恆,我……好像也愛上你了。」
總算她也表態了,他深呼吸一口。
「那晚在我的房裡,你是不是真的不希望我停下來?」他眨著戲謔的眼。
「現在還問這個做什麼?停都停了,我已經知道自己魅力不夠。你的下半身遇到了我還能保有人格,這是我的恥辱我願意獻身,你卻不屑要。」
這句話很值得推敲。
「你——不曾和男人上過床嗎?」他急急地又解釋,「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也保證不吃醋,請你回答我好不好?」
「沒有,跟女人也沒有。」
「所以沒有人知道你屁股上有顆痣?」他發現自己很自私,因為這個事實令他想大聲歡呼。
「你——你偷窺我?」
「沒有。是你媽無意間提起的。」
「我媽——」
「別怪她,她不知道她女兒跟我是假同居。」
「郭力恆,你是不是覺得跟我上床是件麻煩事?而且很吃虧?」
「從你那晚的表現來看,應該不會很麻煩。」他俯首,將唇湊到她的耳邊,「我們可以現在就試一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佔我便宜。」
接著他就吻上她的唇,吻得酣暢淋漓。
也許他該提前一晚去睡眼前的喜床;也許他該立刻看看她臀上的那顆痣;也許她在床上也可以浪漫。
慾火燃燒了兩人的全身細胞。喜床上,他們傾洩了深埋許久的激情。
「你睡覺的時候都不把項鏈摘下來啊?」她像只懶貓,溫馴地趴在他胸前,騰出一隻手,扯弄著他頸上那條金項鏈。
他一直撩撥著她的長髮,滑溜的感覺在指尖是這般真實。
「懶得每天摘了再戴。礙眼嗎?」
「礙事。」她又像貓似地舔著他的頸。
「替我摘下來吧。」
她利落地完成指令。
「以後都不要戴了,好麻煩喔。」
「我也覺得。反正你會當我一輩子護身符。」
「我有什麼好處?」
「有這個好處。」他迅速攫住她的唇,庫存激情熱力大放送,開始另一波肆意恣睢、長驅直入的攻勢。
他現在相信愛情可以到達一個叫作永遠的地方。
「郭力恆——」
「什麼事?」
「如果來得及的話,我想在三十五歲之前生完兩個小孩——」
他忽覺哭笑不得。她真的很會利用時間,做愛的時候講這個?一點也不浪漫。
「我盡量不讓你失望就是了。」說著他便將全身的體溫送進她的體內。
「你看我們……要不要……排個……做愛……時間表?我們的……作息時間……很不一樣……」
「夏組琦——」
「嗯?」
「請你記住一件事,上床之後,嘴巴就不能用來講話了。」他接著就以行動示範,嘴巴用來做什麼。
「郭力恆——」「你很不受教耶——」「講什麼都不行嗎?」
「不行!」
「沒道理呀,『枕邊細語』不在床上講,要在哪裡講?」
「你想講什麼?」
「我愛你。」
「講這個可以。」
「謝謝。」
「你剛才那句枕邊細語我沒聽清楚,再講一遍好不好?我洗耳恭聽。」
「少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