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見面,跟那天完全不一樣哦,我不會再把妳誤認成男生了。」他毫不掩飾眸光中的驚艷。
說起誤認那件事,她不禁又想到……油∼∼甩掉泛了一身的顫慄,一陣熱氣卻從腳底冒了上來。
「那是你沒帶眼睛出門才會誤認。」她皺了皺鼻,滿心不服氣。
杜衡不以為忤的垂首笑了一笑,挑起眉峰斜睨向她。「那妳今天有沒有帶道德感出門?還打算捕捉什麼漏網鏡頭嗎?」
「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是他字典裡的冷門用詞,如非必要,他幾乎是選擇忽略的,所以反唇相稽是他本能的反應。
她的秀眉因他的譏諷而微蹙,不禁氣鼓鼓的迎視他挑釁的目光。
要不是阿貴哥去上洗手間,要她暫時保管目前她腳邊的一堆攝影器材,她真想甩頭就走,懶得再搭理他。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她那次是一時無知,被叔叔唬卡了,杜衡用得著一直強調嗎?
「哈,被我說中了吧!」見她臉色乍青忽紅的,此霓虹燈還精彩,讓他發現了逗弄她的樂趣。
「才不是呢!XX週刊的工作我早在那天就辭了,今天我是代表快樂日報而來的。」她抬頭挺胸,亮出報社名號,不願再讓他看扁。
「呦,換東家啦!」他頗感意外的挑了挑眉,旋即擺出一副欣慰的神情。「不錯啊,孺子可教也。」對於她聽了他的勸告而辭掉XX週刊,感到相當驕傲。
「拜託∼∼關你什麼事啊?」察覺他背後語意,成元妃立刻吐槽。原來這男人是個自大狂!
不承認,沒關係,有乖乖聽話照做就行嘍!杜衡的好心情沒有因為她的撇清而有絲毫減少。
「欸,還不知道妳名字咧,拿張名片來瞧瞧吧!」他揚了揚下巴,模樣有些輕率。
跟人家要名片是不該這麼吊兒郎當的,這會讓人覺得不受尊重,以致成元妃看了是升起一把火。
「沒有,正好發完了。」一甩頭,很酷的拒絕。
哇咧……杜衡愕然的瞠眼。
別的記者都是積極的遞名片、攀關係,他是主動向她要,她卻賞了他一鼻子的灰?
「喂,妳很沒禮貌哦!」面子掛不住,杜衡直接指責。
「你才沒禮貌咧,什麼態度嘛!」雙臂環胸,她不遑多讓,只不過是音量較小的咕噥。
願意居於弱勢是因為她那時理虧,這次可沒有,所以用不著看他臉色,也可以反駁。
反被指責的杜衡,這會兒已經是心火燒旺,卻礙於大庭廣眾,只能憋得一張俊臉緊繃扭曲,最後,怒極反笑。
「很好,看不出妳個頭小小,膽量不小,我欣賞妳。」猛地一記鐵沙掌朝她的纖背拍去,釋出善意的方式很粗魯。
大多記者都很現實的,很少有人像她這樣不趨炎附勢也不阿諛諂媚,一點都不怕得罪了他,以後會採訪不到Blue Moon的新聞。
就因如此,他斂起了脾氣,以另種眼光看她。
「呃啊!」成元妃差點被他給拍飛出去,所幸阿貴及時回來,接住她踉蹌的身子。
「元妃小心!」阿貴軟玉溫香抱滿懷,憑空飛來艷福。
成元妃穩住身子,立刻怨怪的睨了杜衡一眼。
欣賞人是這樣的嗎?那要是讓他喜歡的話,豈不是一掌打到內傷?!
莫非打鼓的人手勁特別大?還是他本身就粗暴慣了?
「你不要乘機修理我哦!」她不由得這麼想。
「我修理人從來不『乘機』的,通常都是直接來。」杜衡跩跩地笑。
阿貴看了他們之間的互動,不禁好奇地問:「你們認識哦?」都沒聽元妃說過捏!
「不認識。」杜衡和成元妃突然很有默契的異口同聲,語落,兩人詫然互視,前者莞爾扯唇,後者卻尷尬的別開眼。
「我還以為認識呢!」阿貴笑了笑,背起置於牆邊的攝影器材。
他們兩人看起來暗潮洶湧,一點都不像不認識哩!
「我是想認識啊,不過她說名片正好發完了。」杜衡一攤手,擺出好可惜的嘴臉。
「沒關係,用我的,我們是同事。」阿貴很積極的掏出名片,還不知從哪變出一支筆,把元妃的名字寫在背面,然後遞給杜衡,渾然不覺那名字主人的臉臭到不行。「請多多關照哦!」
「是我們要互相關照。」杜衡收妥名片,說著客套話,卻朝成元妃投去一記得意的眼神。
她不服氣的回他一個鬼臉。
哼,噁心巴拉的大面神!
「阿貴哥走啦,我們待會兒還有事,不要再在這兒浪、費、時、間!」她故意強調,拉著阿貴就往會場外走,連再見也懶得說了。
望著她彷彿冒火般的慍惱背影,一抹玩味的笑容躍上杜衡性格的臉龐。
這小妞挺有意思的啊!讓他不禁期待起下一次的偶遇了。
*** *** ***
「你沒為難人家吧?」段霆威在杜衡落單後走了過來。
「我有這麼惡劣嗎?」杜衡昂起下顎斜睨他。
「這可難說哦,不然人家怎麼那麼快就走了?」即使相識這麼久,段霆威對他那隨時會引爆的脾氣還是很沒把握。
真不給面子!
杜衡白了他一眼。「他們要走是他們的事,哪能怪我!」
「是你把人嚇走的吧?」段霆威一臉質疑。
「我沒事嚇人做啥?」杜衡以手肘頂了他一記。「更何況她今天不是代表XX週刊而來,用不著對她有敵意。」
「不是對她有敵意,是對她有興趣。」段霆威天外飛來一句,卻說出了重點。
杜衡驀地轉頭看向他,像是有意外發現。「嘿,原來你只是老實了點,還不算遲鈍哦!」
「是你表現得很明顯。」他睇了睇他。
剛剛不曉得是誰一確定對方就是吃火鍋那晚所逮過的狗仔,就一副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模樣,馬上頭也不回的說要去會人家,那腳步還快得像是怕錯過了什麼咧!
「是嗎?」杜衡莞爾的摸摸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