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奇是小孩子,你怎麼能跟小孩子一起瞎鬧?而且這時候大哥不是正和二哥在川集院商討大事嗎?你年紀也不小了,有空就該多跟大哥、二哥學學怎麼做生意才是。」冷箏自知是女子,對做生意的一些事兒她從不涉足,但是冷笙可是男孩子,如果不學學這些東西,教他以後怎麼幫大哥照顧這些家業呢?
「帳本剛剛對好了我才走的,這會兒大哥和二哥大概在園中談論太平公主的事兒呢!」冷笙一臉委屈的說,他雖然貪玩,可是也從沒誤過正經事!
「談太平公主什麼事呀?」杏兒有些好奇的問。
「還不是上次大哥遭人暗算的那一件事,大哥和二哥一致認為太平公主一定脫不了關係,只是不曉得她為什麼突然針對我們冷竹島,她明明知道我們冷竹島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她會這麼做一定是背後有扇動……」冷笙一五一十的把從大哥、二哥對話中聽到的講給杏兒聽。
「真可怕。」冷箏皺著眉頭說。她這個嬌生慣養慣了的大小姐,聽得一些勾心鬥角的事,心中就卜卜跳個不停。
「沒關係,小奇會和義父還有叔叔們保護你們的。」小奇人小鬼大的拍拍胸口保證,惹得冷箏和杏兒愛寵的摟摟他,然後相視而笑。
突然杏兒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猛一擊掌問冷笙:「現在西元……不,我是說開元幾年?」
冷笙被杏兒的問話砸得愣了一下,好一會才疑惑的回答:「開元元年呀!有什麼不對嗎?」
「我有辦法教你大哥相信我不是鬼扯,我真的是從二十世紀來的人了。」杏兒說完這句話,也顧不得冷箏、冷笙和小奇驚異的眼光,急急忙忙向外衝去找那個裴冷簫。這一次他非得相信她不可!
呀呼!這一次她一定要讓裴冷簫承認她是江杏兒,而不是麒玉公主。
正在興奮中的杏兒一點也沒有發現,她想的只是要裴冷簫承認她是江杏兒這件事,而一點也沒有想到有關要回二十世紀的事。
???
冷築和冷簫兩個人站在後花園荷花池中的小曲橋上,一隻信鴿拍了幾下翅膀後停在冷築平放的扇子上,冷築從它的腳下取出一軸信紙之後,將信鴿又放回空中。
「大哥,杭州石泉號子自從我們放出風聲之後,現在盛傳破產的消息已經傳至長安了。」冷築把剛剛由信鴿傳回來的消息說給冷簫聽。
「很好,相信再不久那個幕後主使人一定會自動現身。」冷簫點點頭。
石泉號子是冷竹島在杭州的一個商號,其營業量更占杭州的第一位,如果經營不善一定會傳回京城;不過這個消息是裴冷簫故意放出的風聲,他的就是要引出那位膽敢和他冷竹島為敵的人,相信那個幕後指使者在知道自己的計劃如此順利之後一定會降低戒心,到時要抓那個人也就容易多了。
「不錯,根據傳回來的消息,目前石泉號子所釋出的客戶全部都被一家新開的平泉商號吃掉,而那個商號的主人聽說是由京城來的。」冷築點頭同意冷簫的說法。
「我想的果然沒錯……」裴冷簫還沒說完,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裴冷簫,我總算找到你了,這一次我一定要你把你侮辱人的話全都吞回肚子……啊——」杏兒的話以尖叫做結束。
原來杏兒一想到可以讓裴冷簫相信她的話的方法之後,便一路由她的房間不停的以百米速度飛奔至後花園;一想到這下可以讓裴冷簫乖乖把他以前說的話都吞回去,怎麼不讓她興奮不已?
可是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就在杏兒看到裴冷簫的同時,腳下一個踉蹌讓她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直直撞上了裴冷簫。
裴冷簫沒有想到杏兒會這樣直直地撞地過來,而且又是以她百米加速度的力量,雖然及時伸手將她攔個正著,但是杏兒這一跌的力道,將他們兩人全撞入了荷花池中。
「你走路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裴冷簫摟住杏兒的腰,讓她和他面對面,雖然這池水只及他的下巴,但是對嬌小的杏兒來說仍是不到底。
「這怎麼能怪我?哪一天你也穿一件長得可以拖地板的裙子看看,我就不相信你走得會比我好!設計這種衣服的人一定有病,再不然就是布太多用不完。」杏兒沒好氣的說,但是她看見裴冷簫的臉色實在很奇怪,不僅不像平常一臉冷漠,而且嘴角大概是氣過頭了的抽搐著。
慘了,他不會是氣瘋了,以致臉部神經失調吧!剛剛聽裴冷笙說他為了她喝他的什麼「有」露「沒」露酒已經氣得很,這下子又把他撞到水池中,看來她這次是死定了。
「我知道你為了我偷喝你的酒的事很生氣,可是既然這酒這麼珍貴就應該好好的藏起來才對,哪有人隨隨便便放著,這怎麼能怪我呢?」杏兒刻意忽略她偷偷摸摸進酒窖這件事,「而且這麼危險的東西更應該寫上『危險勿近』,不然也畫上個骷髏頭以示警告嘛!再說,穿成這樣也不是我的意願,如果你不要叫我穿這鬼東西,我就不會跌倒,那你也就不會被我撞入池中了。」
杏兒一緊張,反而惡人先告狀的數落起裴冷簫的不是。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要怪我了?」裴冷簫的聲音中有一絲奇異。
「當然要怪你,要不是……」他的聲音讓杏兒停下了話,猛一抬頭死瞪著裴冷簫,她一這動作把原本蓋在她頭上的荷葉滑落得蓋住了她的眼睛,那樣子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但是杏兒可沒時間去理會這一些,因為她不相信她聽到了什麼,她一定是聽錯了。
她不耐的一把揮走了蓋在她頭上的荷葉,天!她沒有聽錯,那個總是冷著一張臉的裴冷簫竟然在笑,看來她剛剛以為他氣瘋了的抽搐大概是在強忍笑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