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囉唆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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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孩子的前主人曾來信告訴我將他送給一個很喜愛他的主人,感覺得出來妳真的很疼愛他,彥宇說他弄壞他了,看起來很好呀,聽說他現在的小名叫阿莫?」

  身為製作者,范青霓制熊前都要先看到主人才決定接不接單,這一回是老同學孫仲宣的拜託,又加上吳家兩兄弟再三請求,她才會破例,可一看到阿莫,她就知道薄荷是一個很好的主人,而她也希望熊寶寶可以讓她感到幸福。

  薄荷拚命的點頭,然後又拚命的揮手,「不是小名,是全名叫阿莫,可是沒有什麼意思,我一看到他,就想起我小時候幻想中的朋友阿莫,所以就幫他取名叫阿莫了。」

  看薄荷講得緊張萬分,范青霓嬌甜一笑。

  「別緊張,別緊張,取名字是主人的權利,」范青霓頓了頓,輕輕捧起了紙盒中的熊寶寶,「妳要不要來看看她?」

  怎麼會不要!薄荷緊張又激動的走向那只精美,但有著異樣奉獻模樣,令人心生溫暖憐愛的熊寶寶。

  她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輕輕摸著那柔軟的毛。

  不愛熊寶寶的人不能明白,他們有一種魔力,像是一個有生命的伴侶,無私地眷顧著人類。

  突地,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勾起了她的注意力。

  「范小姐,她為什麼沒有嘴巴?」又不是Hello Kitty,青霓熊雖然變化多端,但沒聽過有沒縫嘴巴的,薄荷忍不住疑惑地問。

  范青霓聞言笑了,回想起這個熊寶寶的誕生。

  「這孩子可特別了,她身上的衣服是NIRA L.的設計師致學親手縫製,這塊毛絨布料是仲宣珍藏的,而她沒有嘴巴的原因,則是因為彥宇……」

  薄荷連忙舉起手,打斷了她的說明。

  「容我先請教一下,妳和彥宇的關係是?」她肯定是她想歪,可是她不問不快。

  范青霓貓眸一轉,聰慧如她,猜到了什麼,坦然一笑。

  「我和孫仲宣是念織品設計時的同學,我常到NIRA L.和吳家去找他討論布料,因此才認識了致學和彥宇。」她接著抱起了坐在一旁的可愛小男孩,「來,他是我和親親老公的愛的結晶。齊暖,和阿姨打招呼。」

  薄荷感覺全身的血都往臉上衝,臉色肯定很嚇人,但還是硬著頭皮和向她揮手的小男孩回禮。

  范青霓巧妙的解開誤會後,決定回到先前的對話,不讓對面的女人因為羞憤而死。

  她雖然不明白吳彥宇為什麼那麼說,但理由有千百種,她不會去硬觸這些理由或許不該被任何人明白的核心。

  「這孩子沒有嘴巴,是因為彥宇提過一件事,他說她的主人是一隻失去美妙聲音的人魚。」

  聞言,薄荷徹底呆住了。

  第七章

  為什麼那個男人一定要撼動她的心,而且每次都命中紅心?

  對著窗外被一個說不定比孫仲宣還高大的男人呵護的范青霓和齊暖揮手道別,薄荷的內心卻不由得這麼想。

  每次是複數,所以她的心飄回到過去。

  那時的天氣比現在溫暖,秋老虎還不時的發威,吳彥宇和她都剛進高中沒多久,他的惡夢正在起頭,空穴來風的幸福之吻傳說散佈開來的時候。

  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很好看的男孩。

  英俊或帥氣對她沒有意義,時候還沒到,她心中的愛還是顆種子,她對男孩的興趣不大。

  她泰半的時間都在解決老師交代下來的大小事物,高一又有運動會,要啦啦隊比賽,光和幹部們編舞,找服裝,和同學們協調練習時間,這種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能夠讓她累得半死。

  雖然這則傳說很快就流到她的耳裡,不過,校園中的無稽之談多天繁星,她也沒有在乎過,以更快的速度從另一耳流出去。

  時間之輪慢慢滾動,大概在第一次月考後,早自習、午休,每一節下課時間,班上開始雞飛狗跳。

  不願乖乖就範的吳彥宇像受驚的小獸,被來索吻,一臉堅決的女同學和學姊們搞得快發狂,上課時間懶懶趴在桌上的男孩,一到休息時間就健步如飛,翻窗而逃、跨越障礙而逃,前有狼,他往後爬牆而逃,後有虎,他左躲右閃,硬要找出一條生路而逃。

  是的,吳彥宇並不是一開始就全盤接受,他像個正常的高中純情小男生,被嚇得六神無主。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沒料到他之後會忍耐著答應每個女生來索吻!

  她知道他忍耐著完成少女們的心願,她當然知道。

  抱著膝蓋看著熊寶寶阿莫和公主小巧,想起吳彥宇清秀少年時代臉色鐵青的模樣,薄荷不由得笑了。

  可即便那麼轟動,少女時代的她還是只覺得煩,因為班上的秩序和整潔被這些外來者搞得很難維持。

  恐嚇沒用,威震也沒用,為了夢想而勇敢的少女是所向無敵的,她區區一個班代,面對全班等看戲的同學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而那個也是受害者的男孩,她不忍心責備他。

  可是,煩還是煩,因為老師會念她,要她想想辦法。

  連校方都無法強勢介入處理,她一個學生又能有多大的權力,但壓力還是落到了她的頭上。

  而就像那個被人追逐奔跑的男孩無能為力,她也無能為力,只能任情勢惡化到無以復加。

  雖然沛艾告訴她學校擺爛,老師擺爛,她乾脆也擺爛,被罵就裝死,把問題丟回去,但她就是無法不心煩。

  有一天午休,她又被老師叫去,在被海削一頓,又被譏諷聲音威嚴,人卻不怎麼有辦法之後,她沒來由的委屈溢到喉頭,沿著行政大樓想走回教室,愈想愈難過,愈想愈悲傷,眼淚幾乎要不聽使喚的掉下。

  在快哭出來的那一瞬間,她趕忙轉動必經的英文視聽教室門把,大概是上天幫忙,門沒關,她閃進去躲在桌子後,任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流。

  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她要被責備,連她最討厭的聲音也被牽連在內?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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