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一定會和你一起走的,為什麼你要自己一個人化成風離開?』韋颯忿忿 的說,Aquilo的離開就像是硬生生的將他的靈魂剝去了一半。
『因為我恨你!為什麼在你身上的是控制風的風環,而我身上的卻是幻化成風的靈 玦!
在我們還不能完全控制風環靈玦的能力時,當你不小心使出風環能力的時候,你可 以說是巧合,但我呢?我如何解釋平白消失的身影?』
嘉柏恨恨的大喊!
『每個人都以為你是正常人,而我卻是一個怪物!每個人都愛你,但是每個人都怕 我,我和你真有那麼大的差別嗎?』
『我……』
韋颯無言的看著嘉柏,他也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但這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如果他能選擇,他情願風環靈玦從沒有出現過,他們只是一對乎凡而相親相愛的雙生兄 弟。
『就連你在那兒掀起的那陣風,那些盲目的人們仍以為是我,你完美的形象仍無損 分毫,不是嗎?天使依然是天使,而魔鬼卻得滾下他該死的地獄!只不過,你那麼衝動 的使用風環的力量,你不怕粉碎了你的天使面具嗎?』
『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呀!』
對韋颯來說,從以前到現在,這件事從不曾改變。
『可是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你聽到沒有,我一直嫉妒你輕易能和人相處的能力 ,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能淡然處之的自在個性,或許就算我們的靈魂中沒有風環靈玦, 我還是一樣恨你。』嘉柏哈哈大笑的看著臉色泛白的韋颯。
『你好像很驚訝,你是不是以為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是因為風環靈玦的關係?你錯 了!
風環靈玦只是擴大了我們的戰爭,我從小就嫉妒你,同是雙胞胎的我們,竟然差別 這麼大,你總是有辦法看著事情光明的一面,而陽光也似乎總是照在你的身上,我卻總 是只能躲在角落裡等你偶爾施捨一些溫曖。』
『我不是……』
『你是!你總以為你是上天派來的天使,你以為你將人家給你的東西轉送給我,我 就會感激嗎?你甚至從不屑跟我爭任何的東西,只要我開口你就給,每個人都說你懂事 ,但是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嗎?我只覺得你是我所見過最偽善的人!』
『我不是!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是我最愛的弟弟,你是和我共的享靈魂的人啊!』
韋颯不曉得原來嘉柏對他的恨深到這種地步,甚至連他疼愛弟弟所做的一舉一動, 在他的眼中也成了傷害他的行為。
天哪!他真的錯得這麼離譜嗎?
『不要跟我說愛!』嘉柏斷然回絕韋颯的話,他的臉色像是愛這個字會咬人似的。
『我告訴你一件更好玩的事,你聽了以後再告訴我你愛我好了。你還記得逼你承認 你有風環力量的那陣大風暴嗎?』
嘉柏的話像是鞭子般狠狠的盯住韋颯的心上,『不會的,你不會告訴我那是你做的 !』
他奔命的搖頭,『你不可能恨我恨到這種地步!』
『不可能嗎?你真的以為你能殺了半個小鎮的人,即使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
當年韋颯會讓向遠鵬收養的原因就是在嘉柏離開之後,有一天當韋颯早上醒來,卻 發現整個小鎮被一場莫名的大風襲擊,在斷垣殘壁下,幾乎鎮上的人死傷了大半,有人 出面說是在半夜看見韋颯指使風進行這場屠殺。
韋颯一點印象也沒有,可是他卻無法反駁,因為自從嘉柏離開之後,他似乎愈來愈 控制不住風環的力量,而且在心中,他也很生氣小鎮的人們這樣傷害他的弟弟。
會不會是在他睡夢中終於無法壓制風環的能力,而使他不自覺的在夢中指使風來進 行這一場報復呢?
他還記得那天像是屠殺地獄的小鎮,他一直以為那是他的罪,要不是向遠鵬湊巧阻 止了他自戕的舉動,告訴他生著比死了更能償罪的話……而他背負了十幾年的罪竟然是 ……這些年來,他一直背負著風環的力量讓他毀了這多生命的罪惡感,他還記得總是夢 見那場災禍的夜夜折磨,還有母親那一團模糊的屍體,每一次都讓他相信他一輩子都償 不完他的罪過。
他將這一切都深深的埋在心中,用一種不在乎的淡然心態過日子,像是自我懲罰似 的一再放逐自己在世界各地流浪,只要他不停下來,只要他沒有時間去想,只要他不認 真要求什麼,他就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而那夜夜驚擾的夢魘也就會遠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韋颯緊咬住下唇,一股鹹腥的味道滑過他的喉頭,但此刻除了心痛,他不認為他還 能感覺到什麼。
『我曾發誓要向每個讓我不幸的人們復仇,而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好的復仇方式? 我要讓你也嘗嘗我多年來被所有人摒棄的滋味。』他勝利的看著韋颯總是自若的臉上, 如今滿是心痛和罕見的恨意。
『如何?是我一手扯下你天使的面具,讓你成為惡魔而被人摒棄的人,這下你還能 說你愛我嗎?你還能說你不恨我嗎?』
韋颯的心痛在霎時決堤,悲傷、痛苦、憐憫、震驚、長久的愛加上新生的恨意…… 所有的情緒一次在他的胸中氾濫,長久以來,他一直刻意不去想、不去感覺的情緒在此 刻向狂浪般捲向他……『你怎麼可以!』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悲嗚。
韋颯再也無法自制的手一揚,一道風像箭一樣的射向嘉柏,逼得他運退了兩步,而 空氣中交織著對決前的沉默。
『我早就知道我們之間會有這麼一天的,從我們身上分別寄存著風環和靈玦起,就 已經注定了我們對立的命運,風環和靈玦本是一體,我們本來就沒有並存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