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午後的陽光斜斜的照在大王椰子上。
尤依嬋慢慢的在校園中走著。這段時間她剛好沒有課,所以她優閒的漫步著。由於依嬋的出現吸引了許多人欣賞的眼光。也許是因為她那憂閒自得的神情,更可能是為她那出眾的外貌而被吸引住吧!
依嬋有對大而且靈活的眼睛,鼻子小而微翹,小小的嘴唇,尖巧的下巴,這組合使得她更顯得脫俗。
依嬋是馬來西亞的僑生,她獨自一人來台灣求學。自從依嬋進入這所知名的大學成為美術系一年級的新生後,就在男生的圈子裡引起了騷動。但依嬋卻渾然不覺自己的魅力,她對所有的人都抱著同一種的態度,那就是友善、親切。
在她的異性朋友中,有兩個是公開的表明在追求她的;一個是大眾傳播系三年級的吉夫爾,一個是醫學院二年級的楊振中,楊振中也是來自馬來西亞。然而,依嬋對待他們兩人跟其他人沒什麼兩樣,她對他們只是單純的友誼。
依嬋一向對男生保持一定的距離,使得不少的男生感到失望。她的家人希望她在求學時期,最好不要涉及感情。況且她也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令她死生相許的男人,所以她一直很約束自己的感情。
依嬋慢慢的走著,聽見老遠有人叫著她的名字,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古夫爾。
「依嬋,今晚我老姊的生日,姊夫為她開了個盛大的宴會,我想請你做我的舞伴,好嗎?」
依嬋皺起眉頭。
「我——」
「我知道你不願意跟我約會,但是這次個同,我姊姊一定要我帶舞伴出席,所以求求你,依嬋,幫幫忙。」
看到他乞求的模樣,她心中不忍。
「好吧!」她答應了。古夫爾那太誇張,油嘴滑舌的態度令她厭煩,但他的風趣倒也常逗得她忍俊不禁,加上他常熱心幫助朋長解決一些困難,也是她欣賞的優點之一,所以才會繼續跟他作朋友。
一踏進霍家,依嬋的眼光就被古夫爾的姊姊古艷芙所吸引,她穿著一襲低胸性感的緊身黑色小禮服,一頭烏黑秀髮攏在頭上,一派貴婦樣,她好美!高貴華麗,美艷的令依嬋為自己身上一裝簡單的藍色衣裙及未施脂粉的臉孔自慚形穢。
古艷芙的美也流露出一份妖冶,她那銀鈴般的笑聲,足令男人為之魂蕩神馳,搖擺著蛇般的蠻腰周旋在賓客中,她那比她年長約二十歲的丈夫霍贊人一臉親切笑容跟隨在她身旁。
霍贊人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他的外貌無甚特出,大約五十多歲,依嬋一眼就喜歡他,他是個很和藹的人。至於古艷芙,她卻不敢如此說,她總覺得,在那妖艷的背後,藏著的也許是一顆蛇蠍般的心,也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想,但她第一眼就不喜歡古艷芙。
當依嬋正陷入沉思而不自知時。
「哦!是嗎?」
有個聲音突然從角落傳來,她一驚,循聲而視,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個穿白西裝的男人和一對中年夫婦正在談話。
那對中年大婦看起來非常的和藹。而穿白西裝的人,依嬋猜他大約有三十歲,是個成熟的男人,他有對濃黑的眉毛,一對炯炯發光的眸子,挺直而富有個性的鼻子,一張薄而堅定的嘴,依嬋發現他實在是個「漂亮」的男人。
突然,那穿白西裝的人抬起頭來,眼神正好和依嬋相遇,兩人的眼神緊緊的連在一起,他令依嬋覺得心跳加速,就這一刻,依嬋覺得這世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慢慢的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你是夫爾的同學?」
依蟬點點頭,然後說:「我是他的學妹,我叫尤依嬋。」
他笑者說:「哦!我早該猜到了,夫爾常提到你呢!我叫畢希磊,是霍家的常客。」
「噢!」
畢希磊好像還想說什麼,但就是這時有人大叫壽星要切蛋糕了,要畢希磊過去幫忙。於是他只好說聲抱歉就走了,走之前他還深深的再看了依嬋一眼。
古艷芙切蛋糕時,霍贊人和畢希磊站在兩旁。畢希磊高大英挺的身材,站在那裡更顯得出眾,壽星功完蛋糕,宣佈舞會正式開始。
一陣優美的樂聲,緩緩的傳了過來。燈光也由明亮變為夢幻般。就在這時,畢希磊走了過來,伸出手作邀請狀,依嬋如夢初醒地的輕輕搭上他的手,隨他滑進舞池裡。
從開始到宴會結束,他倆就一直沒有分開過。依嬋由談話中,知道他的家人在美國,他幼年時曾在台灣讀過書,他在美國大學畢業後即來台灣闖天下。如今已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了。
在一曲華爾滋的舞曲中,結束了舞會。
「我送你回家。」希磊攬住她的腰說。
「但……我……我是跟夫爾來的。」她瞪著水漾漾的眼睛。
「夫爾就住在這兒,要送你他還要折回來,我送你好了。」
「唷!希磊。讓夫爾送尤小姐,他們是一對,時間還早,你多留一會兒嘛。」古艷芙銀鈴般的聲音插了進來,手撫著希磊的手臂,臉上是迷人的笑容,落在依蟬身上的眼光卻是冰冷冷的,依嬋不由自主的心頭一顫。
「不了,艷芙,我還有點事。順道送依嬋回去。」
就這樣,畢希磊送她回去,離去之前,依嬋察覺到古艷芙冰冷的眼光如刀般戮刺在她背上。從那晚開始,畢希磊常來找她,如果她有課,就陪她吃個午飯,碰到沒課,就一起走走。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三個星期。
這一天她從校門走出來時,畢希磊已駕一輛跑車在校門外等著。
「你怎麼來了?」依嬋問道。
「我特別來找你,打算請你到處走走,你願意吧!」
依嬋忍不住笑了,說,「你不是請,你是命令呢!好吧,我們去哪兒?」
「你聽我安排吧!」
她笑笑,沒有說話,這三個禮拜,她已經對畢希磊很熟悉了,他是那種無論在什麼場合裡,都很容易成為重心的男人。